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書仁回到家,雖然媳婦後來又送信說兒子什麽都沒說,也沒被吓到,他還是擔心,又仔細詢問了一遍才放心,得意的道:“不愧是咱兒子,年幼無知這話說的好。”
竹蘭拿過常服,“别得意了,趕緊過來換衣服,都等着你吃飯呢!”
周書仁脫官服的手突然頓住了,笑罵着,“這個臭小子,我說怎麽說幾句就不耐煩的跑了,他是怕我問他的賞銀。”
竹蘭翻了個白眼,“你才發現?”
周書仁哼了哼,“皇上賞了多少?”
竹蘭攤開手,“你兒子解自己的荷包解了一半,然後就飛快的收了回去,等我愣神的時候已經跑了,所以我也不知道。”
周書仁,“.這小子随了誰?”
竹蘭,“你的鍋,這孩子怕你搶他的銀子。”
周書仁摸了摸鼻子,“那是以前,現在不會了。”
“現在是不會了,所以這小子光明正大的收了銀票。吳家剛生了孩子,昌忠在家裏住,我尋思着,等晚上他睡着了偷偷去看看,多了就哄他給他理财打理,少的話,就讓他自己收着。”
周書仁換好衣服,“你覺得能少了?”
竹蘭微笑,“所以我已經想好給他買地。”
周書仁心道,兒子是一肚子心眼,可惜有個道高一尺的娘。
晚上吃飯,昌忠這個小叔叔很有氣勢,今日得了皇上賞賜,皇上送他回來的,這是他的底氣。
昌忠見爹爹和娘親沒咳嗽,膽子更大了,對着四哥道:“四哥,我見了皇上幾次,我與你說一說怎麽和皇上相處,日後四哥一定能用的到。”
周書仁抿酒的手抖了下,瞧把他給能的,他都沒說過傳授經驗。
昌智,“.我謝謝你了。”
昌忠拍了拍胸口,“好說,好說,我們是親兄弟,一定讓四哥多得賞賜的,瞧我就見了幾次皇上,得了好幾回賞賜了。”
他的心裏,皇上是個大方的人!
昌智嘴角直抽抽,那是因爲你小,加上名字又是皇上取的,這是天然的好感,他要是沒本事,這輩子别想有賞賜,這能相提并論嗎?
明雲眼裏有着笑,想看看四叔怎麽回答的,明騰已經偷笑了,唯有明輝崇拜的看着小叔叔。
昌智看看爹,又看了看看戲的娘,得了,隻能哄弟弟了,“好,你說,四哥聽着。”
昌忠高興極了,什麽覺得自己答不上來要想辦法轉移話等等,晚飯都結束了,還有些意猶未盡的。
四房,昌智坐着沒動,蘇萱問,“想什麽呢?”
昌智拉着妻子坐下,“我隻是心裏感慨,成長的環境變化對孩子的影響,我像小弟這般年級的時候,見識少,什麽都不懂,而小弟卻已經見了幾次皇上,更不用說見到的高官大臣,小小年紀就有自己稚嫩的處事經驗。”
蘇萱,“娘說父母是孩子的啓蒙師,小弟太像爹。”
她覺得婆婆說的十分有理,她以前不喜歡寫字讀書,自從孩子生下來後,她将婆婆的話記在心裏,哪怕不喜歡也會寫會讀,深怕兒子閨女學了她。
昌智不這麽覺得,小弟雖然像爹,可他覺得小弟像娘多一些,爹在家的時間不多,小弟很多處事都是學的娘。
晚上,竹蘭無語的看着跟過來的周書仁,二人小心翼翼的去了兒子房間,小家夥睡眠質量特别的好,一些響聲是不會醒的。
周書仁找兒子的荷包,結果沒找到,竹蘭看不下去了,“你拿着蠟燭,我來找。”
周書仁剛才可是将兒子的枕頭下,衣服都找遍了。
竹蘭直接蹲下,拿起兒子的鞋,現在天氣還涼,外面的雪都沒化,鞋是靴子,倒了一隻沒有,倒了另一隻出來了。
周書仁瞪大眼睛,這小子心眼太多了。
竹蘭打開荷包,咬着牙,又放了回去,荷包裏隻有一些銀子,銀票沒有,伸手想捏兒子的臉。
周書仁噗呲一聲笑了,“這小子藏哪裏了?”
竹蘭站起身打量着屋子,暗格是一定沒有的,而且她兒子心眼多,丫頭婆子一定不會信的,深怕丫頭婆子告密,所以要依照兒子的身高來找,而且也不會出了卧室,輕手輕腳的饒了一圈,笑了。
周書仁也注意到了,兩人在裝紙的匣子底層,找到了銀票,打開一看,一百兩的銀票。
竹蘭又小心的放了回去,二人才輕輕的走出去。
周書仁,“這孩子心眼怎麽這麽多,還知道放紙匣子裏丫頭婆子不敢收拾。”
“他還知道不能放書裏,太容易被發現。”
周書仁覺得自己小時候心眼就不少,可跟兒子比輸了,感慨着,“看着他一點點的長大,我覺得時間過得太快了。”
竹蘭也有些傷感,“是啊。”
次日,昌忠還不知道自己的銀票被發現了,竹蘭就将打算說了,“你留着銀票也不能變多,交給娘,娘給你置田地,讓銀子生銀子,等你大了就有一筆屬于自己的家底。”
昌忠信娘親,娘親說話是算數的,不像爹,“能像容川姐夫一樣嗎?”
竹蘭失笑,“你也知道容川自己攢家底?”
昌忠點着小腦袋,“知道,兒子聽二哥說的。”
他偷聽二哥和未來大侄女婿說話,提了容川姐夫沒認祖歸宗怎麽攢家底的,他就記住了。
竹蘭,“那就這麽說定了,銀子交給娘?”
昌忠很痛快,“好。”
平港,昌義是所有官員中唯一出過國的,也是唯一一個有長時間海上漂泊經驗的人,見到船艦,昌義是最淡定的。
四艘船艦不是商船,更高大,船身更長,甲闆上是站隊整齊的海軍,黑漆漆的大炮好像吞人的巨獸,看了一眼不敢看第二眼。
登上船艦,官員并不是一人一個房間,昌義和吳鳴一個房間,并不是分配的,而是搭夥,相熟的住一起。
本來海上時間就長,在和不喜歡的人住在一起,還不夠糟心的,所以沒那麽多的規矩。
行李放好後,船艦就起航了,出使官員在第二艘船艦上。
昌義對着吳鳴道:“我們出去是看看?”
吳鳴的内心現在都在激動,“這是咱們的海軍,從無到有的海軍。”
昌義也激動啊,“國庫的銀子砸的值。”
二人說話間到了甲闆上,出使的官員基本都出了船艙,船艦起航,一些商船讓路,還能看到一些外國商船上的外商人站在甲闆上注視着他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