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情有些激動,垂下的雙手暗暗握住。
誰沒個夢想啊?!
誠心侍奉神靈的每一天,内心深處的渴望,哪個不想有一天成爲神靈。
這時,張霞舉清晰的看到那戴青銅面具神使頭頂出現一小團夢芒,璀璨而奪目。
“好!那就這樣。”王鳴說道,“我們走,晚了人家會說我們沒禮貌的,啓程!”
王鳴最後“啓程”兩個字喊得那個悠揚,那些跪倒的馬夫不自覺的爬起來重新上了馬車,凝神靜氣後統一在空中抽了一鞭子。
馬車緩緩行動,神使神色數變,最終還是一帶缰繩讓開了道。
這樣就完了?
暗中窺視的大人物感覺無語,原本以爲是一方壓倒性的蹂躏另一方,會很熱鬧的,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五雷門沒有推出方士玉,而神使似乎也很滿意,雙赢!
有着“神仙本是凡人做”理念的王少門主,存世憑着“神靈至上”這兩者原本絕對會碰撞,結果居然以這種方式解決了。
王鳴是如何做到的?
難道說他也是一位神子,而且還是一個能賜予他人神光的神子?
這太恐怖了。
帝都有許多一輩子隐藏在黑暗中的人物,他們也許不是武神,但絕對具有非凡的眼力,他們的武魂或者憑借的靈器使得他們得以輕松的從遠處觀察到這一幕。
帝都的中心地帶,偌大的九神殿矗立在前。所有人都下了馬車,一起擡頭望着眼前這高大的建築。
一共九座神殿,王鳴的雲眼從高空俯瞰能看到中間有一座,周圍八座圍得整整齊齊,又是一個八卦圖。
這個時代的武者總是隐隐約約探到了這玄而又玄的理論邊緣,仿佛就剩下一層窗戶紙沒有捅破。
王鳴心中有些激動,更感覺親切,因爲無論他來到怎樣的世界,五行、八卦依然發揮強大的作用。
此時的王鳴并不知道神武帝剛剛總結出五行學說,他想的是如果有一天他回到地球,是否能把這裏的武魂修煉體系引進回地球。
這或許會是一個不錯的課題,作爲博士生的王鳴下意識這般想。
王鳴還沒來得及展開想,他的這些念頭就斷了,然後他就跟他身邊的人一樣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九神印禮。
這是很奇怪的舉動,幾乎不由得他去控制,然後下一刻他感覺到一種無與倫比的氣場籠罩着在場每一個人。
這似乎是一場洗禮!
王鳴内心激蕩起來,他聽到了嘯聲,聽到刀劍相擊的聲音,聽到了雪舞漫天的聲音、呐喊聲、喊殺聲……人族的聲音跟所有的聲音混合在一起。
九神橫空出世,擊敗妖獸諸族,爲人族打下偌大的江山,建立不朽的文明,那是一個群雄并起的大時代,王鳴禁不住想如果他來到世界,恰逢是那個時代,他又該怎樣?
在其他人都沉浸在九神殿宏偉氣勢當中,恨不得跟祖輩們并肩作戰的時候,王鳴卻在思考時間與空間坐标的問題。
那就是當王鳴走到回家的路的時候,他怎麽能保證回去的時候時間也是對的?
空間坐标,時間坐标不對,譬如他回到地球是二十二世紀,二十三世紀呢?
王鳴忽然意識到他過去一直以爲長生的終極目标其實還缺乏很多具體的内容去填充它。
一直活着還不行,還要活得有滋味。
一個空間破敗,轉寄另外一個空間,在一個又一個空間跳來跳去能穿梭萬界那有什麽味道?
不對,空間上應該是要回到混沌界。
“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還虛,煉虛合道。”王鳴心中默念,恐怕最後這個“合道”就是回到混沌界。不知爲何,王鳴心中有一種奇怪的聯想,回到混沌界就好像回到母胎當中一般。
至于時間又是怎麽變化的?
萬界的時間軸變化是不是一緻的?
打個比方:當他若幹年跑到妖皇墟,呆上一兩年後,然後見到剛剛通過海嘯湧進來的師父王德才跟秦仙兒呢?
王鳴嘴角翹起,露出一絲笑意,這可真是一個不錯的命題。
忽然,王鳴眉頭微皺,擡頭望向天空。
他感覺有人在窺視他,而且似乎不止一個人。
這種感覺不爽,但是王鳴又無可奈何,昔日在白雲洞天的時候還不是被洞天外的人窺視。到了帝都,按照地球的科技詞語,那就是帝都的天空滿是監視衛星。
帝宮無極宮,神武帝端坐龍椅之上,他的面前是一巨大的水晶球,王鳴那一抹悄然的微笑神武帝秦有道恰好看到。
果然如意水妹子所說的那樣嗎?
