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他現在的感受,風老頭非常能夠體會的到,那是一種憋屈、不甘、悲恸、沮喪……等等所有的消極情緒集合在一起的感覺,想要将一切都摧毀,但最終是什麽都做不了,隻能努力的平複焦躁的内心。
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走吧,或許這都是命運,你要看開點!”
“老爺子,我們到底能不能活着離開這座島?”察木狼此刻的内心是忐忑的,看不到希望的,他們似乎已經身在了地獄之中。
風老頭靜靜的看着察木狼,好半會才給了個堅定的回答:“能,隻要你們相信我,我們大家就一定能夠活着離開鬼島。”
雖然連他自己都沒有信心,可現在這些人把他當成了希望,他不能摧毀掉他們生存下去的希望。
得到這樣一個回答,察木狼心中稍安了些,其餘人亦是如此,整個團隊的主導權,徹底是交到了風老頭的手上。
……
這片峽谷就像是倒卧于地上的巨大葫蘆,進口狹小,越往裏空間則越大。
雖然看起來鳥語花香,猶如一方仙境,但之前那累累白骨,讓行走在此間的衆人沒有一絲絲的安全感,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如履薄冰。
他們看到了能像青蛙一樣吐出細長的花蕾捕捉鳥獸的巨花;也看到了會設置陷阱,隻等獵物上門,就快速用莖條将其纏繞,活活勒死的藤蔓;還有長着類似于觸手的根,能夠在地面上移動位置的植物……
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讓人心驚膽顫!
好在有了前車之鑒,沒人敢越雷池半步,跟随風老頭的步伐,小心翼翼的向峽谷外行去。讓察木狼一行人無比震驚和詫異的是,似乎這峽谷裏的植物對風老頭不感興趣,就算風老頭不小心落入了某種攻擊性植物的陷阱,那植物還是會慢慢将他安然無恙的給放開,仿佛他不在它們的捕食名單上。
“這老頭如此奇怪,島上的東西都不會攻擊他,我們稀裏糊塗的跟着他越來越接近這座島的中央,這會不會,隻是一場陰謀?”察木玲疑心很重,總覺得别人對他們是有所不好的目的。
聽聞此言,其餘人也都深有同感,他們要想活命,該離開這座島才對,怎麽到頭來卻是越來越深入島嶼内部,雖說風老頭之前解釋過原因了,可現在想想,總覺得哪裏很是不對勁,便都齊齊的眼巴巴看着察木狼。
察木狼狠狠的瞪了察木玲一眼:“不要蠱惑人心,這一路我們受了老爺子頗多照顧,淩兄也爲了我們跟異種食人鳄戰鬥,到現在生死不知,而我們還要懷疑人家,這隻會讓人心寒。”
“狼,防人之心不可無,我們對他們根本就不知根不知底,萍水相逢,他們爲何會如此上心的幫助我們,這一點你就沒想過嗎?”察木玲道。
“夠了,不要再說了,我不允許你在這挑弄是非!”
察木狼嚴辭斥喝,“如果不是他們,我們早就被蜘蛛怪殺死了,就算是有陰謀老子也認了,大不了把這條爛命再交出去!”
察木玲被說得面紅耳赤,一時是啞口無言,委屈感湧上心頭,畢竟這是她喜歡的對象,如此喝斥她,簡直就像是有把刀紮在她的心窩子上。
雖說跟察木玲的關系好,可此刻察木琪并不覺得自己的哥哥有說錯什麽,反倒是察木玲,說一些中傷救命恩人的話語,讓她心裏委實是有些不痛快。
對于野狼團的猜疑,風老頭是完全不知情的,他從遠處走了回來,拿煙杆指着前方,像是做成了一件很艱難的事情,頗有些成就感的道:“狼娃子,前面就是峽谷的出口了,等拐過那個風口,我們就算是徹底離開了這裏!”
“前輩,後面的路還會有吃人的怪物嗎?”一名野狼團成員問道,此人叫察木陽,人如其名,長相很是陽光。
還有一人是察木森,個子較矮,十二個野狼團成員,也就剩下他們六個了。
風老頭擡了擡眉,歎息一聲道:“老頭我雖然來過一次,可對這裏真的算不上熟悉,吃人的怪物應該是有的,具體是啥,老頭我也不知道。”
察木森驚恐的睜大了雙目:“那這麽說,我們還有人會死?”
一想及各種慘烈的死法,衆人就不由自主倒吸一口涼氣。
“奶球的,你别這麽悲觀撒,有老頭我打前陣,遇到厲害的玩意咱們就繞道走,打我們是打不過,難道跑還跑不過撒。”風老頭吹胡子瞪眼的道。
“爲什麽島上的生物都不會攻擊你?你究竟是什麽人?”察木玲質問道。
聽聞這個問題,其他人臉上紛紛色變,因爲這個問題很敏感,也很尖銳,特别是在這種人人自危的情況下問出來。
風老頭隻是淡然的笑了笑:“玲女娃子,老頭我很早就說過,我被詛咒了,你們看到的不是真實的我,對于島上的生物來說,老頭我其實是個死人,它們又怎麽會對一具腐爛的屍體感興趣。”
死人?!
衆人不住倒抽冷氣,看着眼前的風老頭,明明還活着,怎麽就是死人了,他們突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胡說八道,一派胡言,你如果死了,又怎麽可能好端端的站着,還跟我們說話?”察木玲冷聲道。
“這世上有太多你不知道的事情,也有太多颠覆你們認知的事物,有時候,你得學着去接受新事物,而不是一味的否定它。”風老頭笑吟吟的道。
“不可能,你……”
“察木玲,你給我閉嘴!”
察木狼忍無可忍,一巴掌狠狠抽在了察木玲的臉上。
“啪~”
清脆的掌掴聲響起,察木玲應聲倒地,嘴角溢流出一抹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