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若蘭眼淚簌簌而下,心中有苦無處訴說。
在跟李林好了半年後,她就發現李林身邊有無數個女人,他對自己說的甜言蜜語,在之前不知道跟多少個女人說過了,可她依然相信李林會變好,依然相信自己的選擇是正确的。
可就在剛剛,在李林當着這麽多人的面羞辱她的時候,她才意識到自己錯的有多麽的離譜,李林永遠都不會變好,因爲他根本就不愛自己,他隻是在享受那份占有别人東西的樂趣罷了。
但現在又能如何呢?爲了能夠活下去,她必須依附李林!
她悄悄的打量淩修,淚水模糊了視線,思緒卻已經穿越了時間,飛到了兩人談戀愛的大學時光。
這個男人多體貼,她清楚的記得在一個飄着大雪、寒風刺骨的夜晚,她打電話給男人,說她很想吃辣豆花,男人挂掉電話後半個小時,就給自己端來了一碗熱騰騰的辣豆花。
她欣喜不已的狂吃了一頓,然後給了男人一個擁抱作爲獎勵,後來聽她室友說,在京城根本就吃不到辣豆花的,沒處買,她才恍然:是啊,京城沒有辣豆花,但在她的老家四川有!
……
李林的話語,對淩修來說根本就不痛不癢,因爲張若蘭,早已不在他關心的人範圍之内。
他以一種同情的眼神看着李林,平淡的問道:“白癡麽?”
什麽……
李林一愣,自己說了那麽多結果淩修隻說了三個字應付,還有,爲什麽淩修不會生氣,難道在得知張若蘭以前的事情後他不應該憤怒到崩潰的嗎?
“裝,你就他媽~的繼續裝吧,老子草了你的女人,我就不相信你一點都不……”李林面目猙獰,情緒亢奮到了極點。
“你這個臭不要臉的混蛋閉嘴!”
雖然李林的髒言穢語讓唐小沫羞憤難當,可是李林的矛頭是對準淩修的,這就讓她的小宇宙爆發了,當即就沖到李林跟前,用弓弩指着李林的眉心,俏臉兒上布滿了寒霜。
四個保镖卻也在此時護主,把步槍的槍口瞄準了唐小沫。
李林微微一愣,旋即輕哼道:“喲呵,不錯啊淩修,能讓一個小美女爲你撐腰,魅力夠大的啊。”接着,又色~眯~眯的望着唐小沫,陰笑着道,“小美女,以後跟着我吧,我會好好疼你的!”
“呸,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唐小沫撇着小嘴狠狠道。
“不錯不錯,果真是極品,這小嘴兒長得可真是性~感,小美女,我跟你打個賭怎麽樣?就賭你很快會躺在我身下快樂的呻~吟,嘿嘿……”李林狂妄淫~笑的道。
唐小沫羞怒極了,怎麽也沒想到世上會有這麽無恥下流之人。
“轟”
李林突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機鎖定了他,然後一隻大手伸來,如同鋼鉗一般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從地上給舉了起來。
變故發生得太過突然,衆人都一時半會難以回過神來!
李林定神一看,不由瞪大了雙眼,襲擊他的人竟然是淩修。
這怎麽可能?
姓淩的剛才明明在三米開外,怎麽一下子就到了自己的跟前,還單手把自己給舉了起來?
他心底無比震驚,不敢相信一個孱弱的窮小子突然間變得如此厲害了。
“少爺!”
四名保镖叫喚了李林一聲便要朝淩修開槍。
卻在此時,張一飛拿出一枚手雷大跨步的走了上來,睚眦欲裂的吼道:“麻辣隔壁的,老子看看你們誰敢開槍,都他媽活膩歪了是不是?”
嘶……他們怎麽會有手雷?!
張一飛手裏的手雷隻比鴨蛋大一些,但物雖小,威懾力可是巨大的,四名保镖臉上無不駭然失色的倒吸涼氣,再一看到張一飛臉上流露出的兇狠勁,一個個都不敢再有所動作了。
這一刻,整個大廳都安靜了下來,隻聽得到外邊“噼裏啪啦”的雨聲和呼嘯的風聲,局勢一下子發生大反轉。
郝水平驚得腿腳發軟,他在無數槍戰片中跑過龍套,可在現實世界中遭遇到槍械、手雷這類熱武器交鋒,特别是像現在這般處在了某種極限平衡,随時都有可能交火的時候,他才發現原來是這麽的驚心動魄,簡直是讓人緊張焦灼到了極點。
淩修單手舉着李林,另一隻手把李林背後的手槍拿了過來,淡漠的對李林道:“我跟你打個賭怎麽樣?就賭,你很快會去見閻王!”
“你……”
同樣的話回敬過來,李林憤怒難當,但卻又無可奈何,掐住他脖子的五指就像是鋒利的匕首深深的陷入了他的肉中,讓他痛苦不堪,而且他越掙紮,五指就縮得越緊,以至于現在盡管痛苦,他卻根本就不敢動彈。
淩修暫時沒有再理會李林,而是看向李林身後的四名保镖,淡淡的命令道:“把槍放下!”
四名保镖面面相觑,心裏在做着掙紮,思慮着放下槍會是什麽後果。
“砰”
可就在這時,一道槍聲突兀的響起,其中一名保镖眉心出現個血窟窿,眼睛圓睜,連哀嚎都未發出一聲便筆挺挺的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你……你……”
三名保镖戰戰兢兢,怎麽也沒想到淩修會突然開槍,連絲毫征兆都沒有,淩修的決斷殺伐,一下子震懾住了他們。
張若蘭睜大了雙眼,怔怔的望着一臉平靜、淡漠的淩修,不敢相信眼睛所看到的一切。
在她的印象裏,淩修一直是個孱弱的、書生氣特别重的男生,但現在,眼神剛毅、俊冷,舉手投足間散發着一股傲視天地的氣勢,這個男人,真的是她大學的男友淩修麽?
這時,淩修又把槍指着其中一個保镖,道:“把槍放下!”
語氣平淡,卻如洪鍾之音铿锵有力,撞擊在每一個人的靈魂上,那種盛氣淩人的氣勢,讓他看起來就像是這方空間的主宰。他不介意開槍把這些人都抹除,畢竟大雨磅礴,槍聲不會傳太遠,根本無需擔心會吸引來喪屍。
這剩下的三名保镖冷汗如瀑湧,簡直像是遭遇了人生當中最可怕的噩夢,他們不敢開槍,直覺告訴他們,一旦開槍,他們會死得更慘,但是要他們放下手裏的突擊步槍,放下這唯一可以帶給他們安全感的東西,卻又是一件極難抉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