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在張一飛面前的,就隻有這兩條路,前一條路會被油炸成人幹,變成一咬就嘎嘣脆的那種玩意,後一條路則是生不如死。
看着那已經沸騰,底下的油往上湧,表面還有濃濃的白泡的油鍋,他渾身的汗毛都根根倒豎了起來。
不止是他,周圍的衆人亦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一局比一局兇殘,這樣的項目,誰敢去挑戰啊。”
“居然想出如此慘烈的拼比項目,難道競技海盜團那邊有人不懼怕滾燙的油鍋不成?”
“殘忍,想想就覺得非常殘忍!”
在場之人都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一想到活人走下去的畫面,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時,一個體型呈倒三角的男子自競技海盜團成員那裏走了出來,昂首闊步,威風凜凜,嘴角邊上還長着一顆小拇指甲蓋般大小的黑痣,黑痣的中心處,長出了三兩根黑色的毛發,毛發細又長,若是有強迫症患者,定然會忍不住将它們給拔掉。
他來到一口油鍋的近前,朝着淩修這邊嘿嘿一笑,随後将手裏不知道從哪裏捉到的活老鼠,随手便丢進了旁邊的油鍋之中。
那活老鼠剛一沾到滾燙的油,便凄厲的哀嚎起來,四肢瘋狂掙動,拼命的往油鍋外跑,但沒掙紮上幾下,便是一命嗚呼了,鼠屍被油炸得“嗤嗤”作響,在油面上不斷的浮動。
看到這個畫面,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一個惡寒,因爲現在可以百分之百确定,那就是貨真價實沸騰滾燙的油。
張一飛面露死灰色,睜大着雙眼,怔怔的看着油鍋。
漱瑤面色煞白,呼吸變重。
就連一向鎮定的姜浩峻都是神色微變,額頭冒出了涔涔冷汗,對抗普通的刀斧砍剁他在行,可要是下油鍋,隻需半分鍾,他也得步那隻老鼠的後塵,身體被炸熟透不可。
“姑爺,你們誰跟我比下油鍋啊?”
那嘴角邊長了顆黑痣的男子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嘿嘿笑道,牙齒很白,皮膚黝黑,兩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一邊說着,一邊把手伸進那滾燙的油鍋中,将那隻炸熟的老鼠撈了出來塞進嘴裏就津津有味的咀嚼起來,吃得滿嘴都是油膩。
“草啊,你他媽丶的開挂了嗎,手伸進油鍋裏都沒事?”張一飛破口大罵。
“我的能力就是耐熱,隻要不超過一千度我就能承受。”
男子得意的笑道,看了眼面前的油鍋,“這油鍋才兩百度左右,隻到了給我洗熱澡的溫度。”
“麻辣隔壁的,神經病吧你,拿油洗澡!”張一飛現在除了罵娘,什麽都不知道了。
“少廢話,趕緊比!”
葉思妍不耐煩的喝斥一聲,遂向那油鍋旁的男子使了個眼神。
男子領命,沖淩修他們得意的笑了笑,然後便哼着小曲,下了油鍋,先是左腳伸進去,再是右腳,最後整個人像打坐似的坐了下去,兩手搭放在油鍋的兩邊,那沸騰的油沒到了他的胸膛下。
“他他他……他真的下去了!”
“我的天啊,我……我看到了什麽啊!”
“連沸騰的油都不怕,這家夥到底是什麽怪物?”
偌大的廣場上,倒抽涼氣的聲音四起,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由衷的感受到了一股發自靈魂上的顫栗。
蔡子妍連手裏拿着的哨子掉在地上都渾然不覺,隻睜大着雙目,震驚萬分的看着已經下到油鍋中的競技海盜團成員,今日所見所聞,當真是颠覆了她之前對這個世界的認識。
油鍋中的男子似是很享受周圍那震驚的眼光,登時是高亢的道:“此情此景,我想吟詩一首啊。”
“那你吟呗,哈哈哈……”競技海盜團成員笑着附和。
油鍋中的男子認真的想了想,遂大聲的吟誦起來:“想到了,啊……下油鍋啊下油鍋,我喜歡啊我喜歡,要問這是爲什麽?因爲油鍋裏面能泡澡,快哉快哉快快哉,敢問天下誰敢戰?”
滾燙的油遇到他竟是沒有剛才炸活老鼠的“嗤嗤”聲,而是非常的平靜,隻是有白煙從油面升騰而起。
“念得好,咱們快給熱狗呱唧呱唧!”
“這首詩吟誦的特别有感情,相當的牛丶逼!”
“大家鼓掌!”
競技海盜團成員熱烈鼓起了掌聲,爲那油鍋中的男子叫好。
周圍的群衆則是一臉黑線,這也是詩?這也配叫詩?難道是覺得咱們一點欣賞的眼力勁都沒有了嗎?要押韻沒押韻,要中心思想沒中心思想,真真是狗屁不通!
葉思妍亦爲熱狗感到自豪,挑釁的看向已經頹廢如死狗的張一飛,嘴角微微上揚,嘲諷道:“張一飛,别愣着啊,趕緊派個人出來吧,另一口油鍋還在那等着呢。”
“老葉,你你你……你真要玩這麽大?”張一飛臉色相當的不正常。
葉思妍輕哼一聲從高台上一步躍下,走到張一飛的跟前,個頭足足比張一飛高出一個腦袋,所以看起來是居高臨下的望着張一飛的,伸出右手食指,托住張一飛的下巴,谄媚笑道:“老娘不是說了嗎,你隻要答應跟我成親,還下什麽油鍋啊,這整座競技島都是你的,以後我們還會有自己的孩子,這種生活難道不好麽?”
“啊呸,哥是有原則的,堅決不會向你屈服!”張一飛退出兩步,擡高嗓門道。
葉思妍一陣惱怒,冷冷的道:“好啊,既然你這麽有種,那你就趕緊的下油鍋,就别再浪費時間。”
“我……我辦不到……”
張一飛硬着頭皮說道,讓他下油鍋,那是萬萬不行滴,這人一下去,還不馬上就被炸熟了哇。
“不想下油鍋,又不想娶我,張一飛,你是想逼老娘對你動粗嗎?”葉思妍怒道。
“我來!”一個平靜的聲音響起。
葉思妍扭頭,看向淩修,在這麽近的距離,她才得以認真看清楚淩修的面容,劍眉剛毅,眸光冷靜,面容幹淨,一眼看過去,讓人感覺特别的舒服,雖說早就看見了淩修,此時認真看清楚後,她的腦海中就不禁湧現出一個疑問:這張臉好熟悉,似乎在哪裏見到過!
她很快冷靜下來,冷聲道:“剛剛是你說話?”
“是!”淩修簡單明了的回了一句。
“麻辣隔壁的,老淩你幹什麽?”
張一飛一把将淩修拉到了後面,小聲責備的道,“之前兩個項目你連個屁都不放一個,現在卻要站出去,那是油鍋啊大哥,你别搞事情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