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吳法天不會跪,不說他有越國江山氣運罩着,就光聽他這名字就不是能跪的人。
神使安德全有神宮符,自然不會跪。
越州最年輕的武神陽勝天也不會跪,由武而成神的人物,怎麽會輕易下跪。
但是,這三個人都感覺道壓力,就像無形中有兩隻大手在摁住他們頭:你跪還是不跪?!
這讓他們破天荒的感受到屈辱感,而更讓他們氣惱的是,他們雖然沒有跪,但他們的随從呼啦一下都跪了。
參賽的也跪了一大堆,但是五雷門三個、孤芳宗的花因羅、羅浮宗的顧盼兮沒有跪,猶如鶴立雞群一般。
這就讓人尴尬了。
年輕人沒跪,白頭蒼蒼的跪了一大批,人比人真是氣死人。
羊氏三兄弟是始作俑者,自然沒跪,臉上還特别興奮,“咚咚”還敲的來勁。
你能跟這三兄弟較真?這是越州出名的三大傻小子,再說他們的老娘花青蘿那可不是好惹的,那面鼓也是神器就就知道花青蘿的手段。
衆多長老羞愧欲死,一個個臉漲得通紅,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進去,丢死人了。
雲無蹤卻沒覺得有多少丢人,兩大神器一亮相,跪了不算什麽,唯一難堪的是王鳴沒有跪。
叮當叮當……
咚咚咚咚……
長老們快要受不了了,有的已經趴在地上擺出五體投地的架勢,屈辱到極點。
白雲宗宗主白易感覺到臉頰火辣辣疼,别的宗門派來的觀禮長老也就一兩個,而他白雲宗的十大長老全都在。因此,跪倒在地的有一半是白雲宗的長老,這太丢人了。
白易的臉頓時鐵青,正要說話,就見白無忌雙肩一抖,神圈消失,青銅鈴铛也跟着消失。
白無忌也意識道不妥,更要緊的是羊氏三兄弟是傻子,他們真拿面神鼓對上自己,鬧出個好歹來豈不是冤枉?要知道,白無忌可對羊氏三兄弟不感興趣,更無意去招惹他們的老娘。
白無忌這邊退了,羊來動嘻嘻一笑,認爲自己赢了,得意地笑道:“還是老媽給的神鼓更厲害。”
白無忌眉毛挑了挑,卻也知道跟這三個渾人扯不清,吞下口惡氣,冷着臉退回隊列。
“哎呀,這些人跪着做什麽?”羊來善大叫起來,伸出手直晃,“快快請起。”
“快起來啊。”羊來喜也是大急。
一幹衆長老都是各宗門的頭面人物,沒想到兩大神器亮出來後膝蓋軟了,這事要傳出去真丢死人。對于羊氏三兄弟,他們是不敢有怨言,至于白無忌心有怨言卻也不敢表現在臉上。
“神器之威,竟然如斯,也難怪諸位如此,就連本宗主也差點失态。”白易給衆人台階下。
“呵呵。”羊宗泰咧開嘴笑了兩聲,“其實沒什麽好丢人的,花青蘿亮出這神鼓時,我當時就跪了。”
“沒錯。”雲無蹤胡須一抖,道,“神器出自神界,神威乃天威,本該如此。”
白易點點頭,道:“今日大殿上之事,我宗門上下自不會再提。”說着,白易目光轉冷,“白無忌,你掌神器那是你的福分,卻也不可恃神器而嬌寵。”
白無忌連忙低頭拱手,道:“不敢。”
白無忌本也是謹慎持重之人,隻是神光降臨之後信心大增,随着性情也大變,現在回想起剛才當着滿殿的人逼迫那方胖子,确是有些嚣張了。
白無忌冷眼瞥了方士玉一眼,心道且讓你多活些時候,待進得洞天内想怎麽消遣自是怎樣消遣。
王鳴有些忍不住想笑,辛苦憋了回去,真笑出聲來,那可跟白無忌這傻叉一樣得罪人了。
王鳴的注意力沒在白無忌身上,雖然冒出一個神子有些意外,但是有了隐神符,方胖子想怎麽玩怎麽玩。
