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真口中念叨着，隐約感覺有些眼熟。
可因爲平日裏要處理的文件跟信息實在是太多了，一時間他也想不起在哪裏看過這幾個字眼。
倒是一旁的吳青元，在看到【塞伯坦科技集團】跟孫誠之後，頓時臉上驟變。
他看了一眼周圍的其他大佬，發現他們基本上都在思考中。
反倒是周圍有些個圍觀的網絡科的技術人員一臉恍然大悟，很明顯這些經常跟網絡、互聯網打交道的精英們，都知道這個最近攪動了國内互聯網浪潮的集團跟他的老闆。
當下吳青元便快走兩步來到了柳真的耳旁，低聲介紹了一下【塞伯坦科技集團】跟孫誠之後，這位國安局的局長也終于明白了自己緣何會對這幾個字眼那麽眼熟了。
“原來是他！”
心中一動，柳真立刻便想到了國安局最近一段時間一直在調查的一件案子，突然若有所悟：“上個月，發生在南都的那件針對CIA探員的案子，是你們做的？”
屏幕上的對話框并沒有讓他失望，立刻就有了回複。
“隻是一個小小的警告而已，CIA對多位【P·C·F】成員進行跟蹤、調查，甚至使用極其惡劣的手段威逼、綁架了我方幾位成員進入美國機密實驗室爲其工作，已經嚴重威脅到【P·C·F】成員的人身安全！”
這話柳真他們自然是不會全信的，但也多少松了一口氣。
上個月，南都莫名其妙發生一起刑事案件，事後警方在調查時不僅發現死者接受過軍事訓練，甚至還發現了一些相關探員證件。
于是乎，這樁影響惡劣的重大案件便因此被扔給了國安局。
甚至連黑鍋，也是他們背下來的。
偏偏調查了一個月，國安這邊也才剛剛發現一些蛛絲馬迹而已。
如今總算是知道了到底是誰犯下的這起案件，多少也算是一點藉慰了。
不過自己幫人背了黑鍋，可不是什麽開心的事情。
柳真當下冷聲嘲諷道：“……你們還真是遵紀守法呢，也給我們惹了個不小的麻煩！”
“所以我們今天是帶着歉意而來，與母國談一筆大生意！”
柳真挑了挑眉，剛要開口呢，就看到窗口上面又彈出了一段話。
“我們留下來的那個U盤，想必貴局已經發現了吧。那個U盤我們并沒有進行任何加密處理，貴局的技術人員隻要一打開，就能夠感覺到我們的誠意了！”
柳真有些詫異，“裏面有什麽東西？”
“一些資料，一些我們認爲母國一定很想獲得的資料！比如蘇聯當前正在使用的兩款主力戰機米格29系列跟蘇27系列！如果貴方需要，我們還能弄到更多的資料！”
“什麽？”
這段對話一出，不止柳真臉色赫然大變，此時待在數據中心内的所有國安局高層，臉上齊齊一變。
哪怕米格29跟蘇27系列，如今不是蘇聯最優秀的空戰武器了，但還是讓柳真他們不禁有些激動了起來。
畢竟蘇聯自上世紀八十年代末以來，雖然曆經數次改革，其中還險些在九十年代初被西方國家颠覆，但硬挺過來也是付出了不小代價的。
除了喪失一部分的加盟國外，蘇聯的經濟在過去二三十年裏一直都不太好，軍火貿易、能源及重型機械出口是它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三根支柱。
被經濟嚴重拖累的蘇聯，雖說一直有傳其空軍早就研發出了類似美國F22的新型五代機，四點五代戰機、四點七五代戰機等名詞也都是從蘇聯那邊傳出來的。
但看看其空軍現役裝備就知道蘇聯現在的經濟有多糟糕了，服役的大半機型還是以老舊的蘇27系列爲主。
米格29雖然在蘇聯國内隻有少量服役，但作爲蘇聯最主要的出口機型之一，中方也很樂意在吃透其資料後，徹底讓其賣不出去。
不用柳真吩咐，技術處處長鄭明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U盤裏面若是真有兩款蘇聯主力戰機的資料，那麽對國家來說是非常重要的。
當下他立刻向吳青元命令道：“小吳，你去一趟……算了，我們一起過去吧……”
他喚來旁邊一個技術人員，将他肩膀上的短頻對講機拿下，跟柳真晃了晃。
“局長，我們現在就去安全室那邊确定一下U盤裏面的東西。”
