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在刀口上閃爍的一瞬,揮舞短刀的馬賊首領赤身裸.體翻滾下了石床,不由咬牙大叫了一聲:“你們想幹什麽?!”
此時摟着羊毛毯的女人驚恐的發出尖叫,身形魁梧的高升提着刀過來,揮手啪的扇在她臉上,豐滿白皙身子頓時翻滾撲開。
另一邊,滾出去的男人站起來,臉上、身上沾滿了灰塵,又赤着身子非常狼狽,目光瞪着對方,看到對方竟是之前被自己呼來換去的‘狗’,口中‘啊’的一聲怒吼,雙臂猛的将短刀劈了過去,迎面一口刀鋒橫過來架住,鐵器金鳴,迸出一絲火花的瞬間,一隻大腳自視野中放大,直踹在他腹上。
整個人倒飛,撞在洞壁,反彈趴在了堅硬的地上,手中的短刀咣當一聲掉落不遠,那馬賊首領捂着腹部,皺着眉痛苦的發出呻.吟,鮮血淌出嘴角。
公孫止緩緩走過來,用腳将地上的短刀踢開,蹲下來,伸手将對方的頭提起來,俯過臉,裂開嘴角露出白森森的牙齒,“想幹什麽…當然是求活啊,我們三個想要活着,你就隻能死。”
“你們...你們兩個小賊......也會不得好死!!”馬賊首領仰起脖子吐了一口血沫。
外面洞道内,人的呐喊、腳步聲炸開,轟轟的狂奔着沖這邊過來,人影憧憧中有爆炸般的喊聲:“救首領——”
東方勝顫顫抖抖在門口大喊:“他們來了,怎麽辦啊?”
“哈哈哈——”
随後,滿口血污的嘴笑起來,“看吧,我的心腹都來了,你們跑不了!!”
啪——
一記耳光扇上去,馬賊首領猖笑僵了下來,不等他反應,公孫止一把拽住他頭發,在地上拖行,破開的木門那邊,刀鋒已經剁在了門框,木屑濺起時,酸儒抱着腦袋躲到了一邊。高升沖過來,将酸儒又往後拖了一截,口中暴喝:“讓開。”一腳踹向裝有燃燒木料的銅爐。
嘭的一聲,飛起的銅爐撞在當先沖進來的一名馬賊喽啰額頭上,身體倒下,爐身打翻,燃燒的木屑、樹枝在半空四射,漫天的火星飛灑,燙的前面幾人慘叫着抖動皮襖。
公孫止胳膊勒住馬賊首領走了過去,擡起刀尖,指着那方湧進來的一衆馬賊,“…咱們刀頭舔血,誰強誰是頭,對不對?”
十多道身影持着兵器愣了愣,投鼠忌器的望着那充滿野性的男人。
“那…”公孫止露出牙齒笑起來,刀口橫到了掙紮的馬賊首領脖子上,“……你們看好了。”
噗!
鋒利的刀口沒有一絲猶豫的切入喉嚨,血漿漫過刀面灑了出來,他手一松,那男人捂着脖子倒在地上抽搐,鮮血灑了一地。
穿越而來,匈奴人、人命、将來的諸侯攻伐,還有目前給馬賊當喽啰,随時都會命在旦夕,現代那種安然于世的心态受到了巨大的壓力。慶幸這副身軀孔武有力,能保住一命的前提下,他想要更加安全。
有幾名馬賊想要上前,高升橫刀攔過去,呯呯幾聲金鳴,血光濺起,一具屍體倒下,其餘人吓得退開幾步。
此時,公孫止一腳踩在尚未死去的馬賊首領背上,一聲暴喝,手中一刀剁了下去,猩紅的顔色從斷頸噴在地面,人頭滾在了地上。
“來呀!看着自己頭領被宰,怎麽不敢動手?!”
