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一衆人聞得法善此言就是自覺的遠遠避開,這青雲門與天音寺之間的事情,雖然他們非常感興趣但是這兩方任何一個大佬他們都惹不起。
蒼松道人陰沉着臉說道:“法善師侄,現在那弟子所用的是否爲大梵般若尚未确定,興許是他意外所獲的佛門功法也不一定。”
法善正待反駁說自己絕不會認錯自家的秘傳就被自己的師兄法相攔下,法相的性子是比法善溫和多了。
法相溫然說道:“蒼松師伯,我看這件事還是等張師弟傷勢複原再做一番決斷如何?”
盡管蒼松一直與田不易不對付,但是現在在外人面前他不可能不護着青雲門的弟子,現在法相願意将事情暫且擱下,他當即點頭同意。
田不易抱着已經陷入昏迷的張小凡來到蒼松身邊,身後則是跟着略受了點輕傷的宋大仁、何大智還有田靈兒。
林驚羽關心的看着張小凡蒼白的臉向田不易問道:“田師伯,小凡怎麽樣了?”
“死不了。”說着田不易帶着張小凡自顧自的向昌合城飛去,也不管法善欲言又止的臉色。
剛才法善的驚呼田不易也是聽到了,天音寺的大梵般若他活了數百年見過四大神僧用過了不少次,剛才自己這小徒弟所用的确實是大梵般若。
然而自己這愚笨的徒弟十歲上山,這七八年來除了空桑山那一次奉命下山外一直待在山上,他這一身紮實的大梵般若的功力又是何人傳授的呢?
魔教這次行動的目的乃是上古奇獸夔牛,既然夔牛已經被劉軒以不知名的手段收走,那麽他們也不需要再在這流坡山繼續圍剿魔教了。
當夜,來自神州大地的各大門派相繼離開流坡山,有些弟子在戰鬥的過程中受了不小的傷,這些受傷的弟子急需安穩的環境修養,流坡山顯然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昌合城流雲苑的一處雅室中,上等梨花木雕刻而成的書案上擺放着三兩個竹簡,東牆上挂着一副四五尺長的書墨山水,遒勁有力的筆法暗示作畫之人超凡的畫工。
木婉清依偎在劉軒的懷裏說道:“軒,魔教進攻青雲門的大勢應當不會如何改變的,有蒼松作爲内應毒神那老家夥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的。”
劉軒笑道:“正好我想我也可以趁亂把誅仙劍搶到手裏,天書第五卷可就在誅仙劍裏呢。”
“你也要去?”
“嗯,不還需要喬轉打扮一下,混進魔教的進攻隊伍裏。”
在大多是人的印象中,劉軒與逍遙谷皆是以武入道沒有人會使那正統修真門派的禦物之法,他隻要好好僞裝一番就不會有人懷疑到他的頭上。
皎月如水,月華流轉,蘇茹歎了一口氣對面色難看的田不易說道:“不易,你覺得小凡會是魔教派到我青雲的卧底嗎?”
“我相信小凡,但是道玄師兄和蒼松會相信嗎?今天我們已經看過小凡的法寶燒火棍了,那燒火棍上的紫珠分明就是八百年前黑心老人的成名法寶噬血珠!”田不易道。
“可是小凡是我從小看到大的,他種木讷的性子怎麽可能是魔教之人呢?而且昨夜便是小凡豁出性命以大梵般若保護衆人的。”蘇茹不相信的說道。
“無論如何和我這逆徒定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否則噬血珠與大梵般若又怎麽會出現在他的身上,隻是不知道何人竟然不下如此大的局。”田不易道。
“會不會是那個劉軒?這麽多年來這逍遙谷我從來都沒有看透過,昨夜劉軒展現出的修爲不知高出太清境界何許。昨天與魔教厮殺的時候,隻有木婉清師侄展現了不遜于你的修爲,他卻是一點沒有出手。”
田不易搖了搖頭确信的說道:“若是昨夜沒有見過劉軒的手段,我還會懷疑他。但是現在我确信絕不會是他,擁有這樣的修爲根本不需要耍這樣的手段。”
蘇茹擔憂的說道:“天音寺的法相師侄對于大梵般若的事倒是穩重的很,但是那法善一點也不像個修佛的,脾氣火爆的很。據說他已經将這件事情傳回了天音寺,四大神僧不日将上青雲讨個說法。”
田不易冷臉說道:“來就來吧,這個逆徒自從拜師以後就沒讓我省過心!”
