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揚州的楊見;另一個是個須白老者,個子不高,圓臉小眼睛,看起來很憨厚的樣子,笑眯眯的望着王鳴三人。
“王少門主,這是要去哪裏?”楊見一臉不善,“不會是知道我們要來故意躲吧?”
王鳴心道你算哪根蔥啊,沒搭話,目光落在須白老者身上。
“老朽揚州七星宗大長老楊文光光,見過王少門主。”楊文光拱手作揖,目露慈祥之色落在王鳴身上,“王少門主果然人中龍鳳,雖偏居雷國一地,終帝都一鳴驚人。”
王鳴也拱了拱手道:“不知楊長老找我等有什麽事?”
楊文光淡淡一笑道:“此處不是說話的的地方,不如我們入殿一叙。”
王鳴心道計劃趕不上變化,隻是這楊見在小神州裏對自己頗有敵意,還挑撥衆人,這時帶着宗門大長老過來是什麽意思,難道說小孩被打了找來家長?
王鳴點點頭。三人折返,前面帶來把楊見與楊文光大長老引到了中殿。
楊文光大長老望着王鳴道:“少門主,可有遮蔽的手段?”
王鳴心道這是考自己了,當下手一揮,四處布置雲陣。
楊見臉色一變,退到大長老身後。
“少門主果然好手段,即便是老朽也很難在外面穿過這雲團窺視裏面。”
王鳴道:“楊長老不用看左右,中殿之内都是我王鳴信任之人。”
“也罷,顧盼兮出自羅浮宗,羅浮宗向來與世無争,沒什麽可避諱的;花因羅花大小姐是孤芳宗聖女,出身顯貴,世俗所謂的秘聞多半也都不會關心。”
“有什麽話,楊長老盡管說來。”王鳴眉頭微蹙,心裏有些不耐煩。
楊文光臉色一斂,忽然變得肅然,右手在懷中一探,摸出一塊黑乎乎的木牌高高舉了起來,然後望着王鳴。
王鳴有些傻眼,但是旁邊的張霞舉臉色變了,呼吸也變了。
這位七星宗大長老見王鳴沒反應,又把手中黑乎乎的木牌揚了揚,然後瞪着眼睛望着王鳴一臉期待。
什麽玩意?
王鳴鼻尖嗅到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這黑乎乎的木牌好像是雷擊木。
這個不錯啊,王鳴就想伸手去拿,衣袖卻被張霞舉拽了一下。
“少門主,你不會不認得此物吧?!”楊文光大長老臉色有些不喜起來。
王鳴搖了搖了頭,道:“真不認得。”
“大膽!”楊見目瞪欲裂,大聲喝道:“王鳴!見了宗門令牌還不下跪?!”
王鳴眉頭一揚,道:“楊長老,如果你管不了你門下弟子,我不介意代爲管教。”
楊文光轉過頭道:“楊見,不得無禮。我七星宗也是堂堂一星武宗,怎可如武門弟子一般沒有禮數。”
哇……這老家夥指桑罵槐,宋缺忍不住說道:“這位老人家,年紀越大越是要積口德,否則的話會被人罵爲老不尊的。”
楊文光臉色一沉,道:“少門主,這就是你們五雷門的待客之道?”
王鳴笑了笑道:“朋友來了有好酒的,其他的有的沒的上門搗亂,那就怪不得了。”
“張霞舉,你身爲五雷門的大師姐可認得此物?”楊文光沒有搭理王鳴,直接問張霞舉,方才張霞舉神色微變他可是看在眼裏。
張霞舉看到令牌時心裏的确是一驚,隻不過很快恢複平靜,道:“如果我沒猜錯,這應該是出自很久以前五雷宗的令牌。”
楊文光點點頭道:“還是你有見識。”
楊見冷笑一聲道:“既然認得五雷宗令牌,還不下跪?!”
宋缺怒道:“要跪你跪!”
