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修摟着唐小沫,在他的懷裏,唐小沫睡得酣甜,手兒還緊緊摟抱着他的腰。
看着唐小沫那張精緻的俏臉,他突然覺得唐小沫就像是一朵純潔無暇的花朵,唯美動人,但又十分的脆弱,一旦來臨暴風驟雨,很有可能就會凋零。而她卻選擇離開石城,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以緻于每時每刻都得擔心性命不保。
可以說,唐小沫已經是把一切都押注在了他的身上!
“這隻笨豬!”
淩修心裏喃喃自語了一聲,将她摟得更緊了些。
他從沒有想過,這輩子會遇到一個爲了他不顧一切的女孩,這女孩很傻,也很天真,還有點神經兮兮的,卻是住進了他的心裏。他無法給任何的承諾,他隻希望所有的事情都能夠順順利利的,找到雪兒,然後再帶着雪兒和唐小沫,還有自己的這些夥伴,一起遠離這個肮髒、血腥的末世。
找一處無人的小島回歸田園,把小島慢慢的改造成一個屬于他們的樂園,沒事的時候可以在沙灘上散步,可以劃船,還可以躺在床上透過天窗欣賞夜空……再也不用擔心有喪屍或者變異的生物。
這不是他一個人的願望,也是張一飛和唐小沫最終的理想生活,經曆了這麽多,看到了很多人性險惡的一面,他們也厭倦了與别人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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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緊張和焦慮的情緒中,衆人終于是度過了這個難熬的夜晚。
災難前的早晨有鳥兒的叫聲,可現在,一片寂靜,不見太陽金黃色的光芒普照大地,隻能見到陰暗晦澀的天空,像是霧霾一樣久久籠罩這個世界。
“悅碩,你好了沒?我們該走了!”
香奈兒輕輕的敲了敲衛生間的門,詢問裏面的天悅碩。
這一整晚都沒有再生出什麽事端,證明淩修的猜測是對的,隻要不受傷,不流血,那些變異藤蔓就不會攻擊人,所以大家現在倒是沒多少的危機感。
香奈兒連問了好幾聲,都沒見天悅碩回答。
“什麽情況?我們的薛美女去衛生間裏也不過兩三分鍾的事情,可天小姐好像在裏面呆半個小時了吧。”張一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這麽多人守在衛生間外,肯定是給小悅悅很大壓力了,在馬桶上坐久一點很正常的嘛,我們去外邊等她呗。”司徒夢提議道。
“可她爲什麽不回我話?”香奈兒纖眉皺起。
淩修同樣覺得有些奇怪,走了過去,把耳朵靠近衛生間的門。
司徒夢見狀,驚訝得張大了嘴巴:“小修修,你居然聽小悅悅上廁所的聲音,你好變态哦!”
“你才變态,你這個超級大變态。”
唐小沫爲淩修抱打不平,雙手插腰輕哼道,休息了一晚,她的精氣神已經恢複了。
淩修用眼神示意大家安靜,隔着衛生間的門,他聽到裏面有很微小的痛吟聲。心裏當即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用力的拍了拍衛生間的門:“天悅碩,你在裏面做什麽?”
依然不見回答,大家心裏一咯噔,事情不太正常了。
難道是受到了變異藤蔓的攻擊?
或許有藤蔓通過馬桶的排水口鑽了進來……
想到有這種可能,突然一陣毛骨悚然,腦海裏竟是浮現了鬼片裏有手從馬桶裏伸出來的畫面。
淩修沒有絲毫的遲疑,用力一撞,衛生間的門便被輕松的撞了開來。當看到衛生間情況的一刹那,所有人的臉色齊刷刷的變得煞白,目光忍不住的劇烈顫抖。
隻見天悅碩坐在馬桶蓋上,她的身上、臉上都是一道道用刀子割出來的傷口,從這些傷口裏湧出來的鮮血,把她染成了一個血人。她對衆人視而不見,右手拿着一把小刀,鋒利的刀尖沒入大腿四五個毫米深,然後像手術刀似的緩緩切拉出一道血口來。
疼痛讓她身軀止不住的顫動,牙關緊咬,喉嚨裏發出痛苦的呻~吟。
這是一幕詭異陰森的畫面,天悅碩就像是被惡靈俯身了似的,進行着自殘。
“悅碩,你在幹什麽?快住手啊!”
香奈兒最先回過神來,大叫着沖了上去,雙手死死的抓住天悅碩持刀的手,阻止她傷害她自己。
天悅碩擡起頭,眼中淌着驚恐的淚水:“奈兒,它們在我的身體裏,我能感覺的到,它們在吸食我的血和我的肉,它們要把我活活的吸榨死!”
“你……你在胡說什麽?”香奈兒叫道。
“我沒有胡說,奈兒你看,它們全是我從身體裏抽出來的。”天悅碩指着地上快意的笑道,像是做了什麽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受她提醒,一行人這才開始把注意力從她的身上轉移到衛生間的地面上。這一看,每個人都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地面上,竟然全是長度在十公分至二十公分、像黑鐵絲一樣的藤蔓莖條,足足有二三十根,而且這些藤蔓莖條上布滿了淋漓的鮮血,足以說明它們是從天悅碩的身體裏抽出來的。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香奈兒面如死灰,擡起頭,無比悲恸的望着完全毀容的天悅碩,她原本以爲一切都結束了,他們所有人都可以安然離開這裏的。
“奈兒,你别攔着我,我不能讓這些該死的藤蔓得逞,我要把它們全部都剔除出去。”
天悅碩甩開香奈兒的手,繼續用小刀割大腿,越割越深,鮮血肆意的流出,整個大腿已經是血肉模糊。在割出一道足有兩公分深的血口時,一根黑色的藤蔓莖條在血水朦胧間依稀可見。
“他媽~的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她的身體裏怎麽會長出藤蔓?”張一飛睜大雙眼,不解和難以相信的道。
“太可怕了,實在是太可怕了。”
司徒夢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上下牙齒在打戰。
薛楠亦是站在衛生間門口遠遠的看着,不敢走進來。唐小沫則是躲在淩修的身後,雖然見慣了血腥的畫面,可這依然讓她心驚肉跳,難以保持鎮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