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被一個武道四重的小子給教育了,慚愧啊。
砰!砰!砰……
兩大宗師不用看都知道那四個殺手開始自相殘殺了。
妙啊,大家都回到突破武道五重幻境中,四大殺手武道五重的絕對優勢蕩然無存,而且自相殘殺,根本用不着動手。
高,不戰屈人之兵!
這胖子真是個戰鬥天才啊!
宋缺不知道有人正把他看作是戰鬥天才,如果知道他一定會喊冤,因爲他一向自诩是商業天才。
越州城東郊外,茂密的山林中四條影子時不時投在地面,快如箭,或者高飛,或者縱躍。
“人呢?”
“在那邊!”
“追!”
“這小子太滑溜了。”
……
追殺者呈扇形面在空中飛,隻不過不能保持太久,不多時要落下來在樹上借力。
整個狀态跟王鳴與花因羅聯手“自由飛翔”比起來低端太多,但是四大殺手臉上都洋溢着一種高高在上、生殺予奪的神情。
主顧提出來的是虐殺,那就不是一劍刺個透心涼或者一刀砍頭那麽簡單了,總得花時間玩玩。
作爲殺手,最喜歡的就是虐殺。
殺手看人很準,一看杜朗就知道這小子有股狠勁,而且是那種任何時候都抱着一絲希望的那種,那麽,讓他一次次絕望就是虐殺。
周圍的地理環境,他們都很熟悉。不熟悉地理形勢的殺手不是好殺手,是以他們不怕杜朗跑掉。
杜朗全身是血,傷有些重但談不上緻命,若非學了大師兄隐身步法,他連越州城都逃不出來。
這隐身步法是王鳴通過隐神符總結出來的一套步法,因爲杜朗幹的是爲宗門打探消息等隐秘事,所以教給他。
可惜這套步法還隻是實驗性的,否則的話杜朗早就逃脫了。
到了!
杜朗看到前面一片幽靜的槐樹林,目露異色,腳下用力一溜煙鑽了進去。
四個殺手飛臨槐樹林邊際之上,目露疑色。
槐樹林?!
若非是人工栽種,天然生出一整片槐樹林來,這很少見。
槐樹槐樹,帶着一個“鬼”字,散發出讓人不舒服的陰氣,不爲人所喜,沒有人特意去栽種。
“有種就進來,大爺反殺你們!”杜朗的聲音猶如狼嚎沖起,天上的月亮都似乎震了一震。
四大殺手互相看了一眼,氣息粗喘起來,面露怒色。一個武道四重的小子大呼小叫的,然後你們怕了,慫了,那太丢人了。
隻是這片槐樹林實在詭異,因爲按道理是沒有槐樹林的。
嗖嗖……四道身影沖了進去。
他們是殺手,領了任務出來不見血是回不去的。
人呢?
他們的武魂一直悄然打開,但是進入槐樹林後就好像是一把撐不開的傘,似乎是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禁锢了。
武域?!
四個殺手頭頂頓時冒汗。
一陣陰風吹來,他們冷靜下來,不可能,一個武道四重的家夥怎麽可能會有武域,那是武道八重的大武尊才可能有的。
“這裏有些邪門,我們先出去。”有人忍不住說道。
其他三人沉默無語,拉下臉來,真這樣出去,丢人可丢大了。
呼!
