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傳言說是人故意弄出魔界臨時通道的,因爲越州承平太久了,要讓越州的武士們真正感受到壓力,直面最殘酷的厮殺。
去年帝都大比,揚州的戰隊取得前所未有的第三名好成績,有一種說法就是說揚州故意在一年前打開了一小塊魔域。揚州的武士前赴後繼死了不少,但是也培養出不少真正的鐵血武士。
雷城的人相信武道境界高的就是要比武道境界低的厲害的道理。
越州人眼界要寬一些,知道并不是武道境界高就一定比武道境界低的厲害,還要看他的功法的品階以及風格。
比如說風格,一些貴族子弟,武道功法高,但是喜歡把功法往漂亮方面演,往往華而不實;而那些武道功法低的,卻喜歡一招斃命的,真正生死之鬥,反而經常占上風。
揚州一直排名末尾,痛定思痛下來狠招,經兩年取得前三的好成績,越州是否依葫蘆畫瓢,這就不得而知了。
這種說法據說有證據支撐,那就是最後出現的鎮壓競技場的符章。有人信誓旦旦地說那符章隻是暫時鎮壓,隻要願意随時都可以撕開。到那時候,魔怪大批湧入,競技場就是越州武士的試煉場。
然而,競技場内的細節,尋常巷陌普通百姓卻很少知道,至于羅浮宗的楚亦狂化身爲魔的事更是被摁下不提。
對于這點,同是二星武宗的白雲宗也很配合。二星武宗以及宗門弟子,享有武士的特權以及他人的尊敬,就是因爲他們關鍵時刻爲越國爲宗門抛頭顱灑熱血。
當然,更重要的是白雲宗的林驚羽與黃霸天他們的葫蘆神器爲競技場魔門大開助攻不少,白雲宗實在沒什麽好笑話羅浮宗的。
達成一緻之後,越國的宣傳口徑自然統一,也就是說競技場大比戰隊奮勇殺魔,譜寫了一曲人類抗魔的悲壯之歌。
大勝!
競技場外,武道廣場陷入歡樂的海洋,篝火燃氣,人們手牽着手跳起了舞;高台迅速搭建,醉芳樓的姑娘高歌一曲,而排名前十的閣樓姑娘一個個言之鑿鑿,隻要是今日在競技場内殺魔的英雄們,願自薦枕席,歡樂三天;數不清的各種雜耍藝人絡繹不絕來到廣場,十多人騎着一輛獨輪車的,噴火的,扔瓶子的,路人們一雙眼睛都看不過來。
離競技場最近的是各酒樓書場的說書老闆,穿着長袍,頭上紮着帝都流行過來的方巾,一個個拿着紙和筆拼命地問競技場的值守兵士與執事,希望從他們口中問出競技場内殺魔的細節,以便他們最快時間能在各自書場講上一場,競争壓力好大啊。
競技場内休息室,當宋缺聽說醉芳樓的頭牌放了“免費陪睡”的狠話,心裏就好像有一千個蟲子在爬。
這可不是雷城的天香樓,是越州的醉芳樓啊。當初他們這些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二爺”們聚集在一起,談的最多就是這風花雪月的事。
有一個哥們去過醉芳樓一次,在他口沫四濺的描述中,衆“二爺”們聽得眼睛如燈籠大,一個個嗷嗷叫想去那人間極樂地。
宋缺估摸那吹牛皮的家夥頂多也就是見到低級姑娘,至于頭牌他肯定是沒看過,而現在頭牌姑娘就在廣場高台上載歌載舞,還有别這個更讓人激動的嗎?
砰砰……競技場外,武道廣場四個角開始燃起巨大的煙火,照徹的武道廣場璀璨豔麗。
競技場值守的兵士,遠處城樓将領,一對對嚴陣以待的禁衛軍,唯有他們知道剛剛發生的競技場魔劫有多嚴重。如果沒擋住,競技場該是爬滿魔怪,武道廣場已是血流成河。
普通老百姓無知無畏,反而很容易覺得幸福快樂。
越州北宮泰和殿,大門緊閉,越州各方力量代表關起門來緊急磋商,魔劫是怎麽發生的?競技場下方通往魔劫的通道是否已完全封閉了?在現在的越州,還有多少人其實已經被魔化了?要不要來一次人類大清洗?
而泰和殿外的廣場,慶功宴正在緊鑼密鼓的準備當中。
大宴賓客的會場要布置,歌舞表演要排練,一群從各宗門抽調的妙齡少女統一穿宮裝,一遍一遍演練幾個基礎動作:施禮、倒酒、回禮。
諸葛青就在其中之列,圓月高挂,武道廣場方向焰火映天,她内心很是惆怅。
諸葛青終于下定決心,來越州開泰宗在羊氏三兄弟府下當了一名執事。
諸葛青剛剛過了橫關,就聽說海妖來襲的消息。之後,一個又一個不幸的的消息傳來,就連閨蜜雷芊雪也上了海城。諸葛青既是擔心,又是慶幸。
擔心是爲雷芊雪擔心,也會她在海城相熟的人擔心,慶幸是她做了一個英明決定,在海妖來襲之前離開了雷國。
一個月來,海城抵抗海妖的各種版本故事傳來,不管是哪個版本,五雷門的王鳴都是大放異彩。别的不說,海城數十裏城牆上的城樓,隻有五雷門防守的城樓屹立不倒。
後面出現海水由低到高向天卷,諸葛青幾番查閱資料,覺得妖皇墟出現的版本靠譜。諸葛青托人打探閨蜜雷芊雪的消息,然而很奇怪,雷芊雪失蹤了,沒有人知道她去哪裏了。
現在,越國大比,王鳴率領五雷門在競技場殺魔除怪,好不威風,其武力值被傳已無限接近武神了。
他不是三脈盡廢嗎?
怎麽還有這麽高的武力值?
一想到那張英俊的,堅毅的臉,想到他從來不服輸,也從來不對冷嘲熱諷反駁一句,諸葛青心裏面泛起漣漪少許。
老實說,她曾經對王鳴有好感的,但是理智的她很早就掐滅了這種念頭。現在想來,本乎于心的那個諸葛青才是真正稱得上有“智慧”的諸葛青。
“嗚嗚……”号角聲聲,諸葛青擡起頭,武道廣場獲勝戰隊的“耀武揚威”活動終于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