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骁楠和她的部下全都愕然在了原地,不知該作何動作以及表情,直到淩修把昏迷過去的唐小沫從車裏抱起,慢慢的消失在衆人的視野中才回過神來。
“我們……爲什麽不抓他?”一名警員不解的問道。
不等何骁楠回答,見識過尋烏路戰鬥的警員長歎口氣道:“他不是我們能夠招惹得起的,小王,你新來沒多久,很多情況都不清楚,以後碰着事情都要多留個心眼,一區有太多我們警~察管不了的人。”
那警員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噢……”
“都别廢話了,把這些屍體處理一下。”何骁楠輕喝道。
“何隊,死的人是丁春秋的兒子,若是丁春秋詢問起來,我們該怎麽交代?”
“交代?”
何骁楠冷聲輕哼,“他的兒子涉嫌綁架強~奸女子,他要什麽交代?要交代叫他去ARR部找南部長,我倒要看看他有沒有這個膽子。”她對淩修很痛恨,但對犯罪事情也同樣無比痛恨。
“是”一幹警~察點頭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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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唐小沫從昏迷中醒來,見到是淩修抱着自己,索性便埋在淩修的懷裏繼續裝昏迷。
“下來喝口水!”淩修低頭對她道。
“情菜,你怎麽知道我醒來了?”唐小沫鼓着腮幫,有種挫敗感。
淩修搖了搖頭,沒好氣的道:“如果連你是醒來還是昏迷都分辨不出來,那我豈不是和你一樣是一頭豬。”
“哼,讨厭,又說人家是豬。”
唐小沫嘟着嘴跳下來,接過淩修手裏的水擰開蓋就喝了起來。
淩修靜靜的看着她,皺着眉頭若有所思,先前那三人竟然會把車停下,這絕對不符合常理,唯一的解釋是車子裏發生了什麽變故,才導緻他們來了一個急刹車。
那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麽變故,跟唐小沫有關嗎?
還有,唐小沫身上時而爆發出來的怪力又是怎麽回事?
難道唐小沫也成了變種?
可她爲何還能吃普通的人類飯菜?
一系列問題在腦海中浮現,他忽然發現,自己這個還差十幾天才滿十八歲的女友,身上有一層迷霧缭繞着。
發覺淩修在看她,唐小沫臉兒一紅,就像喝了酒似的紅撲撲的,害羞道:“情菜,你這樣看着我幹嘛呀,是不是又想做昨天晚上的壞事了?”
聽聞此話,淩修重重的嗆了一下,然後便劇烈的咳嗽起來。
“你胡說八道什麽!”
他算是服了,這唐小沫真是什麽都敢說出口啊,弄得他老臉一紅。不過一想到昨晚的瘋狂,他突然非常的自責,暗暗下定決定,在唐小沫未滿十八歲之前,絕不會再碰她。
……
陪唐小沫玩了一天,第二日送她去已經再次開門營業的末後花園上班,淩修便往趙泷兒的住處趕去,算算時間,那趙怡淋也該差不多回來了。
剛趕到尚江尊品,趙泷兒便慌裏慌張的迎了上來,抓住他的手臂懇切的道:“淩修,瑤瑤被南浔姐姐抓走了,誰求情都不管用,你幫幫我去跟南浔姐姐說說,讓她把瑤瑤放回來好不好?”
楚夢瑤?
淩修愣了愣,其父楚景龍是枭,南浔抓她便情有可原,該是要确認确認她是不是變種吧。
趙泷兒見他不說話,又繼續道:“瑤瑤的父親不明不白的死了,現在連瑤瑤也被抓進ARR部去了,我聽說去到那裏之後要受重刑,我……我不敢想象瑤瑤會受怎樣的酷刑,淩修,你幫幫我吧,求你了。”
說着,眼淚就滾落而下。
“爲什麽叫我幫忙?”淩修淡淡的問道。
“因爲你是南浔姐姐的朋友啊,你說話肯定管用的。”趙泷兒不假思索道。
朋友?!
淩修啞然失笑,現在南浔已經知曉他是變種的身份,他們之間不可能算的上朋友,如今之所以沒抓他,或許隻是等他主動登門給她一個交代。
也罷,這是回避不了的事情,他必須親自去一趟ARR部。
“我現在就去找她,但是能不能把楚夢瑤帶回來,我也沒有把握。”淩修道。
趙泷兒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滿臉的感激:“謝謝你,淩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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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修懷着忐忑的心情,來到了一區的ARR部。
他并沒有遭到守門侍衛的阻攔,甚至在報出姓名後,直接由黑白無常領去了南浔的辦公室。
辦公室很寬敞,裝飾華麗,是集辦公和休息一體的布置。
打開門,便見到南浔靠躺在沙發上,右手撐着臉頰,左手拿捏着一杯紅酒,一身紅妝,讓她看起來散發着一股睥睨天下的氣魄,這樣的氣質出現在一個女子的身上,給人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美感。
“部長,淩修來了!”黑無常躬身彙報道。
“你們都退下。”南浔慵懶而又語氣強硬的道。
黑白無常愣了愣,随即應聲道:“是,屬下就在門外守着,部長有任何吩咐盡管叫我們。”
言罷,退了出去,順帶把門給關上。
“淩修,你來的正好,陪我喝幾杯吧。”南浔起身,從桌面上取了一個空杯子,倒上酒,再走到淩修跟前把酒遞給他。
從南浔的目光裏,淩修看到了一抹憂郁、哀愁、傷感,也是,當苦苦追蹤的殺母仇人最後證明是自己的父親時,那應該是一種巨大和沉痛的打擊吧。
“少喝點酒,多去外邊走走!”淩修平靜的道。
南浔把臉湊了過去,目不轉睛的盯着他:“心疼我?”
“這是朋友間的關懷,雖然,是曾經的朋友。”淩修接過酒杯道。
“曾經?”
南浔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你是說我們現在算不得朋友了?”
“一個是ARR部的部長,一個是變種,我自認爲兩者不可能成爲朋友。”淩修不喜歡拐彎抹角,他隻想知道,這南浔到底是個什麽态度。
“你也說了,那是你認爲。”
南浔紅唇輕啓,随後舉杯,跟淩修碰了一下,“幹了吧。”
淩修沒有矯情,仰起頭便将杯中的酒水喝了個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