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收到南浔邀請吃飯的信息時,淩修并沒有多少的意外,白天爲了保護趙泷兒而用身體擋下那條鐵軌的事情必然會引起她的懷疑,這所謂的吃飯隻是個幌子,實則是要确認他是不是變種。
向南嵩陽說明情況之後,南嵩陽便告訴他,服用“嗎啡”能夠在四五個小時的時間裏抑制住變種對正常食物的排斥作用,可是四五個小時之後,一系列反應将會接踵而至,除了拉肚子外,亦是會産生難以忍受的痛楚。
爲了避開南浔的懷疑,淩修在去往她所指定的地點吃飯前,毫不猶豫的服下了十幾片嗎啡。
二十分鍾後,來到了名叫“煌上煌”的豪華餐館,整個餐館洋溢着悅耳悠揚的音樂,那是有人在表演小提琴、鋼琴以及長号。氛圍很安靜,燈光還給人一種朦胧感。
淩修本以爲南浔會把所有顧客都趕走包場,畢竟這似乎才符合她的性子,但事實上是沒有。
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前位置,美眸中泛着一抹憂郁,還散透着一股慵懶之色的南浔。并不是他眼睛毒辣,而是南浔實在太過出衆、惹眼,哪怕隻是靜靜的坐在那,拿捏着一杯紅酒,卻如皚皚白雪中的一朵豔紅玫瑰靓麗。
鵝蛋臉型,似乎對任何事情都不上心、明鏡似的眼睛,小巧筆直的鼻子,微微卷曲的頭發……紅白條紋短袖,黑色的領邊和袖邊,雪白的耳垂挂着兩個銀白環狀耳釘,整個人雍容大方,頗爲感性。
在淩修走到跟前的時候她才像是從某種思索中醒過神來,眨了眨眼,站了起來,嘴角露出一抹淺笑:“淩修,你遲到了!”
“南部長不會因爲這點事就生氣吧?”淩修微微笑道,從容淡定的在她對面的座位坐下。
“當然不會!”
南浔玩味的一笑,随即也坐下,招了招手,一名侍者便走了過來,禮貌的向她和淩修躬身點點頭。
“想喝點什麽?”南浔紅唇輕啓道。
“清茶!”
“不來點酒?”
“不會喝酒!”
“是嗎?”
南浔帶着一抹挑逗的語氣道,“可有句話說,不會喝酒的男人算不得真正的男人!”
淩修輕笑,争辯道:“照如此說來,在酒還沒誕生的之前,這世界上都沒有真正的男人了?”
簡簡單單一句話,讓南浔語塞,愕然了片刻後才嫣然笑,頗具調戲韻味的道:“我發現我對你越來越有興趣了,作我的小男人如何?”
“抱歉,我有女人了!”淩修不卑不吭的回道。
“你的女人是唐小沫吧。”
南浔輕抿了一口紅酒,呵呵一笑,“說實話,你覺得我跟唐小沫誰漂亮?”
“自然是她。”淩修神情平靜的道,沒有絲毫的猶豫。
南浔愣了愣,也不惱,嘴角勾勒起一抹弧度,笑聲悅耳的開口:“淩修,你可知道有多少人想恭維我都沒機會。”
淩修不回答,隻靜靜喝着侍者給他倒上的清茶。
南浔努起嘴,多變的她此時就像個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妖冶的臉蛋洋溢着清純笑意:“我想包養個小男人,就是在我無聊時陪我喝喝酒,寂寞空虛時上上床的那種,絕不會打攪你跟唐小沫的感情,你做不做?”
“不做!”
淩修這個時候還真的無法再保持鎮定,南浔的身材極佳,臉蛋亦是長得俊俏,像個勾魂奪魄的妖精似的擾亂着他的心神。
“爲什麽?”
“沒力氣!”
“哦?難道你在那方面有什麽難言之隐?”南浔眨了眨眼好奇的道。
淩修放下茶杯,擡頭注視着她:“你确定是來請我吃飯的?”
其實他心裏很明白,這是南浔的策略,爲的是讓他放松警惕,如果真的上當了,露出了馬腳,後果定然非常的嚴重。
“當然,隻是順便想包養個小男人。”
南浔傾城一笑,“再給你個機會,願不願意被我包養?”
“我不想再說第二遍,如果你真的想找個男人發洩,随随便便就能在大街上找到……”
話還未說完就被南浔打斷:“可我隻想要你!”
她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淩修一陣錯愕,這南浔的演技實在是太好了,竟然讓他有些分不清真假。
“如果南部長繼續這個話題,我覺得這頓飯沒必要吃下去了。”
“我沒有讓你走,你哪裏都走不了。”
南浔淡淡的笑道,“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一招手,所點的菜肴便被一一端了上來。
淩修粗略看了一眼,總共九盤菜,很豐盛,色澤鮮美,香氣撲鼻,隻是勾不起他任何的食欲。
“這些都是煌上煌的特色菜,快嘗嘗吧!”南浔做了個請的手勢。
淩修深吸了一口氣,稍稍做了下心理準備,便拿起筷子,每盤菜都嘗了一遍,除卻肉類外,其它的菜肴一入口便是作嘔惡心的味道,難以下咽,他卻面無表情,強忍着吃。
“怎麽樣,味道如何?”南浔問道。
“還行。”淩修淡淡一笑道。
“還行啊!”
南浔的眼中閃過一絲冷色,她繼續優雅的喝着紅酒,靜靜的看着淩修,“聽說你被一根施工的鋼軌砸中了?”
淩修點頭道:“南部長的消息挺靈通的。”
“那鋼軌至少有四百斤重,又是從高空落下,砸落下來的力可達到其自身重量的兩倍,八百斤的力砸在一個人的身上,脊梁骨應該都會被砸斷吧?”
“說的沒錯。”
“那你爲何沒點事?”南浔的目光冷凝下來。
淩修沒有一絲驚慌,拿紙巾擦了擦手,回答道:“很簡單,因爲我的精神力量可以對有形物體産生作用。”
“嗯?”南浔有些不相信。
淩修也不說話,目光一動,面前的杯子就騰空而起,像盤旋的飛碟似的懸浮在桌子的上空。
南浔臉上露出驚訝之色,顯然沒有料到這一點。
“那鋼軌砸在我身上的時候就已經沒多少重量了,所以我現在才能安然無恙的赴南部長的邀請。”淩修神色淡然道。
南浔怔怔的看了他一會兒,随即笑道:“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