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接近傍晚,林平之跌跌撞撞的進的福威镖局,一進大廳林振南坐在太師椅中,正在閉目沉思,林平之神色不定,叫道:“爹。”
“平之,我平時怎麽教導你的,慌慌張張的成什麽體統。今天不是打獵去了嗎,出什麽事了?”林振南闆着臉說道。
林平之結結巴巴的将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林振南,林振南越聽臉色越是陰沉。林平之看着自己父親陰沉着臉小心的問道:“爹,我們該怎麽辦?召集镖師和青城派拼了吧,青城派敢打我們家《辟邪劍譜》的主意一定要讓他好看。”
這時王夫人也聽得下人來報,林平之打獵回來了也是歡喜的從後院走進了大廳。見得場面有些沉悶便問道:“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林平之又小聲的在自己母親耳邊将事情說了一遍,王夫人出生洛陽金刀王家未入林家門之前也是小有名氣的女俠當即說道:“老爺,既然對付是奔着林家祖傳劍譜來的,那這事恐怕是不能善了了。我現在就修書給我父親讓他帶着我哥哥前來助陣。”
林振南也慢慢緩了過來說道:“事情還沒有到這個地步,如今隻是劉軒的一面之詞我們還不能全信。而且青城派也算是名門正派即使想奪我家劍譜也不會光明正大的來,我們還是先按兵不動,叫手下镖師注意點不要給他們找到借口出手。”
要是劉軒在場聽到林振南這話絕對對他嗤之以鼻。按照林振南理論,“福”在“威”前,江湖上的事,名頭占了兩成,功夫占了兩成,餘下的六成,卻要靠黑白兩道的朋友們賞臉了。江湖上拳頭大才是硬道理,哪有看什麽面子。
林振南安慰了林平之一番就讓他回去休息了,王夫人可不像林平之這麽單純在林平之走後說道:“老爺,這青城派的事?”
林振南歎了一口氣說道:“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辟邪劍譜》是說什麽也不能交給他的。隻是我想不明白,我林家的《辟邪劍譜》也就這樣,難不成還真是什麽絕世秘籍要引的華山和青城派的關注。”
“平之不是說那江湖百曉生武功高絕,實在不行我們就去求他幫忙。”王夫人道。
“還不到時候,誰也不知這百曉生打的是什麽主意。”林振南搖搖頭道。
忽聽得廳外人聲喧嘩,跟着幾個人腳步急促,奔了進來。林震南眉頭一皺,說道:“沒點規矩!”隻見奔進來的是三個趟子手,爲首一人氣急敗壞的道:“總……總镖頭……”林震南喝道:“甚麽事大驚小怪?”趟子手陳七道:“白……白二死了。”
林振南吃了一驚,問道:“是誰殺的,是不是你們打架失手造成的?”陳七道:“不是的,剛才小李上毛廁,見到白二躺在毛廁旁的菜園裏,身上沒一點傷痕,全身卻已冰冷,可不知是怎麽死的。怕是生了甚麽急病。”
聽說是可能生了疾病,林振南松了一口氣說道:“随我去看看。”衆人來到菜園白二的屍體倒在地上,衣衫已經被解開,全身上下确實一點傷痕都沒有,也沒有中毒的痕迹。
林振南叫賬房給白二料理後事,并給他家送去撫恤費就将圍着的衆人散去。本來已經回到房中的林平之聽到白二死了也是趕了過來。
林平之道:“爹,白二今天去打獵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回來就生病死了。莫不是青城派找上門來了。”林振南說道:“不會如此,青城派是名門大派即使打上門來也不會如此偷偷摸摸的,好了想來隻是一場意外,不要大驚小怪的。”
忽聽得有人驚呼:“啊喲,鄭镖頭又死了!”林震南父子同時一驚。林振南趕緊和王夫人還有林平之前去查看。鄭镖頭的死狀和白二一模一樣,身上沒有一點傷痕。看到這模樣劉軒的話也由不得林振南不相信了,林振南叫镖師準備好武器加強戒備。
王夫人道:“平之今天晚上你就别一人回房睡了,我們三個人在房裏先湊合一宿。”
這一夜倒是過得平靜,第二天林振南召集镖師卻發現昨天和林平之一起打獵的史镖頭不見了。忽的福威镖局大門外火光大冒,林振南領着人出了大門一看。
隻見地下橫着兩段旗杆,兩面錦旗,正是镖局子門前的大旗,連着半截旗杆,被人弄倒在地。旗杆斷截處甚是平整,顯是以寶刀利劍一下子就即砍斷。
王夫人站在門口,左手抱着金刀,右手指着天井,大聲斥罵:“下三濫的狗強盜,就隻會偷偷摸摸的暗箭傷人,倘若真是英雄好漢,就光明正大的到福威镖局來,咱們明刀明槍的決一死戰。這般鬼鬼祟祟的幹這等鼠竊勾當,武林中有誰瞧得起你?”