第一次到九神殿面前的人都會被九神殿磅礴的氣勢震懾,而這五雷門的王鳴卻似乎在想其它的事情,這至少說明九神的豐功偉績在他看來并不算什麽/
格外的冷漠感?不!準确說應該帶着一種旁觀者的冷靜,神武帝秦有道越發認定王鳴的來頭很大。
孤芳宗的花因羅跟王鳴有婚約,而孤芳宗與仙界有淵源,那麽王鳴極可能也有仙界有淵源,至于是否是仙子還有待驗證。
王鳴并知道他在神聖的九神殿前胡思亂想讓神武帝對他有了不一樣的看法,即便知道,王鳴也管不了這門多。
一行人一路步行,繞過九神殿之後然後繼續北上。
大道筆直,足夠容納八輛馬車并駕齊驅,巍峨聳立的帝宮就在實現之中,一眼看去,數不盡的殿閣樓宇。
“帝宮占地九千九百九十九畝,分外城、内城以及中宮三個區域。中宮是核心區域,前爲今上神武帝朝堂所在,中爲神武帝辦公區域,帝宮藏經閣就在此區域;後宮則是皇帝嫔妃起居所在,後左右爲皇子公主居所,另辟府邸的皇子公主除外。”
“帝宮西爲神宮,占地九百九十九畝;帝宮東爲人皇宮,占地九百畝。神宮與帝宮交接中心處即爲望仙台。有人說望仙台并不真是匠人建造的一座高台,而是帝宮與神宮之間形成一個洞天。”
“哦,那個是臨時建築,隻是一個是石碑,沒什麽好看的。”
……
再上馬車後楊導又切換回滔滔不絕的狀态,不過在對帝宮前那座石碑介紹時有些打結巴。
“那是什麽?”王鳴淡淡的問道。
楊導看了王鳴一眼,沒來由哆嗦了一下,道:“是青雲榜!每次帝都大比都會帝宮前臨時豎這樣一個石碑,下面有一個赑屃神獸,四隻腳其實是四個巨大的石輪,大比結束後又會推走的,是個不錯的景觀,僅僅如此。”
王鳴沉默不語,隻是盯着楊導。
楊導心裏發毛,語速陡然加快:“經過武神殿評議,對各戰隊的武士進行綜合考察得出一個名次唯有排名前十的才能上石碑,我們越州隻有花因羅上了石碑排名第八,其他人都沒有。”
“也就是說這個我榜上無名呗。”
楊導臉色一白,道:“也不能這樣說,事實上每年大比都會殺出許多黑馬,把排入青雲榜的人給殺下去。”
王鳴道:“說說都有哪些人?”
“第一名是赢劍,帝都人士,隻有十五歲,據說真實戰力已達中武神。赢氏家族其實也是皇族,九神中的太祖有一個弟弟,後來立國之後改姓赢,說要生生世世維護神州帝國。秦姓子弟跟赢姓子弟在帝宮享受一樣的資源,但是秦姓子弟往往還需要學許多關于治國理政之類的東西,而赢姓子弟可以專心武道,是以武道成就往往要比秦姓子弟要高。”
“赢劍?輸赢的赢?”
“正是。”
王鳴心道這名字真是有趣,一不小心就會讀錯。
“第二名赢刀,這兩個人都是帝都皇家戰隊當中的,跟赢劍一樣他的名字也是後來自己取的,善使刀,武魂是刀皇,而且是一年前的事,可不是顧小姐所能比的。第三名藥思邪,來自華州藥王宗,他的兵器最奇特是一丹爐,單手拎着上千斤的丹爐直接砸過來,力大無比,驚天動地。”
“呵呵,力大無比。”王鳴笑了,他無端的想起顧盼兮。他覺得現在的顧盼兮或許也能稱得上“力大無比”。
“第四名楊見,來自揚州,眉心生出一隻魔眼,據說能攝人魂魄。第五名燕北天,來自燕州,狂刀宗,厲害是他們三兄弟聯手的狂沙刀法。第六名靈舟行的龍一,代表夏州,這個相信少門主已經認識。第七名叫荊無情。第八名花因羅不用多說,第九名王少門主也曾經見過是昆州天劍宗的郝一建。第十名閩州的海平躍。差不多就這些人,詳細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
楊導哪裏是不知道詳細情況,卻是怕說多了挫了衆人的信心。
經過剛才一出,楊導覺得王少門主應該也能排入青雲榜,隻是大比不是比個人的戰力,還有整個戰隊的整體實力,像燕國的燕家三兄弟聯手起來,力量十倍增加都不止。
馬車繞過臨時的青雲碑,就見一條禦河橫檔在面前,三架寬敞的金水橋擺在面前。
衆人停車下馬,魚貫排列,等待着帝都内侍唱名。
越州百多号人整齊排列,王鳴在人群中。不多時,各國戰隊的逐一出現。
每出現一個青雲榜上的人物楊導就傳音介紹,導遊之職可謂忠實履行。
忽然,王鳴在華州方陣中看到一人,問楊導:“那人卻是誰?”
楊導順着王鳴目光看過去,搖了搖頭。
王鳴目光一凝,卻發現對方正好看過來,目光越過千萬人群落在他身上。王鳴心裏一突,忽然有一種不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