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第98章 婦人心

同樣的雨天下,另一個方向,南方——

耿鄉。

地上平靜的水窪,天空雨滴落下來,漣漪波紋,一隻馬蹄轟然踩踏下來,濺起水花,馬上的騎士勒了勒缰繩,舉起手臂,後方雨幕中飛馳的兩千餘輕騎緩緩降下速度,随後停下來。

“下馬,讓馬休息一陣。”馬背上的将領回頭喝了一聲。

旁邊,另一名身形挺拔魁梧,披獸銅甲,身影微微擡頭,鏈接天幕的雨絲掉下來,哈了一口氣,擺動大刀,轉頭對那邊高喝的将領不見喜怒的開口:“過了耿鄉前面的河就是無極縣的範圍,聽主公說有一夥黑山賊是從靈壽那邊過來的,高将軍,你我幹脆分兵兩路,一西一東合圍,将他們夾擊在此處,早打完早些回去交差。”

被叫到的将領身形彪壯,盔纓下濃眉怒眼,看上去黑多白少,手中一柄大槍,皺了下眉,搖頭:“出來之時,文将軍一再叮囑我,讓我看好……”

“我那兄長就是多話。”那邊馬背上,顔良搖晃大刀:“……一幫賊寇豈需要小心?你若怕了,就在耿鄉等着便是,我自去取了賊将首級就回。”

說話的二人,便是受到軍令的顔良和高覽,如今已到了耿鄉,距離無極縣不過數十裏的路程,對于那邊鬧事的黑山軍,名叫顔良的将領大抵是看不上眼的。此時說完話,也不等旁邊的同伴反應,分出一千餘騎徑直離開,而高覽皺了皺,歎了一聲,隻得跟了上去。

他們殺氣騰騰的奔馳而去……

與此同時,無極縣城外的甄家别院,弱弱的小身影露出了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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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滴順着發梢掉落下來,啪的濺在冰涼的地闆。

“我做你義父如何?甄宓。”

小小的身影顫了一下從姐姐的背後挪出一對明亮皎潔的眸子,眼神怯生生的看着那邊說話的身影,粉粉的小唇微微張了張,顫抖的發出稚嫩的聲音。

“不……不好……宓有……有父親。”忽然,那對眸子閃着淚漬,小手擦了擦,抽泣哽咽:“爹爹不在了……可是我有爹爹的,不要你做甄宓的爹爹。”

華雄看這哭泣的小人兒,臉上橫肉抽了抽,“首領,咱們算不算欺負一個女娃?”

“這倒也是,找人把她倆帶下去。”

公孫止微微眯了眯眼,揮手着人帶走兩個哭泣的女娃,對于是不是欺負哭了兩個女娃的事實,也頗爲感到尴尬。

“叫兄弟們将劫來的東西讓黑山賊弟兄帶走,然後抓緊時間休息,天一亮這家的主人應該會從城裏的宅子過來,咱們在這裏恭候他們。”

華雄放下虎口刀,走過來盤腿坐下,倒上酒,推過去:“首領,你還真打算收這個女娃當義女?”

“你以爲我在說着好玩?”公孫止端着酒觞,看着裏面蕩漾的波紋,“之前我問過府中一個丫鬟,甄家在這北地算是豪門,家中錢财不少,商路通達,若隻是綁人勒索能得到幾層?不過殺雞取卵的做法罷了。”

酒水漫過嘴角,灑在胡須上,随後酒觞放下來,魁梧的大漢按着幾案,聲音粗野:“可咱們說到底也是賊啊,對方怎可能與咱們攀親戚。”

“就要看人怎麽選了。”公孫止解下彎刀丢到桌上,端起酒一飲而盡。

外面天空逐漸放晴,不久之後,天亮了。

……

由東向西,出無極縣的官道上,騎士、牛車組成的數十人隊伍有些着急的趕路,從他們馬匹、牛車看的出身份的,完全用不着這樣的趕路,然而隊伍中間平緩輕搖的牛車裏,年過三十多的婦人卻不是這樣想。

“最近匪患嚴重,昨日真不該讓宓兒和她姐姐一道前往别院,這整夜都噩夢連連……”簾子裏說話的婦人乃是甄家甄逸之妻,丈夫在甄宓三歲時去世了,整個家一下子扛在了一個柔弱婦人肩上,數年時間裏,顯得蒼老了許多,然而語氣卻頗有氣勢。

車中另有女聲溫婉響起:“……母親别太過擔憂,她們姐妹倆年歲在兄弟姊妹中最爲相近,性格也都歡鬧,要不是昨日晌午突然下起暴雨,我們也都一道過去了。”

車轅起伏,端坐的婦人閉目點點頭,旁邊的乃是次女甄脫此行陪伴左右,她伸過手在女兒手背上拍了拍,歎口氣:“你啊,都是快有夫家了,這日子過的真快……”

