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軒看着向四面八方逃走的魔教之人感到了一絲棘手,但也隻是一絲棘手罷了。
風輕了,雲靜了,天地間的一切似乎都放慢了無數倍,蓦然之間無數的劍氣在劉軒揮手之間向着那些逃走的魔教門人的背後飛馳而去。
玉陽子在長生堂就是神,而這樣的神人此時已經化成了血雨,撒在了這一片沃土之上。
長生堂衆徒見得背後追來的璀璨劍氣頓時亡魂大冒,當時也顧不得繼續逃跑了連忙施展法訣将腳下的法寶護在自己身前。
然而這些密密麻麻的劍氣即使隻有劉軒五成的功力那也不是這些魔教的門人能夠抵擋的,那劍氣仿佛無堅不摧一般,淩厲無比。
這些平時一個個高高在上的修真者此時也成了待宰的羔羊,修爲淺薄的人直接被連法寶帶人的穿透,鮮血灑落一地。
或許死才是他們最大的解脫,支離破碎的殘肢碎肉将這鳥語花香的山谷變成了九幽之地的煉獄,重傷的魔教之人從半空中墜落下來一頭紮在大地上。
痛徹心扉的慘叫聲響徹山谷,逍遙谷的一衆弟子也不由的聞之變色,心中不由的升起對這些魔教之徒的憐憫。
年紀稍大的逍遙谷的弟子輕輕用手捂住了身邊師弟師妹的雙眼,這些才入門沒有一兩年的孩子不過十一二歲的年紀,這樣的血腥的場面還不适合他們。
這些孩子才是逍遙谷的希望,太早的接觸這樣恐怖血腥的畫面不利于他們的成長。
周廷宇看着劉軒現在宛若魔神的模樣,對人性命的完全漠視仿佛這些生命不能引起劉軒内心辦法的波動似的,這樣的劉軒讓他有些害怕,原本熟悉的師傅讓他有些陌生。
周廷宇現在還知道外出隊伍傷亡慘重的消息,如果他現在知道就會了解劉軒的憤怒,就絕不會像這樣對這些魔教之人心生憐憫。
他周廷宇和外出的那些師兄弟的感情絕對比劉軒要深厚許多,朝夕相處十幾年可以說那些師兄弟都是他的兄弟。
合歡派的一些女弟子劉軒并沒有下手,但劉軒不代表劉軒不會對她們下手,相比于劉軒宛如神仙之流的偉力,木婉清禦使神石擊殺對手的變現就變得不再顯眼了。
妩媚妖娆,雍容華貴這樣的詞現在合歡派這些女弟子中再也無法找到,現在她們隻是一個個迫切希望離開這魔鬼地獄的可憐女子。
神石變作寶劍發出的瑩瑩白光照亮在木婉清冷若冰霜的俏臉上,此時的木婉清無喜無悲,冷漠的眼神看得三妙夫人有些發憷。
木婉清與劉軒朝夕相處這麽多年,劉軒今天深深無邊無際的殺意她從沒有感受過,她知道必然是這些魔教之人做了什麽才惹的劉軒痛下殺手。
劉軒的手下留情讓三妙夫人似乎看到了一絲生的希望,隻要打敗的眼前的女子她們或許就有生的希望。
木婉清經過缺月教襲擊逍遙谷的那一役名聲早就在魔教之中傳了開來,拜入青雲門不到十年就能禦使神劍禦雷真訣,這般天資算的上是天縱奇才了。
三妙夫人起初聽到了木婉清的事情還在感歎正道奇才輩出,重振聖門的大業又多出了一個障礙。
變數疊出讓三妙夫人再也不敢小觑眼前修煉才不過二三十年的女子,一切與逍遙谷有關的事情都不能按照常理思考。
霹靂的雷光在木婉清法訣的掐動下從神石流動的劍身上泛起,雷電的咆哮聲越來越響,仿佛此方世界的怒吼。
電光火石間,神石挾着雷霆之力劃破蒼穹沖向三妙夫人,那無邊的威勢如有千鈞之力壓在魔教之人的身上。
合歡派秘傳的“纏綿絲”交錯縱橫形成一道巨網向着神石包裹而去,别看這“纏綿絲”細如發絲,但卻比那所有的奇珍異寶更有韌性。
三妙夫人隻覺得有一股偉力穿透“纏綿絲”砸在自己的身軀上,無盡的雷霆之力不斷消耗着自己體内的功力。
數百的功力有如開閘的洪水瘋狂的灌注到“纏綿絲”中,一旦這纏綿絲失去了她功力的支撐威力還不如一些普通弟子的法寶。
有些合歡派的女門人見得三妙夫人被木婉清纏住立刻返身回來相救,而有些則不管不顧的繼續向前飛去。
然而劉軒并沒有打算放她們離開,直接揮手幾道劍氣将她們交到了黑白無常的手中。
傳承上千年的門派就此飲恨于此,雖然還有許多小魚小蝦在長生堂和合歡派的大本營貓着,但是以魔教的個性沒有了高手的支持他們隻有死或者被吞并兩條路。
劉軒來到一個還在哀嚎當中的魔教教衆的面前問道:“逍遙谷外出的三支隊伍怎麽樣了?”
