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愣神間,楚景龍的手爪結結實實的拍打在他胸口,雄渾的力量把他胸前的衣物瞬間震成了碎片,難以想象的痛楚自胸口處向四肢百骸蔓延。
“噗~”
一口嫣紅色的鮮血自嘴中吐出,從面具邊緣流淌下來,南嵩陽的身軀如同飓風中的風筝般不受控制的向後抛飛出去。還未等他落地,楚景龍化作一抹幻影掠了上去,十指相扣,兩手高高舉起,随後再狠狠的砸落下去。
這一擊,似有雷霆萬鈞之勢,就如同大鐵錘似的轟砸在南嵩陽身上!
“嘭~”
南嵩陽的身軀直接從騰空飛出變成垂直落地,在巨大沖擊力的作用下,猶如隕石墜地,堅實的地面被砸出一個大坑,碎石土屑亂飛,塵土翻滾。
“老頭!”
南浔嘶啞的叫喊出來,目光在劇烈的顫抖,不過她的聲音十分微弱,幾乎不可聞見,她受了太嚴重的傷,就連說一句話,都會牽扯動傷口,以緻于劇痛席卷全身,靈魂像是被撕裂了一般。
塵霧散去,南嵩陽喘着粗氣的躺在了大坑之中,衣服盡數破碎,褴褛不堪,面具破損了半個角,露出了小半邊臉。身上布着多處傷口,鮮血肆意的流淌而出。他的肋骨亦是斷了數根,内髒遭受到重創,鼻子和嘴巴都在往外溢血,疼痛使得他的身軀在微微的顫動着。
楚景龍站在他的面前,居高臨下的望着他,臉上滿是譏諷的笑容:“居然不惜犧牲所有部下也要帶走ARR部的南大部長,想來,你跟她之間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吧?讓我猜猜,對了,和你這個年齡相仿的,也就隻有南大部長的父親南嵩陽了。”
似乎是被自己的猜測給吓了一跳,愣過片刻後才又繼續道,“啧啧啧……這還當真是讓人感到意外啊,女兒是ARR部的部長,父親卻是一個S級變種,這種新鮮事居然被你們給碰着了。既然到了這步田地,那還戴什麽面具,你們父女倆坦誠相見不是更好!”
說着,慢慢彎下腰,伸手去摘南嵩陽的面具。
就在這時,一把匕首“嗖嗖嗖”以極快的速度破空飛來。楚景龍閃電般縮手,這才避開了匕首的襲刺,那匕首則迅疾的刺入了堅實的牆壁之中。
猛的擡頭一看,一道身影出現在别墅莊園門口,陰森詭笑着的修羅面具,一身黑色的服飾裝扮,和這濃濃的夜色幾乎融爲了一體,唯獨那雙猩紅色的眼睛,猶如兩盞紅燈籠的光芒般穿透過來。
“這世上居然還有這種事!”
楚景龍眼中盡是駭然和不可置信之色,他親眼見到淩修受了重傷,即使有恢複藥劑,也決計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内恢複過來,可是眼前這個戴着修羅面具的人,卻不是先前跟南浔和黑白無常大戰過的淩修卻又是誰,因爲那種内斂卻又透着強大威脅的氣息絕對是其它變種僞裝不出來的。
南嵩陽雙眼疲憊的閉了閉,面具下的臉龐透着一份無奈,也有一絲欣慰。
南浔同樣怔怔的望着這道出現在别墅莊園門前的身影,心中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鹹,樣樣都有,而更多的是有種說不出來的苦澀味道。
“呦呵,又來了一個垃圾!”
林宇把腳從地上處在死亡邊緣的嶽洋身上挪開,看着走來的淩修右手挖了挖鼻孔,不屑的說道,“垃圾來再多,都是死路一條!”
話音剛落,他的面容變得猙獰起來,雙腳狂踏地面,發出一聲震天長吼,氣勢如虹的朝淩修撲殺過去。
楚景龍想要阻止卻已經是來不及,就這眨眼的工夫,林宇已然抵達了淩修的近前,手裏的大刀橫着削出。
“嗡~”
染血的大刀發出一陣刀鳴之音,有如千萬隻蜜蜂在嗡鳴,刀鋒铮亮,透着一股森然的寒意,這一刀,竟是試圖把淩修的腦袋給削砍下來。
“死吧!”林宇獰笑着吼道。
卻在此時,淩修的身影蓦地消失了,一刀落空,裹挾的力量無處受力,結果使得他差點沒能保持住身體平衡而一個跟頭栽倒出去,穩住腳步左右顧盼,卻是沒能發現淩修的蹤影。
“宇哥,他……他在你後面!”一名枭派成員驚慌的大叫起來。
什麽……
林宇大驚失色,轉身一看,一張陰森詭笑着的修羅面具近在咫尺,驚得他渾身瞬間冒出一股冷汗。緊接着,一個攥緊的拳頭輕飄飄的、無聲無息的朝他的胸口擊來。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看似沒有任何威力的拳頭,砸在他身上時,卻立馬爆發出恐怖且讓他難以承受的力量。
“嘭~”
一聲悶響,淩修的拳頭竟是像一把尖刀一樣刺進了林宇的胸膛,肋骨坍塌,心髒崩碎,鮮血迸濺。同時,怒海狂濤般的後勁直接是讓林宇口吐鮮血,像被疾馳而來的火車頭撞了一般淩空抛飛出去。
重重摔砸在四五米遠的地面上後,林宇不敢相信、艱難的探起身子看着淡漠的淩修,胸口血肉模糊,掙紮了幾下後終是倒躺在地死了過去,雙目圓睜,死不瞑目,似乎怎麽也想不通爲何死亡會毫無征兆的降臨在他身上。
嘶……
枭派剩餘的成員見到這一幕全都忍不住倒抽涼氣,一拳就把他們除卻老闆外實力最強的宇哥給打死,這簡直就是難以想象的事情,這個突然出現在此,戴着修羅面具的家夥是誰?紅色的眼睛,難道也是S級變種嗎?
地上剩餘一口氣的嶽洋亦是怔住,他以前對淩修是持懷疑的态度,甚至先入爲主的認爲淩修實力不行,可現如今,他隻被淩修所表現出來的實力深深的震撼住了。
南浔訝然失色,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靜靜的站立在那,拳頭上有鮮血在往地面滴落的修長身影,她想不明白,在半個多小時以前已經是強弩之末的身軀,怎麽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内就恢複如初,甚至實力強大得離譜。
南嵩陽倒是很平靜,似乎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長歎一口氣,放心的閉上眼,默默的忍受着身上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