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文!”
名叫田園的男子大喝一聲奔了過去,軍刀猛的劈落而下,一刀就把這隻大螞蝗的身軀給斬成了兩截。
“嘶嗷……”
一種怪異且尖銳如惡鬼的嚎叫之聲從大螞蝗身體裏傳出,大量烏黑的血迹從被砍斷的身體處淌落到地上,下一秒,後半截身子迅速的縮回了黑漆漆的下水道之中不見了蹤影,那滲人的尖銳叫聲也随之消失。
留下的那一小截身軀依然緊緊的包裹住志文的頭部,而志文則一動不動的躺在了地上,沒有了任何生氣似的。田園立馬就要将那大螞蝗的小截身軀給拔拉下來,馮勇趕緊阻止他:“不能硬拔,得用刀把它從中間剖開!”
田園點了點頭,然後蹲下,準備用匕首把這截包裹住志文頭部的螞蝗給剖開。
“小心,别傷到了志文!”田天月眉頭緊鎖叮囑道。
“嗯”
田園低聲回應了一句,匕首開始小心翼翼的剖開那截螞蝗的身體,這種情況若是有把手術刀就好了,匕首跟手術刀相比,不夠靈活,也不夠鋒利,在剖的過程中,田園額頭上流了好多的汗,不過卻很快被雨水沖刷掉了。
淩修靜靜的在一旁看着,很難想象平常不起眼的螞蝗,居然可以變異得如此龐大,就像一條沒有頭顱的蟒蛇,有能力活吞下一整個成年人,在剛剛見到那隻通體猩紅色的大螞蝗的一刹那,他整個人都愣了愣,後脊背産生了一股透骨的涼意。
唐小沫的小臉煞白無比,這種滑溜溜,而且會吸血的軟體蟲子,對她來說比喪屍還要可怕,特别是在看到這樣的蟲子居然長成一頭龐然大物時,她就禁不住渾身打哆嗦,惡心、恐懼籠罩她整個心神。
不多時,田園将那包裹住志文頭部的半截螞蝗身體從中間給剖開了一條口子,然後伸手朝兩邊撕開。
“啊~”
在撕開的過程中,裏面的志文突然發出凄厲的痛嚎之聲。
淩修這才發現,大螞蝗的吸盤裏長滿了約四五公分長的尖銳牙齒,密密麻麻,呈倒鈎狀,鋒利無比,在吸盤将志文的頭部包裹住的時候,這些尖銳的牙齒就深深的嵌入了他的頭部,田園這會兒把大螞蝗的身體朝兩旁撕開,亦是将這些深嵌在志文頭部裏的牙齒給拔出,産生的劇痛才讓志文凄嚎起來的。
徹底将那半截螞蝗身體取下來後,便見志文的腦袋布滿了血窟窿,面目全非,全然看不出原來的樣子。兩隻眼睛也被刺瞎,臉上的血洞更是多得吓人,透過這些血洞,可以看到他口中的牙床,真個是觸目驚心。
他的身軀在抽搐,以近乎乞求的語氣說道:“殺……了……我,快……殺……了……我,我……好……痛……苦……啊……”
面對同伴的求死,所有人内心隻覺無比的痛苦,這種痛苦撕心裂肺。
馮勇悲痛的閉了閉眼,最後拿出消聲手槍,對準志文的頭部,沉痛的道:“志文,走好!”别過頭,扣下了扳機。
“砰”
一顆子彈自志文的眉心處紮了進去,正在痛苦抽搐着的志文便立刻沒有了動靜。
又一次親眼目睹同伴的死去,每個人的心情都異常的沉重,田園、國成和、魏柯承的眼睛紅了一圈,同時,也激起了他們作爲軍人的血性,眼神裏的驚懼都消散了。
“莎莎莎~”
就在此時,一種低沉,像是無數爬蟲摩擦地面所發出的聲音響起,這聲音滲人,令人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擡眼一看,前方積滿雨水的路面猩紅一片,細看之下,發現那全是一隻隻在水裏扭動着身軀遊動的螞蝗,那些下水道的入口處,亦是有大量的螞蝗爬出,密集成堆,它們或縮成一團,或伸長十幾公分長的身子爬行,或用尾部吸盤吸住街到的邊沿,極限的探起身子嗅着空氣中彌漫的活人氣息……
密集得惡心、恐怖!
除此之外,街道兩邊種植着的灌木和樟樹,它們的葉子上也是一隻隻多得數不清、身軀蠕動着的螞蝗,有的螞蝗從高高的葉子上直接掉落下來。
這場大雨,将整個石城淋濕,也徹底激活了這群極度嗜血的軟體蟲子!
“走,這邊!”
馮勇揮手大喝一聲,率領大家朝旁邊的一棟建築跑去,“嘭”的一聲,大門被他一腳踹開。
衆人剛一走進去,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甲醛味道,顯然這是裝修完沒多久的樓盤,是個寫字樓,極有可能是某個公司或集團的新地址,隻是還未來得及搬來此處末世便降臨了。
這裏面幹燥,暫時不用擔心外邊那些變異的螞蝗爬進來,隻是那“莎莎莎~”的聲響,依然在衆人的耳邊徘徊激蕩。
“該死的,有隻螞蝗鑽進了我的手臂裏,快……快幫我把它弄出來,快!”
國成和突然死死抓住自己的右手臂躺在地上大聲叫嚷道,面孔因爲驚懼而變得有些猙獰。
馮勇一行人立刻用匕首把他的衣袖給割開,當露出右臂的時候,每個人都傻眼,一隻足有十公分長的螞蝗鑽進了國成和的手臂皮膚之下,身體在伸長和縮短間不斷的沿着手臂爬行,将國成和的皮膚給撐得凸起,看起來就像是暴起的青筋似的。
國成和的左手死死摁壓在了肘關節那,仿佛一堵牆,阻擋了它繼續爬行。
前進的道路受阻,這隻螞蝗尖尖的頭部左右探了探,最後竟是一頭往手臂深處鑽去。
國成和雙眼睜大,驚懼到了極點,厲聲大吼道:“快把它弄出來,快把它弄出來啊!”
呼吸都變得異常的急促起來,他沒有痛感,卻能清晰的感覺到這隻螞蝗在他的手臂之中縮短和伸長,奇癢難耐。
田園、魏柯承一起抓住國成和的手臂,馮勇則拿出一把匕首,麻利的劃破國成和的手臂,嫣紅的鮮血滲出,而那隻猩紅色的螞蝗也暴露在了空氣裏。
但是,這隻螞蝗在感覺到了威脅後,往拼命的往裏鑽去,一下子就隻剩下半截尾部露在了外邊。
說時遲那時快,馮勇伸手,用拇指和食指緊緊捏住了它那半截尾部,然後将它緩緩的向外拉。
這隻螞蝗嵌入了肉中的頭部吸盤則死死的咬住不放,兩者就像在進行拔河比賽,直把這隻螞蝗的身子拉得像跟面條般纖細,長度都快達到二十公分了。
見到這一幕,唐小沫隻覺頭皮發麻,幾近昏厥過去,緊緊的靠着淩修站着,她不敢看,卻又忍不住的睜大杏眼看着,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