林振南道:“夫人看來青城派是不準備放過我們了,容我修書将各地的镖頭盡數調來。在以我辦四十大壽的名義,将各地的英雄好漢請來讓他們來評評理。”
任憑福威镖局的镖師百般叫罵,餘滄海就是不肯現身。林振南和王夫人也沒有其它辦法,隻能領着林平之回到府中。
可是福威镖局的災難才剛剛開始,派出去巡邏打探的镖師陸續被人殺死,镖局門口更有一道血線旁邊書寫着幾個血字——出門十步者死。餘滄海不僅殺镖局的镖師和趟子手,甚至連府中的廚子仆役也不放過,一連死了十幾個人整個福威镖局人心惶惶。
這天林平之實在忍受不了對林振南說:“爹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們去找百曉生先生幫忙吧?既然他知道餘滄海來奪我家秘籍的消息,肯定能夠對付的了餘滄海這個老賊。”
林振南說道:“不妥不妥,餘滄海貴爲一派掌門。劉軒雖然厲害但也實在太過年輕,不一定攔得住他。不如我們明天換做下人衣服,府中一百多人一哄而散,餘滄海一定抓不住我們。”
雖然林平之相信劉軒,但林振南和王夫人還是不相信他,最後隻能依着林振南的計策行動。黎明時分,林震南吩咐打開大門,向衆人說道:“今年我時運不利,局中疫鬼爲患,大夥兒隻好避一避。衆位兄弟倘若仍願幹保镖這一行的,請到杭州府、南昌府去投咱們的浙江分局、江西分局,那邊劉镖頭、易镖頭自不會怠慢了各位。咱們走罷!”
一百多人一起上馬向北門而去,林振南一家三口卻沒有随衆人一起而是準備先向南而行。
林震南道:“敵人料想咱們必去洛陽,定在北門外攔截,咱們卻偏偏向南,兜個大圈子再轉而向北,叫狗賊攔一個空。”諾大的福威镖局人去樓空,橫跨半個大明的镖局就這樣被毀于一旦。
劉軒在茶樓等了些日子見林平之一家沒來找自己,心裏嘀咕道:看來林振南還是不信任我,不過算了反正自己也沒有求着他請自己幫忙。木婉清也不是那種良心泛濫的女人,劉軒給林平之提了醒他在不聽自然也和劉軒無關了。
劉正風金盆洗手的日子也快要到了,劉軒和木婉清買了兩匹馬開始向衡山而去,劉軒也想見識一下《笑傲江湖曲》是什麽模樣。劉軒是瞧不起劉正風不顧家人的安危,硬要承認自己和曲洋相交的行爲的,隻要劉正風死不承認嵩山派即使敢下手其他幾派也不會坐視不管。
卻說劉軒和木婉清在行至衡山的路上路過一處小村莊,一個不倫不類的乞丐走在村莊的小道上。怎麽說那乞丐不倫不類呢?
雖然那乞丐衣衫髒亂,但他脖頸出皮膚白皙,腳步也比一般人穩健一看就是有武藝傍身。劉軒來到那乞丐跟前說道:“林平之,我給你的消息準确吧?”
林平之跪倒在地說道:“平之悔不聽先生之言,如今我福威镖局滿門盡皆被餘滄海這老賊害死,父母也被他抓走。還望先生能夠救得我父母,大恩大德永世難忘。”
“好了,看在你如今落魄到這個地步也沒有依仗武功奪人錢财的份上我就幫你一把。拿着這些銀兩,先去村子裏找個人家換件衣服,清洗一下。”劉軒遞給林平之二十兩銀子,林平之接過後就自行去村子裏找人家清洗去了。
等待林平之梳洗回來,林平之道:“先生,我父母如今被青城派的人擄到青城山去了。”
“無妨,如今衡山派劉正風金盆洗手大會就要開始,餘滄海身爲一派掌門必定前去,我們到衡山就行了。”說完劉軒便領着兩人繼續趕路。經過這場大難,林平之也成長不少一路上沒有半分叫苦叫累,徒步跟着劉軒木婉清兩人的馬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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