火光在吹進來的風裏搖曳,衆馬賊臉上露出膽怯,更重要的是首領已死,心中不免彷徨,爲一個死人拼命似乎并不值得。
風擠進洞道撲過人的頭頂,大量的馬賊擁擠在裏面,慢慢後退分開,盯着那提着人頭的身影從中間走過去,目光延伸,公孫止提着人頭走到巨大的室内,他看了一眼那王奎,便徑直在那首位坐下來,将滴血的頭顱往腳下一放。
“不管你們心裏服不服,這個位置我坐了,要是你們當中誰能割下我的腦袋,大可也坐這個位置。”
公孫止目光陰鸷,沾滿鮮血的手拍在石椅上,語氣陰冷生硬:“但今日,規矩就立下,殺不了我,你就得死。”
寬敞的石室内,昏暗搖曳的火光裏,周圍馬賊的身影或圍攏、或散立在角落,沉默的聽着對方說的話,若明若隐的眼神望去那邊石座,沒有人表态。
角落裏,東方勝小心的打量片刻,眼珠子轉了轉,悄悄擠到人群裏,不久,火光之中,有人喊出聲音:“我跟着大首領!”
高升靠近過去,掃了一眼那幫馬賊,低沉開口:“算我一個。”
人群中也有部分不滿前任首領的,如今人已死,也沒說好說的,便又走出來幾個,本來他們就是殺人鬥狠之輩,既然座上看兵器砍殺上去的,心裏也算服氣,“那就算上我。”又有人在人群裏喊道。這自然有人站不住了,心理從衆的開始附和,響應的聲音開始占據大部分。
公孫止咧嘴笑起來,一腳将地上的頭顱踢下去,“把這老賊存的好酒好肉,和一些上好的兵器、甲胄給兄弟們分了,留在裏面發黴,不如多讓兄弟多活幾個。”
“拿了我的東西,以後就是我兄弟。”他補充的說了一句。
下方,有人抱着兵器冷眼旁觀,但終究不少人心裏火熱起來。大廳裏,忙去搬東西的人很快回來,瞬間熱鬧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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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下後,火焰靜谧的燃燒,公孫止拖去外層的皮襖,躺在之前那馬賊首領的石床上,卻是睡不着。剛剛大廳内的上百名馬賊,他大多看在眼裏,雖然有些歸心了,但仍有一部分心裏打着别的注意。
“都盯着這個位置呢……坐不穩就得死…”雙臂枕着頭,他呢喃的望着被火把冒起的黑煙熏黑的洞頂,“…一百個人,光是唬肯定不行…得讓他們信服…怎麽做呢?”
又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間,隐約聽到有細微的腳步聲響起,公孫止一個激靈清醒過來,手摸到刀柄,握緊,假意的合着眼睛,眯起的視線裏,一道女人的身影走了過來,窸窸窣窣的将身上的衣物全脫下,悄悄的拉開羊毛毯鑽進去。
滾熱的身體滑進被窩,朝男人貼近的一瞬,公孫止陡然睜開眼簾,那女人也是怔了一下,顯然是被吓到,但随後卻沒有下去的意思,食指咬在唇邊,露出媚态,雙唇微微張了一下,想要說話,然後......
“啊——”的慘叫,女人渾身是血的翻滾下了石床,在地上蠕動兩下便不再掙紮。
室外,高升等幾個還在喝酒的馬賊喽啰聽到慘叫沖了進來,一眼便看到地上橫死的女人,有些驚恐的望着持刀站在石床上的公孫止。
“……首領,她…你…”光頭大漢有些不明白,地上的屍體原本是上一任馬賊首領的女人,自然也就歸現在的公孫止所有,她進來也是得到高升的點頭,隻是突然就死了,讓他以爲女人要行刺。
公孫止用女人的衣物将刀上的血擦幹淨,丢到一旁,偏了偏頭:“我夢裏好殺人,往後不要接近,明白嗎?”
“是!”高升和幾個喽啰拱手。
旋即,将女人的屍首帶了下去,公孫止歎了一口氣,将頭埋在膝間,坐在那裏渾身發抖,其實他是害怕的。
“要比别人狠…讓他們怕你,公孫止,你要記住!!”他對自己這樣叮囑着。
不久,天也快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