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廢話,一起走!”宇文淩晨神情嚴肅,臉色卻有着異樣的潮紅,她握着暗衛的手腕,十分強硬的想要帶着人一起逃跑。
宇文淩晨負責追查南方糧倉的事情,爲了得到更加真實的情況,她選擇了微服私訪,而爲了隐蔽性,她身邊隻帶了兩名暗衛,卻不知那些人真是膽大包天,竟然一直派人在暗中監視,她還沒有調查到什麽,那些人就将她列爲懷疑對象而出手了,而她在逃跑的過程中,更是中了對方的迷藥,全身發軟,力氣也在一點點的消失。
貼身保護宇文淩晨的暗衛隻有兩個,其中一人已經留下攔人,尚不知死活,現在僅剩下一個,若是再留下,宇文淩晨覺得自己也不用跑了,誰讓她全身發軟,自己根本就跑不了呢。
此時暗衛也發現了宇文淩晨的異樣,神情有些焦急,低聲問道:“主子,您怎麽了?”
宇文淩晨是一個很果斷的人,知道自己的情況不對,立刻道:“抱我走,先找個地方隐藏起來,快!”
“是!”
暗衛是一名男子,身形頗爲高大,應是的同時便抱起了宇文淩晨,而他動作雖然很快,力道卻頗爲輕柔,小心翼翼的像是在抱着絕世珍寶。
宇文淩晨迷迷糊糊之中還能感覺到一些颠簸,但很快就連這點意識都消散了,直接暈倒在了暗衛的懷裏,而沒有了宇文淩晨的拖累,暗衛心思迫切之下将速度發揮到了極緻,終于在深山中找到了一處十分隐秘的石洞,帶着宇文淩晨躲了進去。
山洞裏十分簡陋,甚至有些陰寒,暗衛看了一圈,眉頭就皺了起來,他先是将宇文淩晨小心翼翼的放在一塊石頭上,然後又脫下了自己的外衣鋪在了地上,這才将宇文淩晨抱過去躺好。
宇文淩晨中了迷藥,而且這迷藥藥性極烈,暗衛取出了一些解毒丸喂給宇文淩晨服下,宇文淩晨卻仍舊沒有清醒的意思,而在這種外有追兵,内有病号的情況下,暗衛也不敢私自行動,隻能沉默的守在宇文淩晨的身邊,希望她可以快點醒過來,也希望其餘的暗衛可以盡快通過暗号找到他們。
都說雙胞胎是有所感應的,宇文淩晨那裏中了迷藥昏迷不醒,宇文淩夜這裏也全身都不舒服,甚至還發起了高燒,禦醫都找來了好幾個,又是針灸,又是服藥,忙活了好一陣才消停。
“夜兒,你雖然年紀輕,但也要注意身體,不可太過勞累才是。”因爲宇文淩夜休息的地方是在宮裏,所以楚雲亦在收到消息後,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
“最近是有點累,休息休息就好了,皇父不用擔心。”一連着忙活了好幾天,宇文淩夜也覺得有些疲憊了。
“皇父也不想爲你擔心,但你卻總是不讓人省心,你現在既然病了,就在宮裏好好休息吧,有什麽事都交給屬下去做。”楚雲亦有些不放心的叮囑道,而後又補充了一句:“還有服侍你的人,宮裏的若是不喜歡,就從你府裏叫來幾個,你不是還藏着一個美人嗎,也一起叫來宮裏照顧你吧。”
美人?宇文淩夜有瞬間的意動,但一想到那美人不甘願的樣子,就又打消了這種想法,一個不甘不願的男人,她才不稀罕呢。
“哪裏的美人有宮裏多,皇父不用擔心兒臣了。”
楚雲亦無奈,也隻能由着她的意思來,而宇文淩夜這一住,就在宮裏住了五六日,直到宇文淩晨被追殺的消息呈了上來,才恢複了往日的作息,一邊調兵遣将配合宇文淩晨那裏的工作,一邊處理手上的事務,忙到很晚才回了皇女府。
皇女府裏靜悄悄的,本來侍從就不算多,深夜的時候人就更少了,她也沒有提前通知自己回來,侍從們都以爲她還會住在皇宮裏,所以隻有兩名負責守夜的侍從,見到她回來,吓了好大一跳。
“準備沐浴。”宇文淩夜也沒等侍從廢話,直接吩咐道,順帶着還叮囑了一句:“讓甯昀來伺候。”
美人雖然心不甘情不願的,但既然住在了她這裏,總是要付些食宿費的吧。
此時已經是子時了,甯昀很早就睡下了,被叫醒的時候正是睡得最熟的時候,整個人還有些暈乎乎的,但在聽到是殿下叫他去伺候沐浴的時候,整個人瞬間就清醒了,動作極快的爬了起來,三兩下收拾好自己,便匆匆趕去了浴房。
這已經不是甯昀第一次被叫醒伺候,但他的心情卻比第一次時還要忐忑和緊張,殿下回來了,并且找了他,這是不生氣的意思嗎?
