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王鳴之前在增強防禦的時候也動用了赑屃呼吸。
赑屃神獸是天下第一能承重神獸,其實也是說他的赑屃殼堅硬無比。
顧盼兮幾乎是吹泡泡一樣吹出一個巨大的赑屃殼,王鳴與花因羅以及張霞舉見狀都一同動用赑屃呼吸法。
四人合作,這樣赑屃氣罩才無形化有形,有效的保護整個狂沙軍陣。
林小貝直接把她身後的螺殼投影到赑屃殼下方,緊接着說何赤腳高舉着他的“仙人腳印”化石投影上去,無數仙人腳印密布空中。
一瞬間,軍陣的所有人都把他們的法器或者魂器投影到他們頭頂,一層層護衛他們的上空。
咚咚咚……燕氏三兄弟瘋狂的敲着銅鼓——子鼓,一時間令所有人的真氣鼓蕩。
啪啪……六隻神手沒有任何花招,就是一下比一下猛烈的拍着,籠罩在狂沙軍陣外的氣罩不停縮小,所有的人臉色都不好起來。原狂沙軍陣的一些人已經失去了身體的“主張”,如果不是一股神秘的治愈力傳來,他們早就重傷不治。
忽然,神宮上三顆頭顱口一張,再一次噴出萬道神光。
神光中有萬道神兵,不僅如此,還有山有水,有草有木,最後居然有神女在神光中翩翩起舞。
這是什麽手段?
王鳴正驚訝之間,這些東西全部聚集沙陣上空迅速演變成一座塔,一重、二重、三重……迅速擴展爲九重,赫然是一座九重神塔!
不對,這是煉魂塔。
競技場外的百萬觀衆就看到一座巨大的神塔從天而降,把諸國武子全部籠罩在裏面。
有識貨的人發出驚呼:“煉魂塔!”
“天啊,神界的煉魂塔!”
“沒有人再願意經受一次煉魂!”
有一種“怕”叫“後怕”,闖過煉魂塔突破武道五重者很少去回憶他們在煉魂塔的經曆,因爲那不堪回首,再來一次自己恐怕都經受不住,更何況是神界的煉魂塔,那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
“神界煉魂塔不一樣,會讓人的神魂瞬間燃燒起來,演化出自己平日最渴望的幻象。”
“這太難了,就好象一個武道廢材忽然看到自己有一天一重重武道境界突破成爲武神的光景。”
“一個砍柴小子有一天他心心念念的仙女從天而降,仙女說願意嫁給他!”
……
每個人心頭都有一個願望,最想得到什麽,最想成爲什麽,而在煉魂塔罩下來的時刻,立馬實現。
試問誰能扛得住這個誘惑?
有的人眼尖,就看到越州戰隊了有個女子揮了揮衣袖,然後漫天的藍色光芒閃現。
那是什麽?
似乎是一種反擊,但是看起來效果甚微,武尊們目光銳利,穿透了沙塵看到有些人臉上露出癡癡的笑容,手腳都不聽使喚了。
兩三個人武子陡然飛起,像是被抓,又像是他們要主動投向神宮的懷抱。
還有三四個腳跟離地一尺漂浮着,一臉的欣然。
完了!
這些人被融入神宮,他們的神魂瞬間作爲資糧而壯大神宮,一方面諸國武子減損,另一方面神宮實力增強,此消彼長,這戰難打了。
難道說,他們真的要被全滅?
或許有人能幸存下來。
一個時辰啊,現在才過去一刻。
嗖!一道白線弧線射出,抓住飛向半空中的一個人直接拽了回來。
夏州的姜大牙!
他在動用他那神奇的釣竿!
幾乎同時,更多的弧形白光激射而出,抓住那四腳朝天飛向神宮的諸國武子直接拽了回來。
王鳴動用了撈月術!
王鳴這一動手,張霞舉與古麗雅也動手了。
在一定範圍内,撈月術可以無視空間距離的限制,一擊得手!
所有被吸上天空的諸國武子重新被“撈”了回來,藏匿在各處的武神觀衆們注意到越州戰隊憑空多了一個人。當他們注意到的時候,那人有消失了。
張霞舉的大夢洞天?!
這具有随身奇特屬性的洞天,在帝都而且在競技場陣法封閉的情況下居然還能動用。
神光再次霸屏,那三頭六臂以神宮爲身的神将似乎徹底怒了,競技場外的人們在玉石屏上似乎看到了驚濤駭浪。
宋缺臉色白了又白,然後感覺手疼,居然是被身旁的方胖子抓疼的。
老大,你可不要有事啊!
宋缺原本對老大是絕對有信心的,但是這一次對手真的太厲害了。
每一個神子都全身心“奉獻”,即便那些被老大弄死的神子在身死道消的刹那也把自己融入神宮。
宋缺注意到其中一個神子身體爆裂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是充滿喜悅的,這就讓人覺得很恐怖了。
六隻巨大的身手雨點一般落下,顧盼兮終于經受不住,口鼻出血,赑屃殼護罩終于開裂。
啪!
又是一掌。
赑屃殼徹底碎了。
王鳴連忙移到顧盼兮前面急急呼道:“快去萬窟洞。”
顧盼兮沒有猶豫,刹那間原地消失,呼吸間就來到了萬窟洞。
丹氣如潮水湧入顧盼兮體内,震裂的經脈迅速得到修複。
幾乎同時,林小貝與何赤腳都噴出一口血來,萎頓倒地。
羊氏三兄弟與嬴氏兩兄弟再不猶豫,咬破舌尖噴出一口血來,他們上空立刻出現一石碑。
競技場外的觀衆就看到狂沙軍陣突然冒出一石碑,聳立有沖天之勢,立刻扛住所有的威壓。
定天碑!
王鳴心道這些家夥果然有後招,而且是大後招。
定天碑一出來直接就把煉魂塔撕裂一道口子,從塔尖冒了出來。
神宮的六隻神手瘋狂的拍擊石碑。
定天碑放出奪目的黃芒,聳立不倒。
居然扛住了!
競技場外人感覺大地深處強烈的震動,這還是陣法封閉的緣故,如果沒有陣法附近的建築都會倒塌,競技場外廣場的人也根本站不住。
鶴别翔臉色有些紅,他有些激動,心裏更有些後悔。
人總會死的。
作爲一個武者,是老邁得氣力大幅度下降甚至還要别人服侍等待老死,還是在這樣一個萬衆矚目的競技場内戰死?
很顯然,後者才是武者該有的人生。
玉石屏所現就是漫天的掌影,還有屹立的石碑。
人們的目光定格在這一場景,有一股豪邁和悲壯填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