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亮垂直的頭發,斜飛英挺的劍眉,細長蘊含着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嘴唇,菱角分明的臉闊,修長的身材……
淩修獨自漫步在西蘇市淩亂的街道上,冷傲孤清,孑然獨立,仿佛不屬于這個世界,又或者說整個世界都不在其眼中,他埋着頭,皺着眉,在尋找着自己丢失的記憶。
突然,一股危險的氣息籠罩而下,下意識的停住腳步,擡頭一看,從荒涼的小巷子竄出來一條喪屍狗,全身糜爛,眼神兇惡,毛發早已脫光,光秃秃的像是扒光了毛的大号老鼠,口中滿是尖牙利齒。
出現一條之後,緊接着出現第二條、第三條……最終,有五條喪屍狗步入了淩修的視野。
其中一條或許是産生了進化,體型和一隻獵豹無異,脊背上,是一排如尖牙般凸起的白森森骨刺。
淩修的後脊背湧現一股涼意,慢慢放低了身子,心髒也不受控制的加快了跳動速度,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這群喪屍狗,本能促使他進入戰鬥狀态。
吼!
說時遲那時快,那條體型和獵豹相當的喪屍狗發出一聲咆哮,率先向淩修發動了襲擊,龇着獠牙,噴濺着涎水,一雙嗜血的眼睛散透着幽幽寒光。
另外四條“嗷嗷”瘋叫,緊随其後,強勁有力的四肢在奔跑中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肌肉呈現一松一緊的狀态。
眨眼間,那領頭的喪屍狗便沖至跟前,鋒利的獠牙和爪子朝淩修身上狠撲過來。
在遭遇這些喪屍狗的一瞬間淩修還有些慌張,可是當真正戰鬥的時候,他反而非常的冷靜,甚至還感覺到興奮和莫名的熟悉,如閑庭漫步般向右墊出一小步,身子微微一側便躲開了這條領頭喪屍狗的攻擊。
抓住這一短暫的空擋,右手攥緊鐵拳,一拳轟擊在領頭喪屍狗的頭部。
“嗷嗚~”領頭喪屍狗發出一聲慘叫側着飛出四五米遠。
淩修沒有絲毫的停頓,赤手空拳,對付餘下的四條喪屍狗,不稍片刻,四條喪屍狗就被他踢飛出去,重重摔砸在垃圾桶中、廢棄的轎車底下、街邊的灌木叢裏……
就在他拍了拍手準備離去時,一股陰森森的涼意從身後傳來。
轉身一看,兩隻尖銳如刀的漆黑色爪子已經撲到了跟前,還有一張滿是濃烈腥臭氣息的血盆大口。
卻是那領頭喪屍狗恢複過來後再度向他發動了襲擊!
淩修眉頭一皺,雙手下意識的探出,死死的抓住了領頭喪屍狗的前腳。但奈何沖撞力量巨大,他整個人被這條領頭喪屍狗撲倒在了地上。
兩隻利爪雖然被他控制住了,可那張血盆大口卻是自由的。
淩修瞳孔驟縮,眼睜睜的看着這張血盆大口朝自己咬合下來,頭腦一片空白,隻看到領頭喪屍狗那黑漆漆的咽喉。
“噗~”
一支弩箭劃破長空,精準的射穿了領頭喪屍狗的腦袋。
十幾個大漢從四周跑出,手裏不是弩便是長刀和棒槌,而且一身煞氣,餘下的四條喪屍狗見狀,發出幾聲不甘的低聲咆哮撤退了。
一名長得頗爲壯實,目光炯炯有神的男子将死去的領頭喪屍狗推開,朝淩修伸出了手,微笑着問道:“兄弟,沒事吧?”
淩修下意識的握住了他遞來的手,随後便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拉力将他從地面上拉了起來。
搖了搖頭:“沒事,多謝!”
雖然沒有了記憶,可并不代表他也喪失了與人相處的技能,對方救了他,理應答謝。
有兩個男子直接上前,查看了一番他的身體,随後朝壯實男子彙報道:“他沒有被感染。”
得到确認,壯實男子便親切的拍了拍淩修的肩膀:“赤手空拳對付五條喪屍狗還能毫發無損,兄弟可以啊,我叫王書桓,不知兄弟該如何稱呼?”
淩修搖了搖頭,如實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叫什麽名字。”
王書桓和其同伴一愣,随即笑了笑以破除尴尬氣氛:“兄弟是有什麽不方便嗎?那我不問便是了。”
“抱歉,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叫什麽,我失憶了,我連自己怎麽來到這的都忘記了。”對于此刻的淩修來講,這夥人是可以信任的,畢竟救過他,他也不想讓這個王書桓對自己有任何的誤會。
失憶?
一行人面面相觑,覺得很不可思議。
卻發現淩修的眼神很真誠,甚至還透着一絲絲的迷茫,心裏面不禁相信了七八分。
一名光頭男子湊上前來,好奇的詢問道:“你真的失憶了?”
淩修點了點頭。
“同病相憐啊哥們,我也失憶了,從災難降臨的那天起我就不知道自己叫啥名,别人都說我肯定是和尚,因爲我是光頭,而且頭頂上還有戒疤,可我一點都不信,和尚可都是六根清淨的,但我卻不是,每天不吃肉便覺得渾身不自在,一個禮拜不睡一次女人也會難受得想要撞牆。”
光頭男子一下子對淩修有了很好的親近感,畢竟同病相憐,這種感覺就好像是找到了失散多年的親人一般。
淩修不知道該作何表情,隻得幹笑。
“兄弟,你不如暫時加入我們吧,一來可以相互有個照應,二來可以好好的靜養一段時間,說不定哪天你就能記起所有的事情了。”王書桓提議道。
“對啊哥們,我和你都是一類人,有共同的話題,我們多交流交流,說不定對你我恢複記憶都有很好的幫助。”和尚用手臂,好兄弟似的箍着淩修的脖子道。
淩修想了想,覺得也對,有一個落腳的地方,至少讓他那不安穩的心能夠稍稍安定些,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好好好,那你就是我們炮灰組的一員了,走,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我們已經搜集好了物資,我帶你回駐地認識更多的人,也見見我們的老大。”王書桓眉開眼笑,有新人的加入這對他來說顯然是件值得開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