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炮多麽希望自己這一刻是昏迷過去的,這樣就感覺不到身上的痛楚了,一條猙獰的傷口從他的胸口延伸至腹部,沙子和風從這條傷口吹襲進去,仿佛靈魂都被撕裂了。
淩修把苟延殘喘的他丢在地上,神色淡漠的望了他一眼,随後在他愕然驚恐的眼神中,彈簧刀在空中劃出一抹兇悍的弧線,紮入了他的眉心。
解決完楊大炮,淩修唯一清醒的認知便是唐小沫,扭頭望向遠處的唐小沫。
“嗖~”
十幾米的距離眨眼便至,他彎下腰,将唐小沫給抱了起來。
雖說在沉睡當中,可唐小沫像是有所感知似的知道現在抱着她的是淩修,雙臂下意識的摟緊了淩修的脖子,腦袋瓜也埋在淩修的懷裏。她的精氣神耗盡,自動的陷入了沉睡的狀态。
淩修幽寒的目光這時瞄向了大漠鎮其餘人。
“大……大大……大爺饒命,我們什麽都沒幹,全是楊大炮那王八蛋幹的,我們……我們也是受他脅迫的啊!”中年男子猛的驚醒過來,撲騰跪伏在地,哭爹喊娘的求饒起來。
剩下的人也跟着眼巴巴的求饒,雖說對方先前饒了他們一命,可現在對方正是殺得性起的時候,他們真怕淩修會向他們痛下殺手。
渾身浴血的淩修就像是個優雅的屠夫,淡淡的凝視着他們,一些人在他的目光注視下吓得尿了褲子,臊臭的液體漫開。
淩修并沒有理會他們,抱着唐小沫轉身往大漠鎮外走去。
整個空間異常的安靜,隻有他的腳步聲在幽幽的響起,漸漸遠去,就在中年男子他們準備長松一口氣的時候,淩修猩紅色的眸子劇烈閃爍一下。
一股無形的精神力量向他們擴張過來,這些人駭然的發現,身體不再受他們自己控制,他們就像對生活失去了信心,約好集體自殺似的一群人,雙手握着長刀,然後毫不猶豫的捅向自己的肚子。
“噗”“噗”“噗”……
十幾個男子,全都轟倒在了血泊之中,雙目圓睜,死不瞑目。
而唯一還活着的,就是那個中年男子的兒子。
小男孩那消瘦孤獨的身影站立在躺滿着屍體的地上,身體瑟瑟發抖,仿佛被風一吹就會倒在地上。恐懼讓他啼哭了出來,眼淚嘩啦啦的流淌。
一陣狂風席卷,黃沙漫天,他的身影便變得模糊起來。在朦胧的沙霧中,地上的屍體變成喪屍重新爬了起,然後向他撲了過去,接着便是血肉被撕咬、吞咽的聲音。
在這一刻,末世的殘酷和血腥得到了淋漓盡緻的體現。
當張一飛趕到,見到大漠鎮的幸存者被屠殺,特别是見到那具被喪屍啃食得露出了森森白骨的小男孩屍體時,所有的憤怒頓時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發自靈魂上的顫栗。
他怔怔的望着抱着唐小沫一步步走來的淩修,這個狀态的淩修,俨然就是一個活脫脫的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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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兩天的修養,唐小沫的精氣神恢複了。
淩修卻因爲完全解封過一次生化者的能力,導緻身體比平常的時候要弱上很多。全身肌肉酸痛,連拳頭都很難攥緊,就好像大病初愈。
離開了大漠鎮,周圍的地形變得崎岖起來,植被慢慢的覆蓋了地表,那種黃沙彌漫的天氣也漸漸消失。
抵達了一個加油站,将加油站裏的喪屍都幹掉後,張一飛和司徒夢兩人就裏裏外外的搗騰起來,他們想看看有沒有能夠開動的汽車。
結果費了大半天的時間卻沒什麽收獲,加油站所有的汽車都報廢了,沒有一輛是能夠開動的。
“小飛飛快來,本吊發現了好東西!”司徒夢突然向張一飛招手道。
張一飛興沖沖的跑過去,看到司徒夢所說的好東西後,臉上延伸下來一條黑線:“麻辣隔壁的你逗我。”伸手從轎車的後備箱裏拿起一件女人的内~衣,“這就是你說的好東西?”
司徒夢立馬向張一飛投去鄙視的眼神:“小飛飛,這裏除了女人的内衣外,還有十幾雙旱冰鞋,你第一眼看到的居然是女人的内衣,你可真變态!”
“變态你妹啊,任何一個正常男人第一眼看到的都會是女人的胸~罩好嗎?”
張一飛把手裏的女人内衣丢回去,轉而拿起一雙旱冰鞋,仔細打量了一番,眼睛大亮,“喲,還是米高SEBA-IGOR旱冰鞋,市場價要三千多元一雙,牌子貨,好東西。”
“嘿嘿……本吊就說了是好東西,你還不信,偏偏盯着女人的内衣。”司徒夢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道。
張一飛也不跟他多争辯,問道:“你這個死變态的意思是,咱們都穿上旱冰鞋,一路溜去平壤市?”
“賓果!”
司徒夢打了一個響指,随後雙手握拳放于下巴,迷醉道,“一路乘着風狂奔,那場景光想想就美得不要不要的,小飛飛,我要跟你手拉手,和你紅塵作伴,活得潇潇灑灑。”
說着,橛起嘴巴就朝張一飛臉上親來。
張一飛直接一巴掌抽過去:“作伴你奶奶個腿啊,發~騷啊你,擦!”
……
“溜旱冰?我會,我會呀!”
唐小沫一聽要溜旱冰去平壤市,杏眼兒頓時放光,躍躍欲試。
“正好,老淩不會,表妹,這下你可以光明正大的牽老淩的手了。”張一飛嘿嘿笑道。
“咦,情菜不會呀?”
唐小沫像是發現了什麽非常稀奇的事,扭頭驚訝的望着淩修。
淩修幹咳了一聲,沒好氣的道:“怎麽,我不會很奇怪嗎?”
唐小沫下意識的點頭,随即又搖頭,嘻嘻笑道:“不奇怪不奇怪。”跑到淩修跟前,抿着紅唇興沖沖詢問道,“情菜,要不要我教你呀?”
你教我?
還是算了吧!
淩修對此是持嚴重懷疑态度的,他堅信,如果讓唐小沫教,他很有可能會因爲學習溜旱冰而摔殘,這妮子太不靠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