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嵩陽早已等候在了店裏,而給唐小沫的工作便是端端飲品、招待客人的服務生,很簡單,一學便會。能在這麽優雅舒适的環境裏工作,唐小沫自然是欣然接受的。
趁着姚曉蘭帶她熟悉環境的時候,南嵩陽便和淩修坐下長談,爲了取得淩修的信任,南嵩陽短暫的顯露了變種的面目。
紅色的瞳孔,強大的氣機!
這讓淩修陷入了一陣錯愕,現如今,他可以随時解封變種的力量,但隻是解封一半,甚至可能還不到一半,也就是顯露紅眼,完全解封變種的力量則不受他的控制,就和精神力量一樣,時而靈,時而不靈。
“我有個問題,你既然是變種,爲何還會患上心髒病?”淩修開口問道。
南嵩陽怔了怔,眯着眼開口道:“原因很簡單!”
話剛說完,他拿了一小塊盤子裏的糕點塞進了嘴裏,細嚼慢咽的吃了起來。
淩修驚詫得睜大了雙眼:“你居然可以吃這些東西?”
“我認爲我們不是什麽變種,就是人,既然是人,這世上就沒有我們人辦不到的事情。”
南嵩陽擦了擦手,笑吟吟的道,“當然,我花了很長的時間才适應吃這些食物,也因此付出了相應的代價,心髒病便是其中的代價。”
淩修現在隻要一看到普通的食物就會産生惡心感,甚至在聞到它們的氣味時都直接想嘔吐,他還記得非常清楚普通食物的味道,就像是吃到了腐爛的死魚屍體,現在回想起那種味道,他心裏便一陣陣的反胃。
他真的很難想象,眼前這個老頭是怎麽一路克服過來的!
“最後一個問題,你爲什麽要幫我?”
“第一,你和小沫姑娘是我的恩人,如果不是你們,我應該已經暴露了變種的身份,所以我很感激你們;第二,你跟我是同一類人。”
南嵩陽平靜的說道,渾濁的老眼慈祥的看着淩修,“一區的變種分爲兩類,一類選擇放任變種本性,專以活人爲食,另一類則選擇抑制本性,以動物的肉代替人肉。
我對變種有一種特殊的感應,接觸某個人之後,便能确定對方是不是變種,你是變種,小沫姑娘不是,你們兩個卻能結合、恩愛,這足以說明,你和我們是一樣的。”
淩修沒有言語,端起杯子,輕輕喝了一口茶水。
“知道變種是怎麽來的嗎?”南嵩陽問道。
“和X病毒有關。”淩修道。
“不錯,X病毒就好像是空降似的來到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的先兆,它能使所有的生物産生某些變異。據EVO集團研究,X病毒在侵入人體和人體細胞結合後會産生兩種新型病毒,一種是T型病毒,
另一種是T2病毒。絕大多數人都是生成了T型病毒,這種病毒會加速人體新陳代謝,侵蝕大腦,讓人變成嗜血成性的喪屍;少部分人則是什麽新病毒都沒産生,依然是X病毒,這部分人則還是普通的人類,
在這些普通人類當中,又有一部分人擁有某種特别的能力,根據能力的不同,則分爲輔助型生化者和能力型生化者;除卻這兩種之外,極少部分人則是産生了T2病毒,也就是現在說的變種。”
南嵩陽頓了頓,續道,“一個普通人死後,如果不貫穿大腦,便會變成喪屍,我常常在想,既然死亡可以讓一個普通人變成喪屍,那麽有沒有可能在某些條件下,一個普通人也能轉變成變種呢。”
這一番話,讓淩修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張一飛被完全解封變種力量的他咬過之後便變成了變種,所以一個普通人是絕對有可能轉變成變種的。
“情菜!”唐小沫這時走了過來,親昵的喊了他一聲。
她換上了有着‘末後花園’logo的工作服,紅色的短袖配一條短裙,兩條修長白皙的腿兒格外惹眼,身材曼妙,精緻的五官和白皙的俏臉,讓她有着無與倫比的誘~惑力。
淩修看得一陣出神,如果此刻在家裏,他或許真的會壓制不住男人的本能,直接就把唐小沫摁到床上正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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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區ARR部坐落于東邊,占地面積兩千多畝。
雖說算得上是幻城政~府機關,但這裏卻被一層詭異陰森的氣氛所籠罩。在那幽暗冰涼的地下囚牢之中,一聲聲凄厲的慘叫在回蕩。
南浔端坐在一張椅子上,手裏拿捏着一杯血紅色的紅酒。
長發微卷着披瀉下來,顯得有些慵懶和叛逆,臉上的表情冷若冰霜,細長的柳眉畫上了深紫色,暗色的眼影下那被長睫毛蓋着的雙眼閃爍着一抹陰冷狡黠之色。
她安靜優雅的喝着酒,在她前面不遠處,一隻男變種雙手被捆縛在十字架上,正被一名ARR成員使用鞭子狠狠的抽打,身體皮開肉綻、血肉模糊,凄厲的慘叫之聲正是自他口中發出的。
黑白無常面無表情的站在一邊,擁有着強大嗅覺能力的孔雷霖卻是看得陣陣心驚。
打完一針恢複劑,左右兩肩的槍傷已經恢複的何骁楠也在這裏,她是南浔一手提拔的,與其說是一個警官,倒不如說她是安插在警局内部的人員。面對如此血腥殘忍的酷刑,她亦是心頭直顫,頭皮發麻。
“說,你到底是隐派成員還是枭派成員?”施刑的男子厲聲詢問道。
“我……我不是……我真的……真的是剛到幻城的……我誰都不是啊……”受刑的變種艱難嘶啞的回答道。
南浔什麽話都不說,隻優雅緩緩的喝着紅酒,兩瓣如玫瑰花似的嘴唇分外豔紅。
而鞭子抽打在皮肉上的聲音再度響起,每一下都皮開肉綻,像是被長刀狠狠砍了一下,甚至有的傷口深可見骨。沒一會兒,那變種便已經奄奄一息,身上沒有一處地方是完好無損的了。
他一邊吐血一邊嘶啞的道:“我……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眼神裏充斥着恐懼。
“部長,看來他确實是什麽都不知道,就是沒多久從外邊來到我們一區的。”孔雷霖皺眉道,他有些看不下去了,就算變種不是人,可施以這樣的酷刑,讓他直看得心驚肉跳。
南浔将最後一口紅酒飲盡,把空酒杯放下後便站了起來,一步步走到那變種跟前,伸手,纖細的食指托起他的下巴,淡淡的道:“隻要你告訴我其它變種的下落,我立刻治好你,還你自由。”
男子連眼皮都有些睜不開了,視線模糊,他的身軀因爲痛苦而微微的顫抖着。
祈求道:“我……我什麽都不知道……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