陰風吹來,而且不是一個方向,四面八方一起吹來,眼前景緻一晃,朦朦胧胧就看到許多通體幽藍身高兩張皮甲持矛兵士從林間轉出,從草叢冒出。
四大殺手齊齊一哆嗦,然後透過一個個身體透明的持矛兵士,遠遠的看到杜朗。
這家夥真盤坐仰頭咕噜着什麽,然後噗的一聲,嘴裏噴出一口鮮血來。
一顆顆血珠子彈射出來,然後準确鑽入一個個持矛兵士的體内,眼見着在其胸口眼見着生出一團血雲。
很快,血雲演變左心房、右心房;左心室……一顆血紅的心髒砰砰跳動着顯現。
天啊,五雷門的這個弟子居然會傳說中的鬼道。
四大殺手吓慘了,腿都軟了。
杜朗噴出一口寶貴之極的舌尖血後,看到一個個持矛兵士複活,朝四個殺手飄去,眼前發黑。
在杜朗常年被追殺的曆史中,幾次險死還生,有一次幹脆死掉,然後他就是在這片鬼林裏複活的。
每一個人都有秘密,杜朗的這個秘密不是爲了對付别人而是爲保命。
他連大師兄等都沒說,一來太過詭異,二來他怕說出來被人瞧不起。
杜朗徐徐倒下,最後耳朵裏聽到幾句驚天的慘叫聲。
與杜朗相比,宋缺的情況要好一些。他隻是不能動彈,但是神志還清醒。
顧家小築就在眼前,更遠處是那恬靜的村落,偶有黃牛的哞叫聲傳出,更遠處是黑魆魆的山。
頭頂是一輪明月,淡藍的光四溢揮灑,道路兩旁的樹林沙沙作響,宋缺鼻尖内是新鮮而濃烈的血腥味,直沖進他的肺部。
“咳咳……”宋缺大聲的咳嗽起來,“哈哈,死得好!”
四小宗師剛剛還是生龍活虎的,現在卻撕扯糾纏在一起,成爲四具沒有生命的屍體。
值了!
宋缺面露堅毅之色,然後内心深處一股濃濃的悲哀如潮水一般湧來上來,禁不住眼眶微濕。
“你的神脈毀了。”一個幽幽的聲音陡然響起,一個高大的身影從林間轉了出來。
武道六重大宗師!
宋缺目光微凜,身子哆嗦起來。
“可惜可惜。”又一個人轉了出來,身材矮胖。
兩個人高矮不同,卻都是面白無須,嗓音也都略有些尖。
宋缺眉頭一皺,道:“如果不這樣,死的就是我。”
“也對。”高大的大宗師點頭道,“命都沒有了,還要什麽神脈?”
“小夥子,夠果決!”矮胖的大宗師贊道。
“你們是誰?”宋缺嗓音平靜地問道,此時此刻他沒有半點反抗的心思,因爲這個時候就是來一個小孩都能把他掐死。
六條經脈的真氣一齊朝中脈湧,宋缺又想着拉四小宗師一起進突破武道五重的幻境,所以不管不顧瘋起來,相當于是引爆自己,結果他的中脈徹底崩塌。
“我們是王上的貼身侍衛。”
王上?
越州國王吳法天。
宋缺腦海裏現出那國字臉、不怒而威的中年王者。
這兩位應該是内侍。
“哎呀,王上一聽有人對五雷門弟子不利馬上派我們兩個過來,可惜緊趕慢趕還是慢了一步。”高個大宗師惋惜地說道。
“可惡的殺手!”矮胖大宗師怒道。
“二位,到底是誰要殺我?!”宋缺問道。
“這個……”
“不能說。”
“不好說。”
“不能說就算了。”宋缺幹脆利落地說道。
“不是,這個。”高個内侍有些惱怒,節奏被宋缺打亂了。
“好吧,就告訴你,是白雲宗的雲無蹤,或許他背後還有什麽人那就不得而知了。”
是白雲宗?!宋缺眼睛一亮,是了,很有可能是白雲宗。
“白雲宗爲什麽一直要跟我們五雷門過不去。”宋缺問道。宋缺這問話有技巧,實則是把百年來對付五雷門的幕後黑手對說成是白雲宗。
“這就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了。”
“我很想聽。”
“那大概是五百年前了。”
“先别說這個,先服丹藥。”
宋缺目光爍爍,眼前的人是來救他的,但若說是存了好心,他是不信的。
海城城頭上的厮殺是看得見的,但人與人之間的厮殺大多看不見。
“五百年的故事,哈,你們不知道,很多人都不知道,但我們恰好知道。”矮胖的内侍得意洋洋的說道。
聽故事嗎,宋缺心道,沒有誰能比大師兄更會講故事了。宋缺心裏悲憤有些後知後覺,現在才濃烈起來。
武道之路,斷絕了嗎?
在這兩個内侍高手看來,顯然斷絕了,宋缺覺得鑽心的痛。忽然,他先到大師兄王鳴也神脈也被摧殘過一次,或許,老大有辦法。
能人所不能之事,就是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