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五官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來般棱角分明,目光銳利深邃,濃密的劍眉叛逆的稍稍向上揚起,英挺的鼻梁,白皙的膚色,他就這樣靜靜的走着,孑然獨立間散透着一股淩厲和冷鋒,就像黑夜中的鷹。
突然,一種極度嗜血的氣息籠罩而下,兩道黑影從街邊的樹上狂撲下來,喉嚨裏發着“桀桀”獰笑,張開血盆大口,直接是迎向淩修。
“又一個落單的,這下有的吃了!”
“就讓我咬開他的脖子吧,嘿嘿……”
這是兩個變種,眼眸是褐色的,他們的指甲尖銳,張開大口時,面容如惡鬼般猙獰可怖,身材消瘦,隻看一眼就讓人聯想到‘營養不良’這四個字。
卻在此時,原本背對着他們的淩修蓦地轉過身來,兩隻白皙的大手悄無聲息、迅疾如電的探出,精準的扣住了他們的咽喉。
兩人連反應都沒反應過來,隻覺一股濃濃的窒息感湧上大腦,雙腳也離開了地面,無法言說的痛苦席卷全身。
淩修淡漠的瞥了他們一眼,并沒有多加爲難,手臂一甩,這兩人便被他抛飛出去四五米遠,重重摔砸在地。
冷冷的道:“你們找錯獵物了,滾!”
兩人心神猛顫,而此時他們也終是看清了淩修的面孔,一下子便認出是當日救他們之人。
“修哥?”
臉上的表情從驚恐刹那轉變爲崇敬、感激,以及興奮,“你……你是前些日子把我們從大牢救出去的修哥?”
“修哥,真的是你,謝謝你把我們救出去,我們在那簡直就是生不如死啊!”
熱淚滿盈,跪在地上向淩修磕頭緻謝。
在總區搞事,這些變種自然是把總區的事情弄得清清楚楚,知曉了當日在大牢跟古戰大戰,把他們釋放出來的人叫作淩修,這個名字,在這兩百多名變種的心裏就像一個神祗的名字,神聖不可侵犯。
“你們認錯人了!”
淩修不想跟他們有任何的交織,再說,如果不是爲了攪亂總區,便于他救出淩雪,這些變種在大牢是否遭受着非人折磨他一點都不關心,說白了,他隻是在利用他們罷了,有愧于受這樣的跪拜之禮。
說罷,轉身離去。
那兩人一愣,面面相觑,随後趕緊跟上。
“修哥,我叫程序,災難發生前,我是一個編寫程序的IT人員。”
“我叫安子皓,修哥叫我小安就行了。”
兩人自來熟的介紹着自己,很顯然,他們确定自己沒有認錯人,眼前這個人就是當日把他們從地獄裏救出去的淩修。
淩修不緊不慢的向前走着,臉上的神情卻是越發冷凝下來,他不想再說廢話,若真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就直接出手抹掉這兩個變種。
程序和安子皓根本就不知道,他們的性命此時此刻正遭受着重大威脅,依然跟在淩修的旁邊,熱情的說着話。
“我們現在的老大是蔡博,就是被封存在鋼鐵棺材裏的S級變種之一。今晚抓了四個女人,準備把她們宰殺吃掉,修哥,你一起來吧,就當是報答你的救命恩情了。”程序說道,他的兩顆門牙很大,笑起來就像松鼠的牙齒一般。
“對啊,其中一個女的據說是在總區電台工作的,很有名氣,叫什麽趙怡淋,對對對,就叫趙怡淋,我們經常能在收音機裏聽到她那甜美的聲音。”安子皓出聲附和道。
趙怡淋?!
淩修停下了腳步,雖說跟趙怡淋的交織不多,可他記得這是一個真心幫助過他的女人。
扭頭問道:“在什麽地方?”
程序和安子皓大喜,忙回答道:“就在那個女人的家裏,修哥,我們帶你去吧,肯定不會讓你失望的,那四個女人都嫩的出水,吃起來絕對十分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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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怡淋在總區的地位不算太高,和EVO成員以及幽靈捕手更是沒有任何的可比性,确切的說,她是一區的人,隻是受總區聘請,在總區的電台擔任播音員罷了。
總區對她還好,給她在西邊方向安置了一座宅子,算不上氣派,但檔次也算相當高了,畢竟,還有十幾名配給她,專門負責她安全的EVO成員作爲保镖。
隻是,她怎麽也沒想到,一場災難突然就降臨到了她這個一畝三分地的宅子!
一群如狼似虎的變種闖入了宅子,率先将那些負責她安全的EVO成員以慘烈的手段擊殺或活捉,随後又把她給捆綁在了庭院之中。
若隻是她一個人也就罷了,可恰恰還有她的妹妹趙泷兒,還有楚夢瑤以及她的同事蘇慧欣。
趙泷兒之所以在這,是因爲在聽說馬上要迎來巨大屍潮時,她動用點了關系把趙泷兒以及楚夢瑤給接到了總區,希望她們無論何時都跟自己呆在一起,然而卻……
“姐,我怕!”
趙泷兒的眼裏滿是恐懼,面對着一群吃人的變種,她無論如何也鎮定不下來,嬌軀微微的顫動。
“有我在,别怕!”趙怡淋強打精神安慰道,她不能也跟着流露出恐懼,否則她的妹妹趙泷兒一定會崩潰掉的。
“我們……我們是不是會被他們吃掉?”楚夢瑤心驚膽顫,面色發白。
“不會的,一定有幽靈捕手來救我們。”
趙怡淋道,心裏面卻是苦澀的笑了笑,因爲她很清楚,幽靈捕手趕來救她們的希望很渺小,她的這處宅子可是離幽靈捕手總部太遠,而且有些偏僻,就算有幽靈捕手趕來,恐怕也是遲了。
“我還不想死,我還不想死……”
說話的是蘇慧欣,滿臉驚懼,她此刻正不斷的呢喃重複着這麽一句話。
……
四五個變種布置好了一張蒙着白布的床,上面用鐵絲捆綁着一個男子。
那男子是這宅子的保镖之一,他的嘴巴用布塊緊緊塞住,隻能發出“唔唔”的悶聲,他用力的掙紮,卻是怎麽也掙脫不出,而且稍稍一用力,那些捆綁着他的細鐵絲就把他的身體勒得更緊,産生切割般的痛楚。
當一切都準備妥當之後,蔡博身穿着白色的大褂登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