“嗯！”
柳真點了點頭，跟過去比較合适。
國安局的技術處管地非常雜，其中就有一個專門的科室負責整理跟分析海外各國的軍事裝備。
兩人走後，柳真沉默了許久，才開口再次問道：“你們之前提到過想跟國家做一筆生意，指的就是交易他國軍事武器資料？”
“并不單單隻是技術，很多高精密設備跟軍事武器零部件我們也都能提供……”
“事實上，我們【P·C·F】最初誕生于清末洋務運動時期，洋務派先驅送往歐洲的留學生中有人比較推崇英法國海軍俱樂部的自由氣氛，于是本着建立一個供海外留學生們交流、聚會的地方，才成立了【P·C·F】的前身……”
“辛亥革命後，不少留學生響應國家号召回國，也有一些因爲種種原因最終留在了海外……”
“到上世紀的大蕭條時期，伴随着母國跟蘇聯的崛起，歐美民粹主義也先後迎來了大爆發……華人作爲黃種人，在歐美不少國家普遍遭到歧視甚至壓迫，【P·C·F】也作爲海外華人互助組織，在這一時期正式成立……”
“時至今日，我們已經吸收了數十萬接受過高等教育的海外華人精英入會……我們中的不少成員都在歐美大企業、國家科研機構甚至軍事、武器研究所擔任骨幹精英甚至中高管理層……”
“所以如果國家需要，我們也不吝于爲母國的複興添磚加瓦……”
“不過考慮到這種合作對我們【P·C·F】的成員也有一定的危險性，所以合作不能是我們單方面吃虧，我們也希望國家能夠給予一定的報酬！”
屏幕上的十幾行文字一一浮現之後，數據中心湊近觀看的一行人面面相觑。
“請稍等片刻，我需要跟其他人交流一下！”
“好的，輕便！”
數據中心内的監視設備已經不安全了，連這裏的對話都被監聽，柳真自然不願在數據中心内跟其他國安局高層交流。
一行人出了數據中心之後，又往前面走了一段距離，直到找到了一處沒有監控設備的地方後，幾人才停下交流了起來。
“你們怎麽看這個【P·C·F】？”
國安局歐洲司負責人陳忠搖了搖頭，“海外華人互助組織不少，畢竟歐美民粹勢力跟媒體沒少鼓動排外，海外華人吃虧不在少數。不過我們并未掌握【P·C·F】的情報，這個組織是否存在也是個未知數！”
北美司負責人陶大元也點頭贊成：“北美那邊也沒有任何有關它的情報，我個人認爲它有很大幾率是不存在的！”
柳真點點頭，他本人也不太相信所謂的【P·C·F】，雖然它被編的相當有說服力。
正交流着呢，突然間，柳真剛才出來時，從一個技術人員手裏要來的短頻對講機裏，吱聲響了起來。
“柳局……柳局，聽得到嗎？”
柳真反應很快，按下對話鍵問道：“聽到了，老鄭，你們那邊查的怎麽樣了？”
“對方沒有撒謊，我們之前搜查時找到的那個U盤裏面确實有米格29跟蘇27系列戰機的大量情報……經過技術那邊的評估，雖然一部分的信息跟我們掌握的有些不同，但絕大多數的數據都能對的上。所以至少可以确定，對方提供的這兩份戰機情報大部分是真實的……”
“是嗎！”
柳真長吸了一口氣，看了一眼旁邊都在傾耳旁聽的國安局高層們。
“看來我們這位一切都是謎的海外同胞，還是有點能量的！”
陶大元率先開口，臉上表情凝重。
其他人均都點了點頭，“柳局，要不我們先嘗試着接觸一下，摸一摸他們的情況……若是真有實力，再禀報總統那邊，具體由他拿主意？”
察覺到一道道視線全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柳真雙眉緊鎖。
好一會才緩緩開口：“可以嘗試跟對方先接觸一下，不過總統那邊我一會就得去禀報一下，若對方真在海外有相當的能量，那麽他們的作用絕不僅僅局限于彌補我們在海外情報收集的短闆……”
想了想，柳真旋即又補充道：“調查孫誠那邊的人手，暫時先停下吧……如果這個【P·C·F】真有那份能量，我相信總統那邊到時候會安排更合适的部門跟人手，去同這個暫時唯一暴露出來的所謂【P·C·F】成員接觸。”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