王鳴詫異的是,就在剛剛那叫雲高天臉上迅疾閃過一絲不屑之色。王鳴直覺雲高天的“不屑”不是沖他的,而是沖着他的隊友白無忌的。
這倒是有些有趣,王鳴饒有興趣地盯着英俊高傲的白無忌,以及相貌尋常的雲高天,或許白雲洞天内能唱一出“一山不容二虎”的好戲。
“洞天長老,時辰可到?”白雲宗宗主白易沉聲道。
王鳴就見一面白長須老者就要走出班列,就在這時,花因羅忽然一個縱身飛了起來。
她這個動作太過突兀,若非有天女散花的美姿,有的人當場會驚呼出聲來。
王鳴卻要慢半拍,黃庭中雷宮上的八卦輪盤嘎嘎一轉動,赫然轉到上乾下震卦。王鳴悚然一驚,卻沒學花因羅般躍起,隻是腰微下沉,殿堂的玉石闆也好,殿堂之下的巨大玉石也罷,王鳴就隻做一念,觀想兩條腿深深的紮入大地,立刻就感覺到極遠處大地的顫動:地震!而且是雷州方向。
就在所有人臉上逐一露出驚駭表情之時,花因羅來一個倒栽蔥,最後居然是右手的大拇指點地,其他指頭屈起。
王鳴迅速想到,這應該是觸地印的一個變式。
大拇指五行屬土,花因羅是以“土”對應即将從大地傳來的巨變。
衆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孤芳宗的這位宗女是鬧哪樣,而且還是白雲宗宗主正準備宣布洞天開啓的時候。
啊,王鳴心中大叫一聲,雙目陡然大亮,整個雲霄大殿還沒有完全消化吸收啊,雲霄武魂正在蛻變的關鍵時刻。
地震爲地中雷,王鳴别無他法,心中迅速默念《九天玄雷經》總綱:“天地萬物歸陰陽,陰陽互搏化雷光。雷光恍恍聲霹靂,霹靂一聲辟雷池……”就在刹那間,雷宮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而且絕大部分通過王鳴下肢,最後通過湧泉如潮水一般洩入大地之中。
王鳴的雲眼所見,他悄然施展的雲霄武魂被洗練得越發純淨無瑕,而雲霄之上隐隐有一片無邊無際的青天如長卷一般徐徐展開。同時,王鳴的雲眼還看到花因羅體内奔騰不息的真氣,非但如此,他還看到花因羅體内的經脈。
她的左右中三脈無與倫比的寬,竟然是比秦仙兒還要更嚴重或者說更厲害的寬脈體質,除此之外他還看到兩條經脈,而這兩條經脈既不是任督二脈,也不是王鳴所知的十二經脈,而是……王鳴一望之下心顫不已,其形狀與走向居然像極了華夏地圖上長江與黃河兩條大河。
王鳴幾乎驚呼出聲來,卻又知道他現在也到了緊要關頭,分神不得。
然而就在這時,雲高天淩厲如劍的目光忽然投了過來,王鳴心中一驚,感覺到對方一絲淡淡的殺機出現;不僅僅是看着他,這雲高天也對花因羅産生了殺機。
王鳴與花因羅又豈是好相與之人,被雲高天這麽一看,雙雙瞪眼回去。雲高天立刻就動不了了,臉上旋即現出駭然之色。
雲高天有天大的依仗,自問不是白無忌這暴發戶式神子所能比拟的,卻被王鳴與花因羅的氣機牽引之下而動彈不得。
雲高天雙目中厲色閃過,知道他擊殺其中一個有信心,但是兩個加起來他就隻有反擊殺。
轟!大地忽然一陣微顫,整個雲霄大殿忽然搖晃起來,衆人頓時爲之色變。
地震!
所有人都清楚知道地震了,而他們迅疾想到,花因羅忽然有異常表現,難道說她已經預見大地的地震?果真如此,此女武道修爲、直覺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