“參見殿下。”甯昀胡思亂想中,已經到了浴房,隻是他動作太快,宇文淩夜的衣服才脫了一半,他行禮問安時,十分湊巧的看到了一片雪白……
甯昀将頭壓得極低,半點不敢亂看。
按理來說,這個時候宇文淩夜應該讓甯昀起身伺候,但她偏偏就不說話,冷冷的看了甯昀一眼後,便徑自脫起了剩下的衣服,然後慢悠悠的邁進了浴桶之中。
甯昀聽到了脫衣服的聲音,也聽到了宇文淩夜入水的聲音,但沒有得到回應,他卻不敢起身,跪在那裏動也不動,心情卻越來越複雜。
殿下這是還在生氣呢?所以叫自己來這裏罰跪?甯昀不由得開始胡思亂想,心情亂糟糟的,一會覺得全身發寒,一會覺得自己很可笑。
“過來給本殿擦背吧。”過了好一會之後,宇文淩夜才語氣慵懶的吩咐道。
“是。”而相對于宇文淩夜的慵懶緩慢,甯昀的回答卻有些迫不及待,幾乎是瞬間就回了話。
甯昀回話過後似乎也感覺到了自己的唐突,臉色微紅,穩了穩心神才站起身走過去,卻迎面對上了宇文淩夜似笑非笑的目光,那眼神好似看透了他,又好似是在嘲笑他,讓他瞬間就停在了那裏,有種從心底而發的羞恥感!
喜歡一個不該喜歡的人,喜歡一個可以掌控你命運的人,喜歡一個根本就不屑你的喜歡的人,當真是一種錯誤,尤其是對一個自尊心極強的人來說,也許這根本就不是喜歡,而是通向深淵的一處陷阱,随時都可能讓你萬劫不複!
“呵呵呵,甯昀,你在想什麽呢,眼神變得如此有趣?”宇文淩夜輕笑出聲,毫不避諱的直言問道,而她之所以說的是眼神,卻是因爲甯昀盡可能的闆着臉,表情上是沒有什麽變化的,但眼神卻出賣了他的緊張和忐忑。
“殿下說笑了,甯昀爲殿下擦背吧。”甯昀克制着自己的表情,盡可能淡定的回答道,隻是随着他的靠近,宇文淩夜的眼神卻愈發輕浮起來,其中盡是戲谑的意味。
甯昀心中的羞恥感更加濃重了,甚至有種落荒而逃的沖動,但他同時也告訴自己,不可以逃跑,要堅持住,不要讓宇文淩夜影響到自己的情緒,她是高高在上的皇女,而自己什麽都不是,隻需要小心翼翼的活着就夠了,不要有那些不該有的奢望!
“顧左右而言他,甯昀,你不誠實了呢。”宇文淩夜笑着道,似乎并沒有因爲甯昀的逃避而生氣。
甯昀不語,宇文淩夜的話可不是問句,他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答,倒是宇文淩夜繼續說道:“本殿想了幾日,放你走也不是不可以,但本殿付出了不少,總不能白白就把你放走了,你可能不知道,除了将你生父帶出甯府,本殿還将你母親的貪污證據還給了她,而這些都是因爲你,你說,本殿該如何處置你?”
