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幫我嗎?”
淩修有些忐忑的詢問,雖然是熟人,可現在對方是幽靈捕手,是敵是友尚未可知。
“你想要我怎麽幫?”楊詩雲紅唇輕啓道。
“張一飛受了很嚴重的傷,我需要一支恢複劑還有鮮活的血肉。”淩修目光灼灼道。
聽聞此言,一旁的清心身子微微顫了一顫。
淩修忙補充說道:“豬肉、羊肉或者牛肉就行。”
清心松了口氣,回以一個歉意的微笑。
楊詩雲輕捏茶杯,緩緩喝了一口:“這些我都有,也都可以給你,可現在你卻用不着,上頭已經下來消息,張一飛被抓捕了。”
淩修瞳孔驟縮,豁然從座位上站起,轉身便要離開,趕去那樓頂确認一遍。
“你别去,他們已經在那樓頂周圍布下埋伏,就等着你回去自投羅網。”楊詩雲也站了起來,急切的道。
“對啊淩修,你聽雲姐的吧,雲姐不會害你的。”清心這時也上前勸說道。
淩修深而長的呼吸,讓自己快速冷靜下來,回過身,一雙眼睛認認真真的審視着楊詩雲,像是要洞穿她的靈魂似的。最終,他選擇相信她:“張一飛現在被關在什麽地方?”
“姚震宇的臨時大牢!”楊詩雲如實回答道。
“多謝了。”
淩修再度轉身,這一次,無論清心怎麽勸說都不管用,他還是義無反顧,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現在是最佳搭救張一飛的時機,因爲姚震宇一行人不知道他已經得知了張一飛被捕的消息,把重兵力都部署在了之前那個藏身的樓頂附近,所以大牢應該不會被盯得太緊。
“雲姐你看他,太沖動了!”清心抱怨道。
楊詩雲背負着雙手,沒有說半句話,隻怔怔的望着淩修離開的方向,在得知K-88是被一名叫淩修的變種殺死之後,她就在想那個淩修會不會就是以前在贛南市遇到的淩修,而事實證明她的猜測果然沒有錯,确實就是他。
如今再見面,喜憂參半!
她曾經以爲,這輩子就算能再見到淩修,也隻是看見一隻身軀腐爛的喪屍罷了,她分明還記得,淩修在離開贛南市的時候是感染了X病毒的,慢慢的向喪屍轉變。倘若不是看到清心亦是滿臉的詫異和不滿的表情,她都還要以爲這是一個無比真實的夢境。
【姚震宇臨時大牢】
“啪”“啪”“啪”……
鞭子橫過長空,然後抽打在血肉上迸發出來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連續不斷的響起。
張一飛身上的衣服已經分辨不出本來的顔色,俨然已經化爲了一件血衣,傷口遍布每一寸皮膚,口鼻亦是在大量的溢血,他被打了消除針,變種的力量受到遏制,根本無法變身巨人。
生不如死的痛苦讓他昏厥過去十幾次,可每一次都被一盆冰涼的冷水潑醒,然後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身體就好像被無數把大刀使勁的剁。
“快說,淩修去哪了?再不說,我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陳遠把上衣扣解開,爲自己的身體通通風,面目猙獰如惡鬼,就像那些地獄爲鬼魂施刑的鬼差。
“老……子……不……知道……”
張一飛艱難的擡起頭,沙啞而堅定的道,聲音微弱得幾乎快聽不清了。
“看來你還是不太了解我的手段,行,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骨頭硬還是我這裏的刑具硬。”陳遠将鞭子扔下,陰寒之色遍布。
言罷,伸手從一旁的器皿之中拿出一根尖銳的鐵絲,“噗”的一聲從張一飛的右手食指指甲黏合處刺了進去,十指連心,雖然隻是刺破一根食指,但這一瞬間所産生的痛楚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
“啊~”
張一飛面容扭曲,喉嚨中發出一聲凄慘至極的哀嚎,遍體鱗傷的身軀劇烈的掙紮、顫抖。
“嘿嘿……怎麽樣,你現在說還是不說?”陳遠獰笑道,看到犯人在自己的面前如此痛苦,他的内心便非常的興奮。
“我……我說你……姥姥……”
張一飛大口喘着氣,嘴角抽搐,臉上盡是疲憊病态之色,但那雙眼睛卻是充斥着尖銳的寒光。
“有趣,骨頭還真是夠硬的!”
陳遠輕笑着再度拿起一根尖銳鐵絲,在張一飛那不斷放大的瞳孔中,毫不留情的從張一飛的拇指指尖紮了進去,随後再猛的往外一撬,一片黏連着血肉的指甲便脫離拇指飛出,鮮血揮灑向空中。
張一飛大聲慘叫一聲,睚眦欲裂的面孔猶如發自靈魂上的掙紮,遂再度疼暈了過去。
“把他給我弄醒!”
陳遠擺了擺手,示意手下的人做事,他則走到了一旁,從口袋裏掏出根煙點燃抽了起來。
“怎麽這麽安靜?”
緩緩吐出一口煙,忽然發現這方空間的氣氛變得壓抑和沉悶起來,不由皺起了眉頭,朝另一邊的一名部下使了使眼色,“王力,你出去看看!”
“是!”
王力點頭,推開鐵門走出,然後再掰開閘門,緩緩拉開大牢的牢門邁步出去。
可就在他探出腦袋的刹那,兩條如刀般的手指突然由門側刺探而出,毫無征兆,無聲無息,卻又迅疾如電,扣在他的咽喉上,随後就像兩顆獠牙刹那咬合,“噗”的一聲一大塊血肉便從其脖子上撕扯下來。
王力微微愣神,這種詫異的錯覺僅持續了不足半秒,刹那之後,無法想象的劇痛如潮水般席卷全身。沙啞的慘叫聲從噴血的咽喉裏發出,他雙目圓瞪,身軀筆挺挺的倒地,四肢抽搐,做着臨死前的最後掙紮。
嘶……
陳遠和牢房内的其餘EVO陳遠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怎麽回事?
心神繃緊,屏氣凝神,未知的事物永遠最可怕,尤其是地面王力的屍體正咕咕往外冒血的脖子,帶來了強烈的視覺震撼,靜靜的牢房裏陷入詭異的寂靜,除了衆人鼻息間的呼吸聲外,再無其它任何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