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還覺得火候不夠,葉良辰再狠狠的扇了紅鈎鼻子青少年一巴掌,巨大的力道直接把紅鈎鼻子青少年的臉給扇到了一邊。
羞辱、憤怒、憋屈……等情緒充斥紅鈎鼻子青少年的内心,他身軀顫抖,高高的舉起水果刀,喉嚨裏滾動而出陣陣嘶吼,雙目更是赤紅如發狂的野獸,死死的盯着葉良辰。
“啊啊啊~”
就在他大吼着要朝葉良辰砍下的時候,葉良辰眼疾手快,把他的水果刀給奪了下來,随後安撫的拍拍他的肩膀,咧嘴笑道:“好了,你畢業了,你成功克服了自己的恐懼,好樣的小夥子。”
實際上卻是驚出了一身冷汗,若是搶刀搶得慢了,他絲毫不懷疑眼前這個家夥不會一刀砍死他。
紅鈎鼻子青少年卻像沒聽到似的,隻殺氣騰騰的瞪着他,那是一種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的眼神。
葉良辰沒來由的一陣緊張,拍了一下紅鈎鼻子青少年的胸膛安慰道:“小夥子别這樣,你成功克服了自己的恐懼,這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來,笑一個嘛,繃着一張臉幹啥。”
紅鈎鼻子青少年依舊不理睬,他現在隻想奪過水果刀,然後狠狠的刺進葉良辰的肚子裏。
葉良辰感覺自己像是被一頭野獸盯着一般,心裏直發毛,紅鈎鼻子青少年不理他,他就自己伸手,伸出拇指和食指摁壓住紅鈎鼻子青少年的兩邊嘴角,再向上拉起,使得紅鈎鼻子青少年露出一個微笑,隻是那微笑配一雙殺人似的目光,怎麽看就怎麽别扭。
索性也不理紅鈎鼻子青少年了,轉而踏出一步,朝剩下的五名青少年道:“這小夥子已經證明了他的勇氣,接下來輪到你們了,下一個誰來?”
“我來!”一道洪亮且無比威嚴的叱喝聲傳來。
葉良辰扭頭,看到和尚面目睚眦欲裂,手裏握着一把長刀怒氣沖沖的朝他走了過來。
臉上頓時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雙手一揮,對那些青少年急聲道:“訓練到此結束,明天我再教大家别的,好,解散,你們如果沒什麽事就繼續呆在這琢磨這天的訓練,我有點急事,就先走了。”
說完,向着遠處走去。
一開始還能保持鎮定的步行,待看到和尚大吼着朝他追來時,當即像兔子似的撒腿就跑起來,一溜煙就不見了。
“王八蛋,算你跑得快,不然老子砍死你!”和尚揮了幾下手裏的長刀,朝葉良辰離去的方向不甘的叫道。
太可氣了,不僅讓他扮如花,還讓他把手伸進裝着一條劇毒眼鏡蛇的箱子裏,簡直是他媽~的是可忍孰不可忍,這葉良辰算是把他坑到姥姥家了。
紅鈎鼻子青少年也是憤怒難當,站在原地盯着和尚手裏的長刀,腦海中盤算着拿刀分分鍾刺死葉良辰的畫面。
和尚以爲他在瞪自己,怒火“噌噌噌”的往上冒,沖過去就甩他一個大嘴巴子,喝道:“你瞅啥?”
這一嘴巴子比葉良辰的力道不知道要大多少倍,紅鈎鼻子青少年像個陀螺似的轉了幾圈轟倒在地,滿腔的怒火被和尚一巴掌抽散了,接下來便是說不出的委屈,“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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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厘頭而又有點實用的訓練過去了,迎來了夜晚。
葉良辰身爲山寨寨主一般的存在,說要款待淩修他們自然是做到了,有酒有肉,還有舞蹈。
和尚也原諒了他,不過誰都不知道,和尚在之後去尋了那條眼鏡蛇。他不是要煲蛇羹,而是要它再咬他自己一口,因爲在眼鏡蛇咬他一口的瞬間,有一小個片段的記憶浮現出來,那是鮮血、戰争,以及使命……
淩修平靜的喝着一杯清酒,環顧了一圈,沒有看到紅紅和她的父母,正準備詢問葉良辰,卻蓦地發現,一隻色彩斑斓的蝴蝶正栖息在遠處的地面上,體型比一般的蝴蝶要大上五六倍,兩隻翅膀一會兒伸展開來,一會兒又直直豎起,翅膀上遍布花紋,像某種京劇臉譜,看得人眼花缭亂。
當視線放遠,淩修的神色驟變,那蝴蝶的後方,竟然還有許許多多數不清的蝴蝶,和第一眼看到的蝴蝶一模一樣,它們靜靜的隐匿在幽暗的地面上,就像一群蟄伏的野獸,随時會群起而攻之。
淩修再也坐不住,站了起來,擡頭環顧一圈,那些木屋上、樹上、圍欄上……等等,全被這樣的蝴蝶侵占了,密密麻麻,還有許多蝴蝶陸續從夜空中飛來,陸續落在空地上。
這時,有其他人發現了這些成群紮堆的異類蝴蝶,驚叫聲四起。
“天啊,怎麽會有這麽多蝴蝶!”
“怎麽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麽?”
“它們從哪裏冒出來的?”
恐慌彌漫,每一個人,都由衷的感受到一股來自靈魂上的顫栗。
整個山寨,一瞬間安靜了下來,落針可聞。這時,一陣小女孩的哭泣聲傳來,應該早就有了,隻不過剛才太過喧鬧,大家都聽不見而已。
淩修的眉頭深深的皺起,雖然和紅紅這個小女孩接觸的時間不長,可他還是第一時間辨認出這是紅紅的哭泣聲,當即便準備跑去黃楚濤的木屋,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麽。
而這時,紅紅的哭泣聲變得高亢起來,撕心裂肺……
與此同時,這裏密密麻麻的蝴蝶全部把翅膀展開,動作整齊劃一,就好像一群訓練有素的士兵,下一刻,“嗡嗡嗡”的沖天而起,遮天蔽地,宛如蝙蝠般向着黃楚濤的木屋肆掠飛去。
不一會兒,響起了黃楚濤凄厲的慘叫聲,就算是相隔甚遠,亦是讓人聽得毛骨悚然,靈魂發怵。
衆人面面相觑,瞠目結舌,内心已經陷入了惶恐之中。
淩修一言不發,化作一道疾風,朝那木屋奔去,和尚他們跟在其後,葉良辰亦是醒過神來,邁腳狂奔而去。
木屋的門窗都已經毀壞,當衆人趕到的時候,所有的蝴蝶從裏面飛出,在夜空中一哄而散,很快消失在衆人的視線裏,仿佛它們從來就沒出現過一般。
還未走進房屋,淩修便已經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沖進屋内,隻看到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躺在地上,衣服破碎,表面的皮肉沒有一處是完整的,好像受過千刀萬剮的酷刑一般。
眼珠子沒了,鼻子也像是用刀挖掉了似的,耳朵和嘴唇同樣不翼而飛,屍體血淋淋,死狀極其凄慘,從體型上看,死的人正是紅紅的父親黃楚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