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木玲躺坐在地上,怔怔的看着這個打了自己一巴掌的男人,臉上火辣辣的疼痛一時感受不到,她就像個失去了靈魂的軀殼,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姐!”
察木銀忙奔了上來,将她從地上扶起,而後雙目圓瞪,咆哮道,“察木狼,你敢打我姐,我跟你拼了!”
宛如一頭憤怒的野獸,向察木狼狠撲了過去。
“住手!”察木玲大喝。
“姐……”
“你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察木玲厲聲道。
察木銀已經揪住了察木狼的衣領,看到察木玲臉上的堅決,卻也隻能不甘的松開,退回了原地。
察木玲一步步走到盛怒難卻的察木狼身邊,微微欠身:“對不起,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
“你錯在哪了?”察木狼怒道。
“我錯在不該挑弄是非,不該懷疑我們的救命恩人,更不該對救命恩人無禮。”
察木玲木然的道,說話間,淚水打濕了臉頰,有種心灰意冷的感覺,剛才那一巴掌,徹徹底底把她從跟察木狼的無限美好幻想中打醒了。
“玲,你不要這樣,我哥他是無心的。”察木琪一陣心酸。
察木玲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言語一般,隻是呆滞的、木然的、甚至是怨恨的看着察木狼。
察木狼想不明白這是怎麽了,好好一個團結的隊伍,怎麽來到這座島上後就都變樣了,個個都暴露出了嚴重的問題,個個都像是失控了般。作爲主心骨的他,突然間覺得一切都超出了他的控制範圍,就好像每一個人,都不再聽從指揮,各自爲營,亂來一通,讓他好一陣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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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峽谷,一行人便來到了一片潮濕的黑土地。
這裏雜草叢生,茁壯的大樹遮天蔽日,讓這裏的溫度比其它地方的要低上許多,陽光自樹葉間穿透進來,一縷縷的,像是伸手可以觸摸的到的虹彩一般。
“這土壤也太稀松了吧,感覺像是踩在了棉花上。”察木陽很是詫異,底下的黑色土壤确實是怪怪的,雖然比不得沼澤地,但也沒差多少,兩隻腳都陷下去了。
風老頭看了眼沾滿了泥土的鞋子,眉頭皺了皺:“奶球的,這裏還真是挺怪球的!”
“快看,那是什麽?”察木森突然指着前方,好奇輕喊了一聲出來。
大家順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這一看,登時是一個個瞠目結舌。
隻見離他們不到三丈遠的地方,是一堆黃顔色、像是用水攪拌均勻勻的黃土,層層疊疊的堆積在一起,特别像是泥塑的珊瑚礁,表面還布着一層透明粘稠的液體。走到近處,一種惡心的臭味頓時撲鼻而來,還能看到有無數蒼蠅圍着它打轉、飛舞,“嗡嗡嗡”的聲音清晰入耳。
“如果老頭我沒猜錯的話,這是……一坨丶屎!”風老頭表情嚴肅的道。
這句話立刻得來了察木琪的白眼:“老頭,這很明顯的好嗎?”
“咳咳……你看你這女娃子說話,我是提醒大家别踩到撒!”風老頭自我感覺相當幽默的道,說完,還自顧自的笑了起來。
但除了他之外,沒人笑,全都怔怔的看着眼前這堆小山似的糞便。
風老頭讨了個無趣,暗碎了一句“一點幽默細胞都沒有的瓜娃子”。
“這應該有一噸吧,到底是什麽野獸的糞便啊?”察木森面色慘白,額頭上湧出涔涔冷汗。
他的問題,亦是讓其他人想到了一個可怕的事實,連排的糞便都這麽大,那野獸得是有多大,在他們的腦海中,已經勾勒出了一頭高達數丈、長着滿嘴尖牙的邪惡巨獸了。
“我們……我們還是趕快離開這裏吧……”察木陽的聲音有些顫抖。
察木狼覺得言之有理,這種野獸根本就不是他們能應付的,還不如趁現在大家夥沒被發現,趕緊離開這塊是非之地。
“奶球的,慌什麽慌,離開這裏就安全了?指不定其它地方的野獸比這裏的還要恐怖,老頭我告訴你們,這島上壓根就沒有什麽地方是安全的。”風老頭恨鐵不成鋼的在察木陽的腦門上拍了一把。
“老爺子,你的意思是?”察木狼詢問道。
風老頭道:“淩小子還沒有追上來,我們必須等他來。”
“可萬一他已經死了呢!”察木森悲觀的道。
“嘭~”
風老頭直接拿煙杆子狠狠敲了一下他的腦袋,連呸好幾口口水罵道:“呸呸呸……這種不吉利的話給我咽回去,那小子命硬的很,我們大家死他都不死知道不?”
察木森有些委屈的捂着頭,不敢再吱聲了。
旁邊的察木銀冷呿一聲,表情顯得很不屑一顧。
風老頭懶得跟他浪費口舌,拿煙杆子往一片較爲空曠的地帶一指:“看到那塊岩石沒有,我們就在那裏等着,你們這幫瓜娃子負責警戒四周,可得給老頭我都打起十二分精神來。”
“都聽老爺子的,按老爺子說的去做。”察木狼發話了。
沒一會兒,七人就轉移到了那塊大岩石上,岩石是花崗岩,像是冰山一角般穿透土壤冒了出來,即便隻是冰山一角,卻也有十幾噸重,在上面呆七個人是綽綽有餘的。
風老頭自顧自的坐下,抽起了煙,眉頭緊鎖,雖然嘴上說淩修命硬,但是心裏面卻也不免爲他擔心起來。
“天殺的小子,你可别出啥球事啊!”喃喃自語一聲。
一擡頭,發現察木狼他們都怔怔的盯着遠處那一堆糞便看,眼眸深處,湧現出絲絲的恐慌。
風老頭頓時是氣不打一處來,斥道:“奶球的,你們盯着那一坨丶屎看啥子撒,它又不能吃,要是能吃的話老頭我早就一頭紮進去了!”
吃?!
衆人聯想到那堆糞便上亂飛的蒼蠅,以及那種惡臭味,登時便有種惡心的感覺。
“嘔~”察木琪和察木玲當即幹嘔起來。
“老頭,你還能再惡心點嗎?”察木琪極其不滿的道。
察木狼也是一陣哭笑不得,暗道這老爺子實在是有些老頑童,不過很快他就回過神來,想起了死去的同伴,心情不免變得極爲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