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白天,可街道上也不應該看不到一隻遊蕩的喪屍才對。這樣的狀況,讓淩修心裏升騰起了一股不安。
“咦,那座山長得好奇怪哦!”這時,唐小沫指着郊外驚奇的叫道。
順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一座高約百米的山,通體呈紅褐色,形狀似不規則的圓錐,而且表面似乎還極其的凹凸不平。
“表妹,這有什麽奇怪的,不就是一座長得像男人身下那玩意的山嗎?要我說啊,這絕逼不是天然生成的。那一片屬于開發地段,災難發生之前,鏟車、挖掘機在那裏瘋狂的勞作,于是就把一座好好的山弄成了擎天柱模樣,啧啧啧……負責那片區域的包工頭該是有多麽的**~絲啊。”張一飛大大咧咧的道。
男人身下那玩意?擎天柱?
被張一飛這麽一說,楚璃月和唐小沫再看向那座紅褐色的山時,那高聳的山體頓時讓她們聯想到了一些以前在網上不經意看到的男性生~殖~器圖片,隻覺心跳驟然加速,臉兒止不住的發燙。
“爛表哥,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唐小沫白了張一飛一眼,無語的道。
楚璃月亦是厭惡的瞪了他一眼。
張一飛攤了攤手,無辜的道:“我說的這是事實,确實像啊!”
淩修可沒興趣讨論一座山,環顧了一下四周,目光掃見了一具屍體,走了過去,細細的打量起來。
這是一具幹屍,還沒有發散出很濃的腐臭味,死亡的時間應該不是很久,而且從屍體的外表上看,死前還是一位男幸存者,并沒有變成喪屍。
身上的血肉幾乎被啃食殆盡,多處露出了森森白骨。頭部幹癟變形,眼珠子往上翻,嘴巴張大,臉部表情還保持着死前時的痛苦模樣。
淩修低眼朝幹屍的天靈蓋看去,頓時是倒抽了一口涼氣,在幹屍的天靈蓋正中央,竟有一個口徑約莫三公分的血洞,裏面的腦髓、腦漿沒了,隻剩下一個空蕩蕩的腦殼。
這絕對不是喪屍所爲!
淩修猜測,海倫市裏藏匿着某種會吸食腦漿的變異物種,數量有可能非常多,還會捕殺喪屍,這樣就可以解釋爲何沒看到一隻喪屍的蹤影了。
站起身子,沖張一飛他們道:“我們抓緊時間離開這裏。”
“再怎麽抓緊也得補充一下物資吧,現在我們身上除了你老淩的袍子肉外,就隻剩下我背包裏的番薯了,連一口解渴的礦泉水都沒了。”張一飛皺眉道。
淩修轉念一想,也是,水和食物是必須品,沒了這兩樣東西可不行,于是決定先尋個像樣點的超市,好好增添些物資。
……
依着路标,沿着穿行在海倫市的國道走。
這一路上又發現好幾具幹屍,都沒變成喪屍,而且天靈蓋也是有一個血洞,腦髓、腦漿被抽空,隻剩下空蕩蕩的腦殼,這讓淩修越來越感到不安。
十幾分鍾後,抵達一個超市。
這裏面有衆多袋裝的食品,四人則隻拿壓縮糕點和未過保質期的罐頭。唐小沫又含着一根棒棒糖跟在淩修的後邊,淩修叫她拿什麽就乖乖拿什麽。
在離開的時候,她偷偷的在前台那裏拿了點東西,然後手忙腳亂的塞進了口袋裏。
淩修無奈的歎了口氣,不用想也知道唐小沫肯定是又看到什麽喜愛吃的零食了,怕自己不同意就私自拿了。
剛走出超市大門,便看見從對面街道的食品店走出來五個男子,淩修的目光,一下子便落在了其中一名男子身上。
身材偏胖,戴着一副黑框眼鏡,臉肥肥的,很有肉感,身上穿着一件深綠色的短袖加米黃色的長褲,年紀約莫三十七八歲。
Arno?!
淩修怎麽也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遇到曾經手把手帶他入行的師父。
在富林士做一名産品工程師是淩修自大學畢業後的第一份工作,而且一做便是三年。
他剛進公司那會,毫無任何的工作經驗,對流水線和車間各類設備一竅不通,根本無法開展有效的工作。富林士當時就給他安排了一位師父,而那位師父,便是街對面的那個男子,英文名是Arno,中文名則是劉永福。
淩修對劉永福是身懷感激的,因爲有任何工作上的問題求救,劉永福總是會耐心的爲他講解,他跟劉永福是亦師亦友的關系。而在這時,他才恍然想起,一年前劉永福辭職後就是來到這海倫市一家公司尋求更好的發展的。
劉永福此時也看到了他,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旋即和另外四人迎了上來。
張一飛、楚璃月和唐小沫眼立馬警惕起來,做好了戰鬥的準備,畢竟在末世裏遇到的陌生人,可沒多少個是好東西。
“别緊張,那位是我師父!”淩修道。
“你師父?”張一飛眨了眨眼,滿臉的狐疑之色。
唐小沫和楚璃月也是微微愣了愣。
而這時劉永福已經來到了近前,在确認是淩修後,臉上立刻洋溢起激動和喜悅:“強尼,真的是你!”
淩修的英文名是‘Johnny’,和‘強尼’是同音的,這不是說崇洋媚外,而是富林士規定每個員工必須取一個英文名,在公司的時候就以英文名作爲稱呼。
“阿諾!”
淩修心裏也是挺激動的,微笑着喊了劉永福一聲。
“阿諾這個名字我已經好久沒有聽到了,如今從你小子嘴裏喊出來,真是倍感親切、暖心!”
劉永福和淩修來了一個擁抱,如今遇到以前的熟人,恍如隔世一般。
經過一番簡單的熟絡後,淩修知道另外四人都是劉永福災難發生前在公司的同事,他們現在住在海倫市北邊的一座廢棄工廠之中,裏面有五十多位幸存者,他們來海倫市亦是搜集物資的。
“強尼,快跟我們離開吧,這裏呆的越久就越危險。”劉永福嚴肅的道。
淩修四人互相對望了一眼。
“劉哥,這裏都不見有任何的喪屍,怎麽會有危險?”
張一飛故意問道,想從劉永福嘴裏知道這座城市藏匿的危險真相。對方是淩修的師父,他自是相當的禮貌,稱呼劉永福一聲‘劉哥’。
“螞蟻,變異的食人螞蟻!”
站在劉永福旁邊的一名男子誠惶誠恐的回答道,經過剛才劉永福介紹,知道此人名叫冷錦鵬。高高瘦瘦的,五官長得還算标準,就是下巴密密麻麻的胡渣,讓他看起來有些邋遢。
變異的食人螞蟻?
淩修四人微微一怔。
這時劉永福指着南邊道:“強尼,你們看到那座奇怪的山了嗎?”
奇怪的山?
順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透過各棟建築的間隙,依然可以看到先前他們讨論過的那座紅褐色,如男性生~殖~器的山。
“永福叔,那座山有什麽問題嗎?”唐小沫好奇的眨了眨杏眼問道。
“那……那不是山,是一個巨大的……蟻巢!”
冷錦鵬顫抖着聲音說道,眼神裏充斥着一抹深深的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