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是個血性的漢子,在緩過勁來之後,立馬就從地上爬起,面目猙獰,猶如從地獄闖出來的惡鬼般朝俊美男子和頭發五顔六色的青年撲了過去。
“老子弄死你們!”
高舉狼牙棒,迎着俊美男子的腦袋掄砸下去。他真的怒了,先前出于好心沒跟這三人計較,但是卻換來這樣的結果,他現在隻想用狼牙棒像殺喪屍一樣狠狠敲碎他們的腦袋。
隻是,狼牙棒還未砸下,俊美男子手裏的弓弩已經瞄準了他:“你想嘗嘗弩箭的滋味?”
看着眼前離自己不到半米遠的弩箭,張一飛即使再憤怒此刻也清醒了幾分。狼牙棒沒有砸下,但是他的雙眼,卻依然惡狠狠的瞪着俊美男子,嘴角的肌肉在忍不住的抽動,呼吸亦是深而急促。
“不要傷害我表哥!”唐小沫伸展開雙臂,擋在張一飛的跟前。
“好啊,你乖乖跟我走,答應做我的女人,我就不傷害他。”俊美男子冷笑道。
他本不會折返回來做出此舉,可是,唐小沫身爲他的粉絲居然向着别人,這讓他覺得自己的尊嚴受到了嚴重的侮辱,他要不惜一切代價得到唐小沫,以洗涮這恥辱。
“你……”
唐小沫看着俊美男子,眼眸裏湧出濃濃的不解和難以置信之色,她怎麽也沒想到從初中開始就已經是她心目中的偶像和男神的Gerry竟是這等心狠手辣、卑鄙無恥之人。
是因爲災難降臨的原因嗎?
還是因爲,災難降臨的世界,隻是放大了他們潛藏在内心深處原本的醜陋面孔?
“表妹你别聽他的,老子跟他們死磕到底,爲老淩報仇!”
張一飛的雙目幾乎要噴出火來,額頭青筋暴起,兩隻手臂的肌肉緊緊繃住,雙手更是死死握住狼牙棒,就像是一頭準備發動進攻的野獸。
被張一飛的話提醒,唐小沫立即望向躺在十幾米遠地上沒有動靜的淩修,然後叫了一聲“淩高冷”便不顧一切的朝他跑去。
但是,卻被俊美男子一把拉住。
唐小沫使出渾身的力氣想要掙脫他的手,結果卻是掙不脫,俊美男子的手勁比她想象的要大得多。
“放開我,你快把我放開!”
唐小沫沖俊美男子尖聲大叫,杏眼露着兇光。
“啪”
頭發五顔六色的青年扇了唐小沫一巴掌,面目兇狠的罵道:“Gerry看上你,這是你的榮幸,你他媽~的别給臉不要臉!”
“小兔崽子,你有本事沖老子來,打女人算什麽本事!”張一飛咬着染血的牙齒,雙目赤紅。
頭發五顔六色的青年一聽,不禁哼笑了出來:“你放心,等下我再來招呼你,不把你打得跪在地上叫爸爸,我就不叫桑尼。”
俊美男子對此渾然不在意,隻看着唐小沫,冷冷的問道:“你先前說,那個家夥是你很重要的人對吧?”
唐小沫捂着火辣辣的臉頰,咬着紅唇,杏眼瞪着俊美男子,沒有回答,但沉默已經說明了一切。
俊美男子閉了閉眼,感覺到了莫大的羞辱。
這是一種完全變态的心理,當唾手可得的女粉絲不向着他,反而站在另一方陣營時,這種變态心理就會産生,俊美男子現在的感覺就像是被女朋友背叛,滿是憤怒和痛苦。
他扭頭朝騎車撞淩修的那個打耳釘的男子喊道:“瓊斯,看看他死了沒有?要是死了,就把他的腦袋砸爛,防止他變成喪屍;要是沒死……”
目光收回,落在唐小沫的臉上,陰冷的笑了起來,續道,“……要是沒死,你就送他一程!”
“好嘞!”
打耳釘的男子将頭盔摘下,笑吟吟的應答一聲,然後拿着鋼棍走下摩托車朝地上的淩修走去。
唐小沫吓得花容失色:“不,不要!”望向俊美男子,哀求道,“好,我跟你走,我答應跟你走,你快叫他住手,快叫他住手!”
俊美男子臉上露出癫狂的笑,他很享受被唐小沫哀求的感覺,這讓他能得到一股子心靈上的快感。
“王八蛋,你去死!”
張一飛大吼着再度撲了上來。
但是卻被俊美男子拿着的弩箭頂在了他的咽喉上,硬生生的逼迫他停止了所有動作。
“你真的想死?我可以成全你!”俊美男子的手指搭在扳機上,嘴角勾勒着一抹陰森的弧笑。
張一飛端的是無比的憤怒,但是理智告訴他,硬拼是絕對不行的,還未等他殺死對方,他的咽喉就會被弩箭給一箭貫穿。
這時,打耳釘的男子把玩着鋼棍優哉遊哉的走向淩修,表情輕松自在,就像是要做一件無足輕重的事情一般。
在他看來,淩修被他那速度達到一百多邁的摩托車撞了一下,就算沒死也必定隻剩下半口氣了,所以處理起來自然是相當的簡單,隻要用鋼棍把其腦袋砸碎就完事了。
走到淩修近前,發覺淩修毫無動靜,甚至連呼吸都似乎沒有了。
臉上不由露出一道譏笑,輕哼一聲道:“想變成喪屍複活過來嗎?可我偏不讓你如願,嘿嘿嘿……”
說着,緩緩舉高鋼棍,然後朝着淩修的頭砸下。
這一刻對于唐小沫來說是灰色的,她聽不到任何的聲音,眼中隻有淩修和那朝淩修腦袋落下的鋼棍,她嘶聲力竭的大叫:“住手!”
就在此時,異變陡然發生,原本閉着眼睛的淩修蓦然間睜開了雙眼。
打耳釘的男子瞬間驚出一身冷汗,因爲他看到淩修的眼睛是猩紅色的,濃濃的血腥、殺戮氣息席卷而來!
他打了一個寒顫,定眼一看,卻又發現淩修的眼睛不是猩紅色的,而是黑白相間的正常眼眸。
怎麽回事?剛剛是……錯覺嗎?
淩修蓦地坐了起來,打耳釘男子的鋼棍恰好落空,隻砸在了堅硬的地面上。男子還未反應過來,淩修右手化爪,直接鎖住了他的咽喉。
“嗤啦”
五指驟縮,宛如利齒獠牙般從他的咽喉上撕咬下一塊血肉。
“你……我……”
鋼棍“哐當”一聲掉地,打耳釘的男子雙手緊緊捂住喉部,卻無法阻止那不斷外噴的滾燙鮮血,他看着眼前一臉淡漠、面無表情的淩修,慢慢的倒在地上。
肆意湧出的鮮血,很快就淌了一地。
怎麽會這樣?
他不是被我撞飛了十幾米遠嗎?他怎麽還能……還能……
打耳釘的男子雙眼圓睜,充滿難以置信和驚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