楊見面露怒色,道:“你們敢欺師滅祖?”
“好大一頂帽子。”王鳴有些明白,眼前二人跟舊五雷宗有關聯,這是找上門來充大爺來了,“隻是我們與五雷宗有何關系?”
楊文光聞言臉露悲憤之色,道:“人怎麽能忘記自己是怎麽來的?”
王鳴嘴角翹起,露出一絲冷笑,心道:我是穿越來的。
楊文光道:“五雷門與我七星宗都是源自當年的五雷宗。”
“你們七星宗出自五雷宗,怎麽可能,數千年來人們一直認爲我五雷門與五雷宗有關聯,從來不知道七星宗也跟五雷宗有關聯?”王鳴笑了笑,道:“老丈,胡亂攀親也沒這個攀法?”
楊文光怒道:“你說什麽?說出這樣的話,真是讓人痛心疾首。”
王鳴臉露不耐之色,道:“第一,我五雷門祖師爺爲五雷宗棄徒,既是棄徒,已是脫離關系,我五雷門與五雷宗再無半點關聯,所以,你拿出什麽所謂五雷宗的令牌來,你們愛跪回去供上跪一晚上都跟我沒關系。”
楊文光氣得胡須亂顫,道:“你?!”
“第二,數千年你們七星宗從來沒有曝過與舊五雷宗有任何關聯,爲何今日你們要跟我說這些呢?”
楊文光努力平複情緒,道:“天地大變,自是英雄輩出的大好時機,我七星宗自不再需要隐蹤匿迹,很快我們七星宗就會成爲二星武宗,百年來就會成爲三星武宗。”
“那又如何?”王鳴一臉譏笑。
楊文光長呼一口氣道:“不要以爲宗門内偶爾出一兩個天才就能這樣,這不過是五雷門長期壓抑氣運的爆發,你們之後,五雷門依然是不入流的武門而已。一個宗門要想長盛不衰,最重要的就是要審時度勢。”
王鳴知道重點來了,就是這個“審時度勢”,笑道:“老丈,你說我聽。”
楊文光下巴微擡,掃了衆人一眼,道:“我知道你們急于打開局面,但太過急躁,有些簡直就是胡鬧。”
“哦?那該如何?”
楊文光對王鳴的态度總算是覺得有些滿意,能擺出一副“受教”的樣子,不愧是五雷門千年難得一遇的人才,說道:“立刻停止免費傳授五雷拳,整理出五雷拳的功法已經口訣,還有注解一并交給我們七星宗。”
宋缺雙目噴火,道:“憑什麽?”
楊見胸脯一挺,道:“憑我們是五雷宗正宗。”
楊文光點點頭道:“沒錯,當年五雷宗宗主預知五雷宗就有滅頂之災,然後就故意放走了兩個徒弟,叮囑其中一個徒弟在明,另一個徒弟在暗。在明的就是你們祖師爺,天資與禀賦都要弱于我們祖師爺,所以他公開建立五雷門。而我們的祖師爺攜帶五雷宗除五雷拳之外的所有功法歸隐山林,數千年來休養生息,才成就我現今七星宗的風光。”
宋缺聞言好懸鼻子沒氣歪,隻是這個場合老大在,輪不到他說話。
王鳴看了張霞舉一眼。張霞舉微微點頭。
王鳴想起來了,他曾經聽張霞舉說過這麽檔子事,就是五雷宗下了兩個棋子,一個在明,一個在暗。
這麽多年,五雷門一直在明,猶如風雨飄搖中的燭火,吸引力大部分火力,而七星宗卻悶聲大發展。
王鳴笑了笑道:“我如是不給呢?”
“什麽?!”楊文光似乎沒料到王鳴會拒絕。
王鳴見楊文光神色不似作假,他居然存着隻要他一開口,自己就會乖乖奉上的五雷拳拳譜的美好想法。
王鳴心道,這家夥是不是出來時腦袋被門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