“兩東方與北方的兩支隊伍被長老活捉了十多人,現在關押在邺城西北角的地下駐地中,而西方的隊伍因爲雲火真人的拼死相抗逃走了七八人。”
那魔教弟子兩眼一翻失去了生命。
對于這些魔教之人劉軒沒有半點憐憫之心,粗暴的控魂法術讓他輕易的吐露了所知道的東西,最後讓他形神俱滅。
周廷宇兀自的站在那裏,像泥雕木塑一樣,一動不動,仿佛剛才那魔教的話在他的心頭痛了一刀,疼痛難耐。
“師傅,他說的是真的嗎?”周廷宇的眼睛看向了劉軒,盼望着劉軒能給出一個否定的答案。
劉軒的點頭有如一個巨錘一錘一錘的砸在他的心頭,那些師兄弟的笑臉在他的腦海一張張的浮現。
這剛強的硬漢,再也抑制不住沉痛的感情,就像閘門擋不住洪水那樣,淚水從他的眼睛裏湧了出來。
所有的逍遙谷弟子都哭了起來,一些年紀小的弟子不知道爲什麽哭但是師哥師姐們哭了他們也跟着哭。
巨大的悲傷在谷中蔓延,完全沒有了剛才剛剛斬盡魔教之人的勝利喜悅。
劉軒一揮手,染血的大地翻騰起來将這些殘肢碎肉吞入了口中。
“去把那些弟子接回來吧。”劉軒拍了拍周廷宇的肩頭歎氣的說道。
周廷宇點了點頭然後帶着二十幾個師兄弟出發了,帶回了一個個傷痕累累的受盡拷問的同門。
好在這誅仙世界一些千年靈草藥材算不得珍惜,否則這些弟子的一身功力就毀于一旦了。
十天之後,蘇淺語和霍修也帶着封海東回到了逍遙谷。
封海東雖然沒有了奪心蟲的控制,但是入魔已深的他一旦醒來就會發狂,所以蘇淺語隻能點住了他的穴道讓他繼續昏睡。
逍遙谷上下一片素縞,霍修一行人擡着封海東來到劉軒面前說道:“師傅,封師弟入魔太深一身功力已經超越了我和淺語師姐,所以我們隻能讓他昏睡下去。”
十幾天的時間讓封海東的傷勢恢複了大半,不過他昏睡的臉色不時透露出一絲邪氣與殺意
,仿佛一頭沉睡的邪魔。
劉軒從小世界中拿出一條白森森的脊骨,将它輕輕放在封海東的身上。這段脊骨非得沒有顯得陰森恐怖,反而給人以堂皇大氣,安心定神之感。
随着這段脊骨的出現,封海東臉上的邪氣和殺意漸漸褪去,惹的霍修等一衆的弟子一陣驚奇。
“師傅這是?”霍修問道。
劉軒說道:“一個名叫軒轅一身正氣的前輩高人的脊骨,具有抵抗心魔平複殺意的作用。不過也隻是暫時将海東從入魔中拉了回來,想要真正破除心底的魔障還得靠他自己,一旦海東由魔刀變爲神刀便是成就破碎虛空之時。”
入夜,封海東從昏睡中醒來,之前發生的事一幕幕的回現逼得他痛苦萬分。雖然被奪心蟲控制,但在入魔之前封海東的理智一直是存在的。親眼看着自己将一個個無辜之人奪取了性命,封海東便是因此入了魔障。
劉軒輕易将發狂的封海東制住,說道:“海東,你去鎮守火麟洞吧,什麽時候想通了什麽時候出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而且這過錯隻是别人強加到你身上的。”
封海東一手持刀背負着脊骨說道:“弟子遵命。”
看着封海東遠去的背影,一衆弟子欲言又止。
劉軒歎了一口氣說道:“若是他能想通這一切,一身功力必然一日千裏,這是他必須自己一個人跨過去的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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