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腳所踩踏的地面皆崩塌下去,對于張君淩來說,此刻的淩修就像是一座大山朝他沖撞而來,那種恐怖的壓迫感,令他無所遁形,仿佛被一頭極度嗜血的野獸給盯上了一般。
“擋住他!”張君淩驚慌的大叫一聲。
吼……
S2發出一聲震天的咆哮,主動迎着淩修抓撲上去。
淩修不避不閃,速度暴增,紫發拂動,猩紅色的眸子劇烈閃爍,臉上的表情淡漠得就像千年寒冰一樣化不開。
“咔嚓咔嚓~”
體型差異巨大的兩者沖撞在一起,伴随着數聲骨頭斷裂以及凄厲的哀嚎,身軀如一座小山似的S2就像是被疾馳而來的火車頭撞了一下,向後急速抛飛出去。
張君淩駭然的睜大雙眼擡起頭看着從他頭頂飛過去的S2,大腦暫時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這是他最大的依仗,更是他孤獨無聊時談話的對象,他親切的稱呼它爲“大白”,雖然大白不會說話,但在他心裏卻是一個交心的好朋友。
“嘭~”
一聲悶響,S2龐大的身軀重重轟砸在地,塵土紛飛,S2巨大的骨架寸寸斷裂,身軀各處皮開肉綻,露出血淋淋的皮下組織,有的地方還可見森森白骨。它痛苦的嚎叫着,全身已經無法動彈,原本該是一方霸主的它此刻顯得有些凄慘可憐。
“大白!”
張君淩沉痛的叫喊一聲,嘗到了心痛的滋味,卻在這時,一股冷冽的氣息朝他的脖子襲來。回頭一看,一隻毫無血色的慘白大手就像幽冥鬼爪般探了過來,漆黑的手指甲透着陰森邪惡的氣息。
淩厲的殺氣宛如實質化一般從指尖流出,穿透進他的靈魂!
張君淩正準備閃退,脖子就已經被淩修的右手給掐住,漆黑的手指甲就像匕首一般紮入他的脖子裏,鮮血頓時肆意的湧出。
他奮力的掙紮、抵抗,窒息的痛苦讓他稚氣的臉孔很快漲紅成豬肝色,迎上淩修那雙猩紅色的眸子,他便有種說不出的恐懼,他真的沒有想到,對方會這麽的強大和可怕。
淩修并沒有一下子終結他的性命,而是緩緩的收緊五指,要讓他淋漓盡緻的體驗到死亡的感覺。
張君淩口鼻開始往外溢血,額頭青筋暴起,眼白布滿了蜘蛛網似的血絲,他的求生欲望卻非常的強烈,所以還在拼命的掙紮。
“哇……哇哇……”
這時,一陣枯寂的烏鴉鳴叫聲響起。
張君淩那絕望的臉孔頓時湧現了生的希望,他閉上了眼,一種無形的能量波動化作一縷縷細絲朝着各個建築樓頂上的變異烏鴉延伸過去,每一隻被操控的烏鴉眼睛變得一片灰白,沒多時,方圓兩公裏内的烏鴉皆被他所操控。
“我……是這裏的……王!”
咬牙艱難的說了一聲,張君淩蓦地睜開了雙眼,兩抹精光迸射而出。
刹那間風起雲湧,數以千計的變異烏鴉接收到他的命令,彙聚成一簇巨大的黑色影子,就像烏黑的妖雲一樣滾滾劃過天際,朝淩修沖擊過去。
嘶鳴聲尖銳,刺痛耳膜!
守在張一飛旁邊的唐小沫忍不住捂住了雙耳,驚訝的望着這一幕震撼性的畫面。這個時代真的變了,以前隻能在電影裏看到的畫面,居然活生生的出現在面前。
淩修雖然神智不清,但保護自己的本能卻是還在的。
面對瘋狂襲來的衆多烏鴉,他隻得松開張君淩,如一道幻影似的向後掠出十幾米。而變異烏鴉顯然沒有放棄的打算,貼着地面,互相交織着、瘋狂嘶鳴着繼續朝他沖去。
眼中猩紅色的光芒劇烈閃爍一下,淩修十根手指的漆黑指甲迅速向外延伸五六公分長,就像黑色的鋼刀般鋒利無比,左右活動了一下脖子,他便主動朝着這聚成一簇的變異烏鴉迎上。
“唰唰唰~”
指甲如刀如爪,碰觸到它們的變異烏鴉,身軀瞬間就被撕成碎片。
淩修出招越來越淩厲,也越來越兇殘,黑色的羽毛、淋漓的血水、零碎的血肉……就像雨水般密集的飛灑,地上很快就布滿變異烏鴉殘破不堪的屍體,血腥味濃稠得就像這裏的迷霧。
五六十隻變異烏鴉簇擁着飛向張君淩,腳爪抓住他的衣物,扇動翅膀相互協作,張君淩的身體便慢慢騰空而起,最後滞留在二十多米的空中,雙腳微微叉開,真如一個君王駕臨一般。
脖子上的五個血洞還在往外淌血,他的面色看起來有些蒼白,看着底下兇悍無匹的對付着變異烏鴉的淩修,他的眼中滿滿的都是忌憚和心有餘悸,喃喃自語道:“真是頭可怕的怪物!”
不過沒關系……隻要把小沫姐捉回去就行了。
張君淩臉露癫狂之色,目光掃向正擔憂的望着淩修的唐小沫,嘴角勾勒出一抹陰森的弧笑:“小沫姐,跟我回去生猴子,圓了我媽媽的願望吧。如果你還能治愈好我媽媽,我會永遠保護你,哪怕是付出生命!”
在他的示意下,五六十隻變異烏鴉朝唐小沫飛去。
唐小沫的注意力全在跟無數變異烏鴉厮殺的淩修身上,直到五六十隻變異烏鴉從天而降,腳爪抓着她騰空飛起的時候她才發覺,不由大驚失色,急聲呼喊淩修:“情菜,情菜……”
她根本無法抵抗,雙腳離開了堅實的地面。
“不要抵抗了,沒有用的,乖乖的跟我走,做我的王後!”張君淩得意的笑起來,那張稚氣的臉孔顯得有些陰森和狂妄。
卻在此時,一隻大手突然從底下伸了上來,抓住了唐小沫的腳,把升騰到半空中的唐小沫重新拉回了地面。
“他竟然……”
張君淩表情凝固,睜大雙眼,有些難以置信的望着阻止唐小沫飛向他的張一飛,心中萬般的不相信,這個本應該死去變成喪屍的人,居然重新活了過來,而且樣貌一點都沒變,脖子和肩膀上的傷口竟然還痊愈了。
“表哥?!”
唐小沫也是滿臉詫異的望着坐起來的張一飛,他的外貌沒有絲毫的變化,可是卻給人一種很不一樣的感覺,具體是哪裏不一樣,她又說不上來。
“怎麽,是表哥變帥了,所以認不出來了?”
張一飛嘿嘿笑道,緩緩擡起了頭來,原本黑色的瞳孔,在他把頭擡起來的過程中變成了幽幽的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