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火道人道:“奪心蟲是一種非常可怕的上古毒蟲,配合獨特的音調可以控制被寄生者的行動,即使對方保持理智也無法抗拒分毫。不過這種毒蟲不是應該在上古就已經滅絕了嗎?”
如今得知封海東是被毒蟲操控,雲火道長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自己的門人确實是眼前這個年輕人所殺,但對方又是被人操控。
突然雲火道人猛然起身将蘇淺語和霍修等人吓了一跳,還以爲有人突然襲擊呢?
“前輩,出什麽事了?”霍修問道。
“這奪心蟲的操控需要在周圍十裏之内,操控之人必然就在附近。”雲火道人話音剛落周圍的草叢樹林中突然爆射出數十件奇形怪狀的法寶。
面對這突生的變故,雲火道人、蘇淺語和霍修立馬反應過來向隊伍的三個方向沖了過去,各自也顧不得保留力氣了,使出自己最強的招式向突襲的法寶攻去。
眨眼之間這些法寶已經越過了短短數百米的距離來到衆人面前,這些殺人的利器展現出其鋒利的獠牙一口要在隊伍之中。
天霜拳的寒意呼嘯而出,銀白色的霜雪迅速向四周擴散,凜冬之怒就在此刻向世界宣誓自己存在。
雖然三人竭盡了自己的所能但還是沒能将所有魔教之人的法寶攔下,妖異的法寶穿透逍遙谷的血肉,鮮紅的血如同最豔麗的花朵在空中飛舞。
“今天釣到的魚似乎有些兇猛過頭了。”随着一個女子的說話聲響起,數十個身影從四面八方竄了出來将蘇淺語他們完全包圍。
“有仙芸夫人在此,即使再兇猛的小魚也得變成死魚不是嗎?”
長生堂和合歡派本來是想利用封海東埋伏霍修一隊的,可哪知道等來的卻是蘇淺語,而霍修卻在趕來的路上。
雖然出了蘇淺語這樣的變數,仙芸夫人還是準備按照原本的計劃進行。面對這樣的天羅地網,即使對方人數多出一倍處理起來也不過稍稍費些手段罷了。
“長生堂,合歡派!”霍修看着幾個死去的師弟咬牙切齒的說道。
仙芸夫人這半年來心情很是不錯,原本封海東隻是一個用完便能夠随意丢棄的魚餌,但就是這個魚餌給她帶來了極大的驚喜。
遁入魔道之後封海東的一身功力居然急速提高,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修爲就已經堪比她的實力了,這樣的傀儡她自然不會輕易放手。
長生堂的領頭乃是一個長眉鼠眼,使用一碗大的小鼎型法寶。
古銅色的小鼎之上雕刻着無數晦澀難懂的上古銘文,黃澄澄的寶光忽隐忽現宛若一隻遠古巨獸的眼眸,神秘而又攝人。
霍修位于陣勢的正面,如今逍遙谷的二十幾人被對方五六十人團團包圍,在魔教看來對方即使插上翅膀也飛不出去,更何況面前的武者可都不會飛啊。
“二師姐、雲火前輩,我們必須全力沖出對方的包圍躲入樹林之中,我逍遙谷的弟子無法禦空飛行在這樣的曠野戰鬥與我們實在是太不利了。”霍修此時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敵人之中,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大意。
無數道**貪欲的目光投射在蘇淺語身上,這樣的感覺讓她異常難受,今天自己如果落到了對方手中那麽結果即可想而知。
仙芸夫人柔柔的說道:“少年郎們,聽我給你們吹一段曲子如何?”
悠揚婉轉的箫聲如同一汪清泉一般潺潺的從纖纖玉指中流露而出,箫聲之中仿佛帶着無盡的哀思與凄涼,聞聲之人不經意間想要回憶起自己那美好而又傷心的日子。
沉浸于往日歲月的霍修耳邊忽然傳來一叱咤之聲将他從追思中喚醒過來,有了這聲提醒他才回過神來大敵還在自己的眼前。
連霍修都被這箫聲這般影響就更不要說那些修爲更低的弟子了,如不是蘇淺語即使以内力喚醒衆人,大家的生命或許就消失在這醉生夢死之間。
見得自己魅音被破,仙芸夫人一把放下手中的玉蕭怒斥道:“你這小丫頭敢壞我的好事,拿命來。”
說話之間,手中的那隻玉蕭碧光大漲化作一隻翠玉的飛鳥轉瞬間向着蘇淺語打去。魔教之人見狀紛紛禦使各自的法寶向逍遙谷衆人攻去,那架勢好似要将逍遙谷一衆人一次料理。
霍修一式霜風撲面打退敵人的攻擊之後向着衆人怒喝道:“此地不宜久留,所有弟子向樹林方向突圍。”
在樹林那樣複雜多變的環境中,逍遙谷的輕功身法才能最大程度的發揮到極緻,或許還有和這些魔教之人的一戰之力。
但是長生堂和合歡派之人也是知道這樣的情況,所以在面對樹林的方向才是他們人數最多的地方,仙芸夫人和長生堂的首領鄧禹死死将逍遙谷的攻勢壓制,讓霍修他們分毫不得寸進。
時間越往後拖延對逍遙谷的情況越是不利,這短短的十幾個呼吸之間又有幾名弟子身死亦或者是受了重傷。
“雲火前輩你先帶着封師弟走,隻有将封師弟背後的奪心蟲帶回我逍遙谷才能洗脫我逍遙谷這些天來的污言穢語。”
作爲老一輩的正道之士,雲火道人的一身修爲可以說是到了頂尖的層次,即使方才和封海東大戰消耗了不少功力但每一招每一式仍然有莫大的威勢。
雲火道人仰天笑道:“我天海苑毀于這妖婦手中,如今我孑然一身要着性命還有何用,你們帶着封海東先走,看我如何斬盡這天下妖魔!”
