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啞巴最厲害的招數,翔龍便是清楚這一招的可怕,才會禁不住失态!
啞巴身在半空中,緊緊貼着花月,死亡無影腳連續剛猛轟擊……
“嘭嘭嘭~”
沉悶的踢撞聲響徹角鬥場,花月不斷退卻,隻覺肋骨一根根的斷裂,緊接着,那狂猛的力量直接作用在了她的五髒六腑上,這一刻,宛如一條發狂的蛟龍在胸口内肆意翻騰,将她的五髒六腑攪成一鍋爛粥。
“阿巴~”
伴随一聲尖利嘶吼,啞巴面目猙獰,落地之後彈身而起,身軀靈活,右腿在空中踢過一個兇悍的弧線,腳尖帶出陣陣破空之聲,頂擊在花月那白皙的咽喉處。
“啊~”
花月凄厲慘嚎,向後狠狠倒飛出去,從她口鼻溢出的鮮血,在空中勾勒出一抹凄慘的血色弧線。她就落在漱瑤的近前,手中的匕首“哐當”一聲掉落在不遠處的地上。
“花月!”
漱瑤不顧一切,連跑帶爬的奔了過去,淚水模糊了視線。
在她的懷中,花月就像一朵美麗綻放過後即将凋零的花朵,臉色煞白,口中不停的溢血,胸口更是深深的凹陷下去,有好幾處都被斷掉的肋骨刺穿了胸膛,血水“咕咕”直往外冒。
“小……小姐,快……快跑……”
花月使出身體裏最後一絲氣力說出這句話,擡起的手像是失去了支撐它的力量,自由的跌落在地上,再沒有任何的動靜,她就躺在血泊之中,雙目圓睜,這睜開的雙目沒有任何聚焦,是渙散的,是無神的,是透着絕望和不甘的!
這一刻,漱瑤就像是失去了靈魂一般,低着頭怔怔的看着花月的屍體,目光劇烈的顫抖,在她的心裏,花月不是服侍她的婢女,而是每天都形影不離的朋友,可是……可是花月現在再也不能陪她說話了,再也不會阻止她對人類施以同情憐憫了。
不,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内心在嘶聲力竭的呐喊,突然間感覺非常的冷,冷到骨子裏,冷得她全身不停的發抖,好不容易升騰起來的對抗天妖師的勇氣被摧毀的一點不剩,她抱着花月的屍體,就像個孤獨無助的小女孩般嚎嚎大哭了起來。
刹那間,雨大的像是天上的銀河泛濫了一般,從天邊狂瀉而下,天上的雷電也更加頻繁了,一道接一道,撕裂天空,它們的雷霆咆哮聲震動了山河。
風雨中,绮羅的笑容分外凄涼!
冷瞳緊咬着滴血的牙齒,艱難的睜開浮腫的眼睛,惡狠狠的瞪着啞巴及其他天妖師海盜團成員;周圍的觀衆席上,是悲恸、絕望的靈狐族衆。
漱瑤身軀顫栗的哭,一種撕裂人心的哭,哭在重重雨幕裏。
無助、絕望、痛苦!
哭得梨花帶雨,天見猶憐……
“媽的,難道這場雨跟這個極丶品小妞有關?”鄒紀禹擡起頭,望着密布烏雲的天空暗暗思揣道。
“船長,這雨下得有點恐怖,咱們還是趕緊把這些妖狐都帶上船離開這裏吧。”翔龍出言道。
鄒紀禹覺得不無道理,在這靈島上呆的有些久了,心裏面總有種不太好的感覺。
“阿巴~”
卻在此時,啞巴再度暴起,尖聲叫喊着向漱瑤狂掠過去,腳尖點地,如靈猴點躍,又如餓狼邁動矯健有力的四肢奔跑,速度極快,破開重重雨幕,裹挾恐怖的威勢,奪命一腳橫掃向漱瑤的太陽穴。
腳風呼嘯,恐怖的力量震散一路上所有的雨滴!
這一腳若是踢結實了,漱瑤定當和花月一般斃命。
“媽的,快讓這殺紅眼的混蛋住手!”
鄒紀禹大吼,那樣的極品狐妖要是就這麽死了,他一定會失眠兩年的,再說,他現在相當懷疑這場雨跟漱瑤有關聯,能夠操控天氣,這可是掌控自然的力量啊,他誓要解開這個謎團。
隻是,他的叫吼聲雖然得到了翔龍和蠻剛的回應,但他們想要阻止已是不及,沖出幾步,便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啞巴的死亡右腳向漱瑤不停的逼近。
生死一瞬!
漱瑤的俏臉上寫滿了驚懼,她已經忘記了如何抵抗,隻閉上眼,靜等死亡的降臨。
“我們靈狐族……到此結束了!”绮羅顫聲輕歎,雙眼無神的望着頭頂昏沉的天空,心中止不住一陣悲涼歎息。
千鈞一發之刻,一聲刺耳尖嘯突然毫無征兆的從擂台外掠了過來,緊随其後一道修長的身影裹挾滾滾聲浪沖破雨幕阻隔,對準啞巴轟擊而來。
當空華美輪旋,無盡腿影以刁鑽狠辣之勢疾電般踢向啞巴的胸口。
突然的變故讓發狂的啞巴臉色頓變,剛猛氣勢以及淩厲迅疾的腿影給他造成極大的壓力。他不得不放棄攻擊漱瑤,轉而疾馳後撤,左手旋動,猛握成拳,帶着旋動軌迹悍然迎擊。
“嘭~”
拳腳精準相撞,巨大的沖擊力向着對轟雙方反震而回。
啞巴被迫後撤十幾步,左臂一陣發麻。那飛竄而來的身影當空旋轉,卻是輕巧落地,穩穩的站在了漱瑤的旁邊。
這一變故發生的太過出乎意外,鄒紀禹暗松一口氣的同時,便是認認真真的打量起這個突然來到此處的人。
光潔白皙的面龐透着菱角分明的俊冷,幽暗深邃的眸子宛如黑夜中的鷹,黑亮垂直的頭發烏黑得發亮,斜飛英挺的劍眉讓人不自禁的發自内心覺得英俊,身材修長卻不魁梧,筆挺站立在那,孑然獨立間散發着一股傲視天地的魄力。
衆靈狐族亦是愣住,怔怔的望着這道人影。
“是他?”绮羅滿臉的錯愕。
冷瞳的臉上也是露出了不解和意外的神情。
此時的漱瑤,正睜大了雙目,俏臉兒上浮現滿滿的震驚之色……
從她的角度,隻能看到來者的左側臉廓,那如刀削般的曲線,那沉靜如水的目光,讓她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你……你回來做什麽?你也是跟天妖師一起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