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解釋得通了,爲什麽羅險峰與羊宗泰會爲五雷門激辯。
“哈哈,險峰長老所說的沒錯。”神使大人安德全正色道,“大家都低估了神子方士玉的神道傳承,我聽說神界有三大最強攻擊傳承,白無忌的劍神傳承應該就是其中之一,還有三大最神秘傳承,而這神秘傳承其攻擊性也好,防禦性也好,你很難說有多強,但是神秘而玄妙,善用者有意想不到的功效,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方士玉繼承的是望氣傳承。”
望氣傳承?
許多長老臉露迷茫之色,沒聽說過望氣傳承,更不知道望氣傳承是個什麽傳承。
國王吳法天暗自冷笑,這安德全又開始賣弄了。
安德全很滿意衆長老臉上神色,神宮之威除了神符驚天地泣鬼神之外,平日裏說一些神界不爲人界所知的知識點,也是神宮人間不二地位的體現。
“神使大人,願聞其詳!”一些小宗門的長老立刻齊聲呼道。
“所謂望氣,就是望氣運,對方是好運還是歹運一望即知。神子方士玉大概看出五雷門正在走旺運,因而自投門下。”安德全侃侃而談。
還有這麽一回事?
不過仔細想想,方士玉作爲神子,即便越過三大宗門不投,還有許多其他選擇,卻單單投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五雷門,而這兩輪的大比,五雷門的表現的确是是可圈可點。
“看來大家都有所理解了。”安德全說到這,歎了一口氣,“人界武道止步武神,卻不知武神之上,還有許多玄而又玄的東西,氣運即是如此。”說到這,安德全饒有深意地瞥了白雲宗宗主白易一眼。
白易臉現怒色,卻又不敢發作。
吳法天臉現笑意,安德全這一刀紮得狠啊。
白易原本以爲擁有一個神子,白雲宗的氣運會立刻大漲,現在看來不過是爲他人作嫁衣裳。而懂望氣神通的方士玉沒有投奔白雲宗,這顯然不看好白雲宗。
安德全話裏的意思極爲隐晦,但在場的都是成精的人,自然領會神使大人話中話。
“除了望他人的氣之外,也能望自己的氣運,我們可以說方神子的武力值不高,但他絕對是洞天之内最擅長趨利避害的一個。”安德全雙目掃視全場,此時此刻他就好像把白雲宗的雲霄大殿當作他的神宮一樣,“你們注意到沒有,方神子的身法并沒有白無忌的快,但是他總能在關鍵時刻躲開緻命一擊。”
安德全這話一出,衆人露出深思之色,腦海裏細細回放剛剛的一切,好像真是神使大人安德全所說。
“這是因爲他眼中所見不是我們所見的山川林木,而是萬千殺機中的一線生機,他總是能逃的一線生機。”安德全說到這,臉上露出唏噓之色,“所以,未來神子之争的路,雖然對于方神子而言依然很難,但我想,方神子絕對是屬于能活到最後的那一批。”
轟!這下不管是其他宗門的長老,也包括白雲宗的長老都心驚不已。
神子之争,慘烈程度遠超過諸國、帝都大比,如果說方士玉能活到最後的話,那至少還會繼承三門神道傳承,而這樣的人物,簡直就是捅破天的人物。
如果在望仙台望得一線仙機的話,這等人物甚至在神界都幾乎是橫着走的。真若是這樣,那這方胖子還了得?!
衆長老禁不住望向羅險峰與羊宗泰,這兩個老家夥你一句我一句當場被給白雲宗上下好臉色,原來早就想到這一步。
沒錯,要交好方士玉就要交好五雷門,要交好五雷門就不能任白雲宗宗主白易給五雷門的王鳴随意安上一個擅自介入神子之争的大罪。
因爲同樣的原因,神使大人安德全言語中有爲王鳴、五雷門開脫之意,而神宮是代神界行走人間,他這樣說其實就是一種表态。
“神子之争,神宮代天監管,是白易孟浪了。”白雲宗宗主白易說道,微微欠了欠身,以示歉意。
慫了?!
羅險峰與羊宗泰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心裏忽然泛起十分古怪的感覺。
不僅僅是他們兩個有這樣的感覺,國王吳法天與神使安德全都有這種感覺,心中甚至有隐隐的不安,因爲以他們對白易的了解,他絕對不會這麽輕易認慫的。
“書閣長老,換個地方再看看吧。”白易說這話時已完全恢複過去雲淡風輕的神情。
白雲宗長老們聞言精神一振,紛紛目光大亮。
這是什麽情況?
這就好像一個大戶人家剛剛死了一個最有希望爲家族帶來榮耀的兒子,這個時候他們不是該悲觀絕望的嗎?怎麽會一眨眼功夫就恢複了精氣神,神态中滿是期待與緊張,而沒有半點作僞。
雲高天!
許多長老心中突然都冒出這個人的名字。
他們幾乎同時想起昨日五雷門的少門主當衆侃侃所談的,直指雲高天身上帶有仙氣,他才是白雲宗真正的底牌。
他們居然忘了雲高天!
羅險峰與羊宗泰面面相觑,白無忌血灑洞天,他們在心裏幾乎提前慶祝了,去沒想到白雲宗隻是三去一,還有兩個弟子了。
其實,過去的一天一夜有關雲高天的信息在各宗門重新彙總,可惜信息非常少,而根據現有的怎麽看都是一普通内門弟子。
他之所以能參加此次洞天大比,是因爲白雲宗認爲他們穩赢了,而又傳言說雲高天是白雲宗某位大佬的私生子,或許就是宗主白易的私生子也不可知,如此這般雲高天才有了進入洞天的一個名額。
而白無忌的表現太過顯眼,成功的抓住幾乎衆人的注意力,這才衆人忽視了雲高天。
是啊,雲高天呢?
他去哪裏呢?
就在衆人驚疑之間,玉石屏畫面一轉,赫然看到一座高聳入雲的大山,雲霧缭繞上下,不見真容。
白雲洞天的白雲山!
讓衆人驚異的一條山路從山腳下延伸到山上,隐隐約約看不真切。
雲高天還沒有出現。
就在這時,大殿上長老們發出一通整齊劃一的“啊”驚呼聲,衆人就覺得眼睛一花,不知何時來山路上轉出一輛馬車來。
車是青銅車,斑駁青銅鏽迹折射出古老的氣息。
馬是雙翼馬,全身純白,噴着白氣。
大殿上所有人都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