宇文淩夜在這裏說得嚴重,但實際上也不過就是幾句話的事,現在這麽說,明顯是居心不良。
甯昀眉頭深皺,他是一點都不知道母親貪污的事,更是不知道宇文淩夜爲他做了這麽多事,雖然這并不是出于他的本意,但宇文淩夜畢竟是帶出了父親,他心裏還是十分感激的,而且他也沒有想過知恩不報的就離開,或者準确的說,甯昀是想過離開,卻不是現在就離開,他知道宇文淩夜想要的是什麽,無非就是他的身體罷了。
“殿下想要的,無非就是甯昀的身子,對于這一點,甯昀從未拒絕過不是嗎?”甯昀的聲音有些低,聽不出來什麽起伏,他将自己的羞澀和哀傷都隐藏了起來。
宇文淩夜流露出一絲驚訝的神色,她還真沒想到甯昀會說出這種話,隻不過這話卻也不完全都對,她原本對甯昀的心思,隻是最簡單的喜歡罷了,畢竟她從小到大就都很喜歡美人,至于某些需要身體力行的親密交流,她倒是未曾想過,或者說是沒有想的那麽真切,也沒有付出行動的意願,如若不是甯昀主動提出來,她也許短時間内都不會想到這個問題。
宇文淩夜的驚訝,甯昀并沒有看到,他略微低着頭,有些緊張的等着宇文淩夜回答,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會說出那樣的話,也許是一時沖動,也許是自甘堕落,反正他也沒有想過再嫁給别人,就算是将這身子給了宇文淩夜又如何,既可以報答宇文淩夜,又可以滿足自己多年來不敢訴諸于口的奢望,豈不是兩全其美!
甯昀的想法大概是有些破罐子破摔,反正事情已經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他心裏又有着不該有的貪戀,那麽堕落一次又何妨呢,隻要他能承擔得起後果就足夠了!
甯昀平靜的外表下,隐藏的是死一般的絕然和瘋狂,他從宇文淩夜的話語中,已然聽出了宇文淩夜要放走自己的意思,但放走之前,也是需要他付出一些什麽的,而他也并不想欠宇文淩夜什麽,所以便義無反顧的決定,要履行他和宇文淩夜當初的承諾,而做出這種選擇,既是因爲他的理智,也是因爲他的情感。
甯昀對宇文淩夜的感情頗爲複雜,大概就連他自己也有幾分道不明的心思。
“你的意思是說……你願意侍寝喽?”宇文淩夜用着審視的眼神看着甯昀,像是在打量一件即将到手的物品,是不是真的符合自己的心意,又或者有沒有什麽瑕疵!
“這是我和殿下的約定,既然我當初答應了,現在就不會反悔。”甯昀語氣十分絕然的回答道。
“既然如此,本殿就笑納了。”宇文淩夜緩緩的笑了,笑容十分邪氣,還是那句話,送上門來的美人,不要白不要呢。
宇文淩夜猛地伸出手,直接勾住了甯昀的脖子,将甯昀整個人都拉到了自己的身前,隔着浴桶,就狠狠地吻上了甯昀的唇,一邊品着甯昀的滋味,一邊還用着淩厲卻暧昧的眼光看着甯昀,甯昀倍感羞恥之下,索性閉上了眼睛,任由宇文淩夜去折騰,這是他選擇的路,再難走也不會後悔。
這個吻持續了很久,但卻并不纏綿,大概是因爲宇文淩夜本就不是個溫柔的人,所以這個吻更顯得激烈和炙熱,宇文淩夜像是想要将甯昀吞掉一樣,惡狠狠的吻着,不久後,一絲血腥味便萦繞于兩人的唇齒之間。
放開甯昀的時候,宇文淩夜才發現自己的喘息有些不太正常,但她很快就控制住了,語氣平淡卻又低沉的道:“味道不錯。”
甯昀的臉色紅了變白,白了又紅,腦子也暈乎乎的,一時間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反應,隻能呆呆的低着頭,不言不語,沉默的像是待宰的羔羊,透着一絲可憐兮兮的味道。
宇文淩夜的眼神深了深,突然間有種将男人抱進懷裏狠狠蹂躏一番的沖動,而這也是她第一次發現,自己對一個男人竟然也會有着如此激烈的反應,雖然這樣的反應不太正派,但感覺卻十分不錯,好像全身的活力都被調動了起來,興奮又刺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