金磚砸在黑色的棺椁上,發出“嘭嘭嘭”的聲響,這聲音在偌大的墓穴之中回蕩着……
淩修本來不想打斷風老頭,也希望這老家夥能夠好好的發洩一番情緒,可是他卻聽到了一種詭異的咯咯聲,好像蛤丶蟆的叫聲,自黑色神秘的棺椁之内發出來。
他立即伸手阻止風老頭:“老頭!!!”
“幹啥玩意?讓我發洩一下情緒都不行啊!”風老頭扭過頭來便大吼,老淚縱橫,鼻涕都甩出來了。
“噓……聽……”淩修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見他神色凝重,風老頭當即安靜下來,亦是聽見黑色棺椁内的動靜,從一開始的蛤丶蟆叫變成了一陣陣的撞擊聲,就好像裏面有人拿着尖銳的鐵錘在撞擊棺椁的内壁,沉重的黑色棺椁竟是在微微的晃動。
“奶球的,弗尼斯那老混蛋要詐屍不成?”風老頭一下躍得遠遠的,警惕的看着棺椁。
淩修亦是退卻了兩三步,做好了戰鬥的準備,如果棺椁的記載屬實,裏面封印的就是變成了喪屍的弗尼斯,縱然過去了七八十年,怕也還是活着的,不知爲何,他突然想起了原世界埃及金字塔内那些被制成幹屍,幻想着重新複活的木乃伊。
棺椁的晃動越來越劇烈,裏面的東西掙紮的弧度越來越大……
“老混蛋要出來了!”
風老頭面露慌色,那可是百年前的人啊,比他還要老,這會兒詐屍,自是相當的滲人。
話音剛落,黑色棺椁“嘭”的發出一聲巨響,像是裏面爆開一枚炸彈,棺蓋裹挾一股可怕的沖擊力爆飛而出,高速旋轉着撞在墓穴的内壁上,宛如鋒利的旋镖,切豆腐似的有三分之一嵌入了堅硬的墓**壁之中。
兩人定睛一看,在棺椁上正蹲着一個血紅血紅的東西,那東西還直勾勾的看着他們倆。仔細一看,頓時覺得頭皮發麻,胃裏一陣翻騰,那分明就是一具幹屍,哦不,是一個血淋淋的人,就好像它自個兒整個從人皮裏擠了出來一樣,表面流淌着粘稠的血水。
“擾吾安甯者,死!”
一聲沙啞、陰森、詭異的話語聲自這具血淋淋的身體裏傳出,它立即朝淩修和風老頭撲了過來。
動如狡兔!迅疾如豹!
濃稠的血腥氣息鋪天蓋地般席卷而至!
淩修雖然覺得驚悚,但在原世界的經曆讓他早已習慣了血淋淋的畫面,所以在這具血淋淋的軀體撲上來時他便立刻回過神來,向前踏出一步,右手成掌狠狠拍出,意念之力化作一堵厚實的透明牆壁将之死死抵擋住。
風老頭在後面,一下子就和這頭剝了皮的怪物給對上眼了,那血淋淋的臉近在咫尺,一股腥臭味頓時撲鼻而來,就好像活生生把人給解剖,近距離的聞裏面的五髒六腑,真真是刺鼻,讓人反胃想吐,當然,這一切都是他長久以來把自己還當成一個正常人所幻想到的氣味。
不過對于淩修來講,這具血淋淋的軀體真的是腥臭至極!
“意念之力?你是神族?”
血屍露出了詫異之色,沙啞的聲音變得格外震驚,“你們居然找到了這裏,看來神族是沒準備放過鬼皇大人啊,桀桀……”
鬼皇大人?啥情況?
風老頭睜大了雙眼,這麽恐怖的血屍,居然稱呼鬼皇爲大人,難不成還是鬼皇的部下?
向前跨出一步,大聲叱問:“奶球的,你到底是不是弗尼斯那老混蛋?”
“竟敢罵吾老混蛋,你找死?”
血屍那雙白得吓人,連眼珠子都是白色的眼睛朝風老頭瞪了過去,利爪揮舞幾下,劃出幾道兇悍至極的血弧,卻是沒能突破意念之力形成的牆壁阻隔,真正碰觸到風老頭。
風老頭安了安心,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雖然血屍看起來張牙舞爪,他現在是十分确定對他造成不了什麽威脅,所以哪裏還會有半分懼意,幹咳一聲,幾步便走了上來,近距離的跟血屍站在一塊,兩人之間僅隔着一堵透明的牆壁。
激烈的回應道:“死你姥姥個球,你個老混蛋吃飽了撐着沒事幹到處宣揚你的寶藏幹球啊,害老子也變成了活死人,你信不信老子把你屎都給打出來!”
“不宣揚吾的寶藏,怎麽會有白癡自動尋上門來當吾的食物,桀桀……”血屍冷笑道。
“奶球的,你棺材上寫着的東西都是騙人的撒,我就說嘛,就你這老混蛋,也會是那麽偉大的人?”風老頭嘲諷的呸了一口口水。
“放屁,上面記載之事都是真的,吾隻不過是沒能敵過内心的嗜血欲望罷了!”
血屍的情緒變化極大,聲音雖然沙啞,但是近乎咆哮,而後一指黑色的棺椁,“一切都是它,是它讓吾變成了嗜血的怪物,爾等根本就不知道血瘾發作時候的痛苦,那就像是在抗拒内心的本能,那種感覺生不如死,絕望、掙紮、渴望殺戮,吾的意志最終被它給磨滅,所有的罪過都是因爲它。”
“奶球的,你怎麽不去死?”風老頭赤紅着眼吼道。
“你以爲吾不想嗎?”
血屍桀桀獰笑,夾雜着無盡的痛楚,“當死都變成一種奢侈的時候,你會真正的意識到這個世界的殘忍,無比的殘忍!”
“既然你這麽痛苦,那我就來幫你結束痛苦。”
淩修雙眼微眯,裏面迸發而出兩抹猩紅之色,掌化刀,五指伸直,如同一柄長刀兇悍刺出。
“噗~”
輕而易舉的從血屍的眉心處洞穿至後腦勺,再猛的一握拳,一股至強的勁氣爆而出。隻聽一聲沉悶炸響,血屍的腦袋便炸裂開來,失去了腦袋的脖子“咕咕”直往外噴着鮮血,好半天後才筆挺挺的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