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小子抓住,我要好好的教教他該怎麽跟狗爺我說話。”黑狗向其他人下達命令,摩拳擦掌,臉上浮現陰冷詭笑。
“下手注意輕重,别真把他給打死了!”
馬偉手搭在黑狗的肩膀上,一臉輕松的道,很顯然,淩修是死是活他并不特别在意,隻不過是享受向别人下達命令的過程罷了。
“放心吧偉哥,我知道分寸的!”黑狗嘿嘿笑道。
淩修反抗不得,被兩個人架着送到了黑狗的面前,隻嘲諷般的看着黑狗。
這是個皮膚黝黑,眼睛深深的凹陷下去,長得十分難看的男子,身上臭烘烘的,像是流浪在街頭的乞丐身上的味道,就連牙齒也極髒,不知道沾了什麽而看起來烏黑烏黑的。
“再看!”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來,好好的給我說說誰的口臭!”又一聲響起。
隻是幾下,淩修那張清秀的臉就腫了起來,黑狗并沒有因此而停下來,而是越抽越兇狠。
淩修死死的盯着他,拳頭緊握……
如果不是現在處在最虛弱的時候,他會活生生把這個人給肢解,他從未想過來到新世界有朝一日會淪落到這步田地,無法反抗,無法掙紮,隻得任憑别人狠抽自己的臉。
自古臉就是面子,就是尊嚴,被打被抽,這讓淩修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辱,憤怒燃燒着整個胸膛。臉上火辣辣的腫脹,如火燒一般,腦袋也變得暈暈沉沉。
“住手,你們在幹什麽?”一道女子的厲喝聲響起。
牢房外是一個長相頗爲清麗的女孩,年紀約莫十六七歲,一頭銀發,身材纖長、曼妙,淡雅的雙眸如水一樣純淨,鼻子十分精緻,嘴如櫻桃般紅潤,在發梢末端系着幾個小鈴铛。
她跟人類最爲不一樣的特征是,頭上長有一對毛茸茸的可愛耳朵,是一個靈狐族少女。
看到她,牢房内的馬偉和黑狗等人臉上齊齊變色,就像是見到了極其厲害的大人物。
黑狗立刻停下手,笑眯眯的看着淩修,一雙粗糙無比的大手用力的揉捏着淩修的臉,看着他那疼得變形的臉,臉上笑開了花:“看你多不小心啊,牙疼都可以腫這麽大,來,我給你揉揉,活絡一下經脈,這樣才會好得更快一些!”
淩修疼得冷汗直流,眉頭皺在了一起,硬是不吭一聲。
“你們胡說。”
這靈狐族少女輕哼一聲,“别以爲我不知道他的臉是被你們抽腫的。”
“美女大人,他真的是因爲牙疼才導緻臉腫起來的,我們所有人都可以作證。”馬偉恭恭敬敬的道,心裏已經暗罵了開來:今天怎麽會這麽倒黴,教訓一個新人居然被這個女煞星逮了個正着。
靈狐族少女已經不想聽他解釋,看到淩修痛昏迷過去,纖眉一挑:“來人,把他送到醫務室!”
兩名健壯的靈狐族男子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打開牢房大門,将淩修扛在肩膀上,往醫務室走去。
靈狐族少女轉身,沒走幾步便又停了下來,扭過頭,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很是不高興的瞪着牢房内的馬偉和黑狗等人,聲線清亮道:“連自己的同類都下得去重手,好好教訓他們一頓!”
“是”
一個兩米多高,身材無比壯實的靈狐族男子手裏拿着鞭子,神情冷漠的掃視着牢房内的衆人。
剛剛在對付淩修時還嚣張不可一世的馬偉和黑狗等人,此時已經噤若寒蟬,慘無人色,在鞭子狠狠抽打在他們身上時,殺豬似的慘叫聲便在牢房内回蕩起來,如同地獄惡鬼在受刑般凄厲。
……
淩修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白玉雕琢的床上,臉部被某種柔和而清涼的氣息所包裹,在這股氣息的作用下,他那嗜血的欲望竟然被完全克制住,否則現在的他肯定失控,化爲一頭饑餓的野獸。
定眼看了看,才發現這股氣息來自于兩隻白皙纖長的手掌。
“你醒了!”
靈狐族少女淡笑着,眼神單純得像黑寶石般明亮。
淩修在見到她的一瞬,就覺得她和唐小沫有幾分相似,特别是笑起來的時候,明眸齒白,單純大方。而且最讓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這個靈狐族少女擁有治愈他人的能力,似乎比唐小沫的能力還要更強。
難道唐小沫跟靈狐族有什麽關聯?可唐小沫不是血夜族的後裔嗎?
見淩修不說話,旁邊一位靈狐族女子臉上登露不喜:“人類真是無禮的生物,見到救了自己的人也不懂得道謝。”
“你們是什麽人?爲什麽要救我?”淩修道。
“我們是什麽人你看不出來嗎?”
旁邊的靈狐族女子指了指自己頭上的狐狸耳朵,語氣不善的道,“之所以救你,不過是不想讓你那麽快就死掉罷了,因爲角鬥場才是你們這些想要染指我們靈狐族的可惡人類的歸屬地。”
“染指?”淩修目光微動。
“難道不是?我們靈狐一族有很多同伴被你們人類抓去當成奴隸對待,當成物品交易,活活的折磨至死,你來我們靈島上,不就是想抓我們族人,讓你們發一筆橫财?”
“不是,我來到你們靈島上全是因爲一場意外。”淩修咳嗽着爲自己辯解一聲。
“意外?”
這打扮得一身綠色的靈狐族女子就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般大笑起來,冷冷的道,“狡猾、邪惡、陰險,這些詞說的就是你們人類,在這個時候,你當然會說是意外了,爲的是求自保。”
淩修無聲笑了笑,沒有再言語,說再多都無益,對方根本就不會相信。
“我信你!”
一道銀鈴般的聲音響起,就像黑暗中的一縷曙光,讓淩修的精神爲之一振。
看着正爲自己治療的靈狐族少女,不敢相信的道:“你……信我?”
“嗯,我信你,你的眼神和其他人類不一樣,我感覺你沒有在說謊。”靈狐族少女純真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