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若大爲震驚,變種的身份曝光可不是一件小事,一旦上了幻城的變種名單,所承受的就不是單一的某個區的ARR部抓捕,還有來自總區EVO集團‘幽靈捕手’的威脅,無論在哪個區,都将沒有立足之地。
而且據說‘幽靈捕手’之中還有着超S級的能力者!
“蠢貨,實力不怎麽高就算了,連忍耐性也如此之差,就算死了也是活該。”
恨鐵不成鋼的評價了一句,遂對黑衣男子道,“鬼影,你繼續觀察,有什麽消息立刻彙報給我,特别是狄哲出手的情況。另外,集合血派所有成員,我總覺得二區将有一場暴風雨來臨!”
“是”
黑衣男子躬身應道,正準備退出去,卻蓦地想到了一件事,半跪在地上詢問,“首領,需要把鬼仆叫上嗎?”
“鬼仆是雙重人格,你無法将他喚醒,還是我親自去找他一趟吧。”淩若淡淡的道。
……
警局,局長辦公室
“什麽,宮修瑾和他所帶領的所有警員都被殺了?”
局長廖志平看着眼前的JC,嗓門吼到了最大,“誰幹的?”
“肯定是淩修和張一飛,宮修瑾帶隊就是去抓捕他們的。”這名JC不假思索的道。
話音剛落,卻突然間打了一個寒顫,定眼一看,發覺廖志平正用吃人似的眼神瞪着他。
“再問你一遍,誰幹的?”廖志平的聲調陡然升高。
這名JC冷汗如瀑湧,全身劇烈哆嗦一下道:“淩修,是那個從一區過來的淩修一個人幹的!”
廖志平拍案而起:“一百多号人全部死于他一人之手,他絕對不是什麽普通之輩,極有可能是一名變種。”
“變……變種?”
這JC心神一顫,“局長,如果他是變種,那就不在我們JC的管轄範圍了啊。”
“沒錯,此事必須上報給ARR部。”
“好,屬下這就向ARR部彙報。”
“等等!”
廖志平揮手制止,“我那賢侄定然是受淩修蠱惑,等我勸他離開淩修身邊之後,你再向ARR部彙報不遲。”
這名JC恭敬的點點頭:“一切都聽局長吩咐。”
廖志平長歎了口氣,面容上透着諸多無奈,在張一飛和淩修兩人當中,他自是毫不猶豫的選擇保住張一飛,淩修的死活,在他的眼裏并不是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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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把嘉和苑小區那些JC屍體的腦袋都用匕首洞穿後,淩修和張一飛才離開。
其實淩修很清楚,跟EVO集團對抗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讓整個幻城變成喪屍的天下,而要達到這一點其實很簡單,就是不停的殺人,又不破壞屍體的腦袋,很快那些屍體就會變成喪屍複活過來到處咬人。
而之所以沒有這麽做,是覺得這幻城裏雖然充斥着很多的肮髒,可再怎麽說和災難前的城市有着非常高的相似度,像個縮小版的人類社會,很多人在這裏安居樂業,過着平穩的日子,所以讓幻城淪陷爲喪屍的國度這種事,至少在他還有理智的時候是萬萬做不出來的。
離開嘉和苑,淩修恢複成人類的模樣,和張一飛驅車來到了二區人工造河堤岸邊,來此的原因自是和廖志平約在了這個地方見面。
一輛黑色的轎車,一名魁梧的随身警衛人員,廖志平就是這樣簡單的陣勢。
淩修卻發現,跟前些天的見面相比,這個老頭身上多了一股淩人的氣息,那雙眼睛雖然渾濁,卻是散透着一股子精光,背負着雙手,從容不迫。
“叔!”
來到他面前,張一飛喊了他一聲。
淩修則是點點頭打招呼,他此刻的心情很糟糕,否則就不會一下子被宮修瑾惹怒,以至于大開殺戒。
廖志平沒有看他,隻目光灼灼,透着濃濃關切之意的望着張一飛:“渾小子,從現在開始,我要你和淩修劃清界線,跟我走,不要和他混在一起了。”
“叔,你要是爲這件事而來,那我可能要讓你失望了。”
張一飛歉意的道,“他是我兄弟,就跟你和我爸的感情一樣,無論在什麽時候,我都會站在他的陣營……”
還未說完,就被廖志平喝聲打斷:“可他在害你,殺一百多名JC,這等滔天罪孽簡直不可饒恕,他就算是死一百次都難以贖罪,你跟着他瞎混,遲早會把自己的命交代出去,我跟你爸是好兄弟,我決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你做傻事。”
“叔,你真的該見識見識外邊的世界,如果你看過吃人的變異蝙蝠,把人拖進地底的蚯蚓,還有那會鑽入人身體,以人類身體爲容器生長的藤蔓植物,你就會意識到,這個世界完全變了樣,變得扭曲,
變得離奇,變得殘酷,幻城隻是一座夢幻中的城市,或許哪一天它就土崩瓦解,被外邊的世界同化了,人們的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和渺小。”張一飛一改平常的嘻嘻哈哈,一本正經的道。
“你是在說我還活在災難前的世界裏,用災難前的價值觀看待現在的一切嗎?”廖志平微怒道。
“難道不是嗎?”
張一飛反問,“如若不是再一次見到喪屍,連我都覺得生活回到了以前,這二十多天的經曆就像是南柯一夢,那腐屍的味道讓我幡然醒來,提醒着我,這依然是末世。我跟老淩,爲了心中的執着而來,本不想打攪幻城的任何人,完成自己的事情後便離去,可是事情偏偏就是他媽~的這麽操~蛋。”
“我不管你說什麽,總之你今天必須跟我走。這淩修能在槍林彈雨中殺掉我部下一百多人,他的身份應該是變種無疑,這一點從目擊者看到他的眼睛變成了紅色可以确定,你跟變種混在一起絕不會有好下場。”廖志平情緒激動,幾乎是在咆哮。
“我也是變種!”張一飛平靜的說道。
什麽?!
廖志平一愣。
卻在此時,張一飛的瞳孔蓦地變成了綠色,那幽幽綠芒,猶如黑夜中的鬼火,散透着一股冰凍靈魂的寒意。
“你……你……”
廖志平睜大雙眼,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仿佛間,内心深處的心理堡壘在瓦解。
“叔,你也别爲難,該怎麽上報就怎麽上報吧,老淩一時沖動暴露了身份,我作爲他的兄弟,也沒必要遮遮掩掩的了,再說,我們兄弟倆怕過誰,誰敢來找不痛快,我們讓誰死!”張一飛大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