“母親……”甄脫兩頰绯紅靠過去,伏在婦人的膝蓋上。

牛車起起伏伏,向西而行一陣,天光升到正午時,遠處綠野間的莊子别院隐隐在目了,不久之後,一行人到了地方,這裏原本就很幽靜,是夏日用來避暑的,張氏下了牛車後,換上威嚴,面無表情帶着衆人走進庭院裏,當看到前院被繩索捆縛的一衆家仆時,次女甄脫下意識的拉緊了母親的裙袍。

“母親……他們……”

婦人皺起眉頭的一瞬,後面的院門轟然關上,從兩側偏房跑出的十多道着皮襖、皮甲的身形持弓挎刀截去了後路,有拔刀,有人大喊。

“保護夫人——”

“放下兵器,别亂動——”

一切發生了變化,刀兵陡然驚起,呯的一聲,想要厮殺的身影被劈出血線,倒飛了回去,上方正廳那裏,虎口長刀上一抹鮮血順着刀鋒滴落地面。

“你們退下,都不要動!”

清冷的聲音自婦人口中發出,繡有精美花紋的寬袖一揮,她看下身邊的護衛,“既然這些大王并未殺我府中之人,想來是事要與我談,你們暫且在這裏等候。”

裙擺踢起來,大步朝那邊持刀的大漢過去,聲音再次響起:“天還塌不了——”

“老夫人好膽色!”望着這位婦人大步而來,華雄難得拱起手,“我家首領在裏面,請吧。”

張氏蹙眉看他一眼,大步而入:“此乃我家府邸,自然不會客氣,大王請随老婦一起進去吧。”

華雄裂嘴笑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跟着後面走了進去。進入正廳,視線變得暗了些許,長裙拖地從地上滑過,張氏的目光自然看到了坐在首位的男人,蓮步輕邁走到側旁,雙袖左右一拂,坐下來又交疊在腿前,目光灼灼望過去,便是開口:“這位頭領不知到我家裏隻是爲區區财物?可否先将老身兩個女兒帶出來。”

公孫止的視線中,這位婦人能生出甄家姐妹的婦人,相貌自然也不會差的,不過更多的是他來到這裏見到的女性大多都是嬌弱溫婉,像對方這樣不懼刀兵,與自己這般說話的,卻是少見了。

“去把老夫人的兩位女兒帶出來。”

李恪點頭帶人過去了,想來還有一些時間,公孫止開口:“昨夜我來時,見你小女兒,便生出了想收爲義女的想法,不知老夫人可答應?”

“不答應。”

幾案下面視線看不到的角度,張氏的雙手使勁的捏了捏,眼簾低垂,雙唇隻是簡單的張合:“若是答應,我甄家豈不是認賊做父?老身将來下了陰曹,也無顔見夫君,更愧對甄家祖宗。”

“若是買賣呢?”

“那豈不是變成賣女兒了?”

公孫止端起酒觞,飲了一口,放下:“不給錢便不算賣了。”

那婦人嘴角抽動一下,那邊,公孫止拍了下幾案站起身,朝她笑了笑:“說笑而已,老夫人切莫當真,不過我确實想做買賣。”

“……”張氏并未開口,隻是盯着對方。

“我叫公孫止…..甄家商道通達。”走過來的身影,在婦人面前蹲下,披散的發絲下,冷眸望過去:“或許老夫人該是聽過吧。”

那邊,張氏點點頭,“白馬将軍的兒子,老身略有耳聞,想不到今日竟到了甄府上,倒是讓人意外。”

“既然你知道,那我就長話短說……也不與你避嫌了。”身影走過去貼近,對方微微偏了偏時,帶着胡渣的唇靠近耳旁,低聲說了幾句。

微斜的婦人皺了皺眉頭,眸子劃過眼角瞧着旁邊的男人,嘴角上揚:“公孫首領真是雄心壯志,這事可以當作買賣,不過甄家在北地算不得豪商,除非張世平、蘇雙不在了……”

幾案兩邊的氣氛,變得詭秘起來。

片刻後,外面響起腳步聲,兩個女孩顫顫兢兢的過來,當看到廳中坐着的婦人時,頓時哭着跑了過去撲進懷裏,顯然一夜的驚吓不輕。

公孫止看了一陣,後退幾步:“老夫人慢慢與女兒叙舊,公孫先告辭,張、蘇二人會不在人世的,以後草原上的生意就由你甄家來做。”

旋即,轉身大步離開。

撲在懷裏的小人兒哭花了臉,卻是悄悄看着那人離去的背影,小聲問道:“娘……那人是誰啊……”

“是你義父……”

張氏摩挲着兩個女兒的青絲,低聲呢喃說了一句,不久之後,外面的賊匪都撤走了,家中的奴仆方才松了一口氣,慶幸夫人來的及時,讓他們活下來。

後堂,天光微弱的從上方的窗隙照進來,張氏招來之前帶到這邊的護衛頭領,低下聲音:“……将府中的那些家仆、丫鬟殺掉,就說遭到劫匪洗劫。”

“……這……老夫人……這……”那名侍衛頭領瞪大了眼睛。

張氏望着靜谧的燭火,偏轉了視線,神色在昏黃的光芒裏忽明忽暗。

“當個這家不容易的......便不能讓人起疑,我甄家與賊匪有所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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