猛然之間雲火道人似乎動用了某種秘法一身修爲忽然暴漲了三層,竟是以一敵二将仙芸夫人和鄧禹兩人打入下風。
鄧禹的小鼎此時已經在他的操控之下變大了數十倍成爲一件防禦至寶,雲火道人的攻勢雖然兇猛,但卻始終無法傷到鄧禹和仙芸夫人分毫。
“鄧老頭,不需要和這雲火道人硬拼,它使用了強行提升修爲的秘法撐不了多長時間的,我們隻需要拖住他便可。”
形勢如此,霍修和蘇淺語必須當機立斷。
“習峻你帶着封師弟,我們走。”雲火道人能爲他們争取的時間不多,如果不能在魔教兩個領頭人被拖住的時間裏逃走,那麽今天真的會在這裏全軍覆沒。
霍修與蘇淺語的境界猛然從大宗師突破到半步碎破虛空的實力,顯然他們這也是動用了玉石俱焚的秘法,或許他們的修爲可能會因此止步不前但現在容不得他們顧慮那麽多了。
天霜拳的陰寒之力将這方圓百米的的範圍都凍結起來,炎炎夏日立時進入了三九隆冬,這些魔教自己沒有多呆一刻就有無盡的寒意滲入他們的肌膚。
明玉功大成之後化對方的攻擊爲己用,無形的牽引力将這些魔教妖人的法寶互相碰撞在一起,自身的功力反而消耗不多。
逍遙谷衆人以霍修和蘇淺語爲箭頭,形成鋒矢形狀向對方的包圍插去,而此次最爲關鍵的人物則在衆人的嚴密保護之下。
“給我攔住他們,若是讓對方跑了一個你們給我提頭去見堂主。”眼看逍遙谷的弟子就要突破包圍,鄧禹心中大急但奈何雲火道長的攻勢太過猛烈他實在無法騰開手去阻止。
“霜絕天下,給我開。”霍修燃燒着自己全身的真氣将天霜拳的最強一式使出,一時間風雲變色,霜雪從面前攔路之人腳下迅速上升蔓延然後在頃刻間被冰封其中。
而成功突破的霍修也失去了最後的力氣倒在一個逍遙谷弟子的懷裏。
兩支隊伍接近三十人,而成功突圍的隻有不到十人。
看着蘇淺語帶着人沒入樹林,仙芸夫人一咬牙不舍得以真元催動手腕上的鈴铛發出一陣怪異的鈴聲。
情急之間,逍遙谷的衆人誰都沒有注意到封海東背後那隻醜陋的毒蟲忽然收回了紮根血肉的觸手,然後從血肉模糊的後背之上脫落掉入了草叢之中。
逍遙谷衆人沒入了無邊無際的樹林,輕功身法的優勢立刻展現出來幾番輾轉騰挪長生堂和合歡派的弟子就失去了他們的蹤影。他們的法寶在這樣複雜的環境之下根本提起不了速度,少有不慎與這些樹木相撞。
見得逍遙谷衆人退走,雲火道長也耗幹了最後一絲力氣身體一軟從半空之中墜了下來,栽倒在地。
鄧禹上前一腳踩在雲火道人的後心,惡狠狠的說道:“就是你這家夥壞了我們的好事。”
仙芸夫人撿起雲火道長的法寶輕輕在手中把玩了一會,然後将其别在腰側。
鄧禹見狀說道:“仙芸娘子,難道你想獨吞不成?”
雲火道長作爲老一輩的正道之士,他所用的法寶雖然不是九天神兵但也算是難得一見的寶貝了。
仙芸夫人輕輕一笑說道:“這玉如意還大有文章可做,妾身可不是想要獨吞。”
蘇淺語帶着剩下的幾名逍遙谷弟子邊躲避暗藏整整走了一天的時間,這才尋到一個隐蔽的山洞休息療傷。
習峻輕輕将背上的封海東放下,直到如今擺脫了敵人他才發現了一些不同。
“師姐,封師兄背後的奪心蟲不見了?”
奪心蟲的消失意味着他們沒有了封海東被人控制的證據,如果魔教之人暗中推波助瀾的話逍遙谷仍然需要面臨巨大的問題。
“怕是那魔教之人收回去了,現在顧不得那麽多了先養好傷再回谷中與大師兄商議。另外兩隊的師兄弟們隻怕是兇多吉少了。”
聽到蘇淺語的話,衆人的臉色也是一暗。是啊,自己這裏兩隊人馬又有雲火道長的護持還是損失了三分之二,那麽另外的是師兄弟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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