聽到此言蘇茹倒是笑了,自己丈夫面冷心熱她知道田不易現在說的不過是氣話。
“這不省心的逆徒卻是你最出風頭的徒弟,給你争的臉面可是不少呢!”
田不易聽到自己妻子的話難得沒有反駁,現在他所關心的是怎麽将自己這徒弟保下。
大竹峰的一衆弟子是完全不相信,與自己朝夕相處八年的小師弟怎麽會就成了一個偷學别派功法,擁有魔教至寶的危險人物了呢?
田靈兒俏臉的臉龐有些慘白,她以一種不可置信的口氣向宋大仁問道:“大師兄,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小凡怎麽可能是魔教之人呢!”
宋大仁昨天受的傷并不嚴重,現在服下自己師傅的療傷聖藥已經完全恢複。
宋大仁搖搖頭道:“小師妹,我也不相信小凡會是這樣的人。但是師傅和蒼松師伯已經确認過了,小凡那天用的确實天音寺的大梵般若,而且小師弟那燒火棍也是魔教的至寶。”
何大智道:“但是小師弟那天是爲了救我,才用出大梵般若的啊!”
對于能夠冒死拯救自己的小師弟,何大智無論如何是不願相信天音寺法善和蒼松的話的,他拼命搖着腦袋無法相信小師弟會有什麽下場。
宋大仁說道:“放心吧小師妹,不管道玄師伯如何處置小師弟,我們一定會請求師伯網開一面的。”
這一夜許多的人都無法安心入眠,張小凡擁有大梵般若的事情如果處理不好,青雲門和天音寺就會産生一絲裂痕。
法相作爲普泓上人預定的天音寺主持,當年的那件事情他可是知道的,而且張小凡憨厚質樸的性格他同樣非常欣賞。
但是如果想要救張小凡,将這件事公之于衆,那麽這件事的責任就完全要由天音寺來承擔了,天音寺的威望必然大損。
法善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始末,現在他正對于青雲門偷學他天音寺的不傳之秘感到不忿,青雲門正道之首的形象也在他的心目中倒塌。
法相微笑道:“師弟着相了,張師弟你我都是見過的,他生性質樸純真縱然是不知和原因得了我天音寺的大梵般若,我想這對于我正道也是一番好事。”
法善甕聲說道:“師兄,大梵般若關系到我天音寺的根本。張師弟的品行我自然是相信的,可是這青雲門不知有多少弟子學了我寺的大梵般若,他們卻不一定如張師弟一般。”
法善說話時滿臉的橫肉更顯兇惡,他若是不修佛家的怒目金剛可是怪可惜了。
法相道:“師弟,你要知道大梵般若在我天音寺也隻有少數僧人才能獲得傳授,那麽傳授張師弟功法的必然是我天音寺的僧人,你明白嗎?”
法善聞言不由的一愣,能夠被普泓上人收爲親傳弟子,他雖然性子比較沖動但亦不是愚笨之人。
自己師兄雖然沒有挑明,但是他還是聽出了一些味道,那就是自己的師兄必然知道些什麽。
想到張小凡可能是天音寺打入青雲門的卧底,法善沉默了良久。
第二天,張小凡的傷勢隻是稍稍得到緩解,他現在仍然在昏迷之中田不易的大黃丹還沒有瞬間複原的神效。
劉軒裝作對張小凡如何佛道雙修的事情不感興趣的樣子,半路就與青雲門衆人分道揚镳,隻有木婉清爲了保護小竹峰的弟子前往青雲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