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鳴不知道秦無仙以及雷四雄聯手把他推到萬衆矚目的“海城第一人”的位置之上。
此時此刻,他瞪着張霞舉。
張霞舉手中一把軟劍正在徐徐收回,劍尖一點紅。
陽鼎天倒地,雙目瞪大,一臉的不可置信,像是不知道自己已死,又或者是不知道爲什麽有人敢殺他。
他作爲擁有神器的葫蘆五兄弟之一,怎麽可能會死?
他的額頭上一點殷紅,豔麗,像是丹砂塗抹。
“張霞舉,你是海城一點紅是吧。”王鳴沒好氣地說道。
“什麽?”張霞舉俏臉懵逼。
王鳴揮了揮手道:“不說這個了,爲什麽殺他?”
“他該死,對仙兒妹妹出言不遜。”
王鳴望向秦仙兒,秦仙兒連忙點頭。
“他說了什麽?”王鳴禁不住問道,問完發現自己其實有些惡趣味。
張霞舉臉頰微紅,道:“說了混賬話,你想聽嗎?”
“不想。”王鳴果斷地說道,“那是他該死。”
敢對仙兒妹妹說下流話,的确是該死!
王鳴于是大喊起來:“杜朗,趕緊收拾一下,老規矩,搜一搜。”
杜朗聞言樂颠颠地跑過來,蹲下身子對着半邊身子都有些焦的陽鼎天下手了。
張霞舉與秦仙兒看了臉頰一紅,趕緊轉過身去。
王鳴樂了,心道杜朗扒人衣服的速度夠快啊。
“大師兄,有上等靈石票兩百張,丹瓶一個,九犀铠一副,平腳……”
“大褲衩不要了!”王鳴像是被蠍子螫到了,連忙叫起來。
好家夥,杜朗真下的去手,差點沒把陽鼎天給扒光,一看就是真過過苦日子的娃兒。
“大師兄,屍體怎麽處理?”
“就放在這,應該會有人來收屍。”說着王鳴心有所感,擡頭正好看到天空一條青藤從虛空中伸出。
“大師兄,那是葫蘆神器。”張霞舉激動地大聲說道。
“什麽是葫蘆神器?”
“越國有五葫蘆兄弟,據說三年前他們五人無意之中找到葫蘆神器,結果他們誰也不能單獨控制,恰好葫蘆神器上有五根青藤,于是他們每人一根,集五人之力,能控制葫蘆神器。”
“那現在是什麽情況?”
“死了一個,他的青藤就變成無主之物了。如果有人與葫蘆神器有緣,就可以成爲第五人。”
王鳴看着青藤直向他垂下來,而且還一伸一縮感覺像釣魚一樣,這是做什麽?
“大師兄,這根青藤看上你了!”張霞舉興奮起來,就連一直沉浸在五雷轟頂拳意的秦仙兒這時也盯着王鳴看,一雙萌萌的大眼睛眨啊眨的。
王鳴有些想罵人,因爲這根見鬼的青藤不僅在伸縮還在旋轉,晃出的光影居然好像是一千嬌百媚的女人在誘惑他,不停地沖他喊:來啊!來啊!小哥哥,親哥哥……
王鳴打了個寒顫,覺得自己要瘋掉了。
“大師兄,這是你的造化,不可錯過,要知道順藤可摸瓜。”張霞舉跳着腳說道。
王鳴懂張霞舉的意思,順着這根原本屬于陽鼎天的青藤摸上去,這“瓜”就是整個葫蘆神器,說不定他就能把其他四位都踢走,獨自掌握葫蘆神器。
“沒這個興趣。”王鳴連忙說道。
神器也是魂器,五人共用一個魂器,這比五個大男人共穿一條褲子還要嚴重。
王鳴說完,突然發現張霞舉眉宇稍稍舒展,好似暗松一口氣,翻了一下眼,這女人原來是考驗自己心性。
王鳴有雷公錘與雷公釘,這是無上法器,日後說不定還進化成仙器。
這兩個目前收納在雷宮裏面,所以,理論上說他還沒有一個魂器。
王鳴的第一個魂器,怎麽着也要千挑萬選啊,更談不上跟别人共用了。
共用魂器,等于開放身心,如果是跟張霞舉共享一個魂器,那還可以考慮一二。
王鳴正想着,那根青藤見王鳴不上道,幽怨消失,幾乎同時,虛空中又伸下三根青藤,每一根青藤下都系着一個人。
有意思,葫蘆神器居然也可以玩空間瞬移。
“啊,弟弟!”
王鳴就看到一個比兩個宋缺還要胖的家夥直接跳了下來,然後抱着陽鼎天的屍體使勁搖起來,一臉悲痛欲絕。
“你是家屬是吧,節哀。”王鳴很認真地說道。
“你殺了我弟弟!”陽定天放下陽鼎天,怒目瞪視。
“不是我殺的。”王鳴連連擺手,毫不客氣擡手指着張霞舉道,“是她幹的。”
張霞舉一跺腳,心道有你這樣的大師兄嗎?再一看這胖球,望向自己神情一愣,旋即露出色迷迷的樣子,果然是兄弟倆啊。
王鳴也看到了,還真惡心,聚聲成線對張霞舉說道:“暴雨梨花針。”
張霞舉眉毛一揚,露出千嬌百媚神色。
“小娘西皮,陪我兄弟四人樂上三天,保你一個全屍。”陽定天說着身子一滾,真像一個肉球一樣滾過來,而且速度極快。
“啊!”張霞舉一副吓得花容失色的樣子。
王鳴心裏覺得妥了,眼睛盯着那三個正在跳下來還沒跳到城樓上的兩位,一個是白袍麻杆,一個風能聞出騷味的僞娘。
麻杆白袍獵獵,那個長啊,王鳴心道裁下來可以鋪在地上做地毯了。
僞娘的蘭花指有些恐怖,好像也是一種指法。
二人轉瞬即逝,隐隐配合着向自己施壓。
王鳴心道,我可沒有動手的意思。
砰!
一記輕微的機括聲響,“啊!”胖球慘呼一聲倒飛出去十多丈,瘋了一般用手去抓去撓。
杜朗看得目瞪口呆,胖球整個就變成了一個刺猬,身上身下不用說了,大大的臉龐密密麻麻的都是牛毛針,寒光爍爍。
“啊!啊!啊!”陽定天直接滾倒在地。
“好膽!”
“找死!”
空中傳出兩聲怒喝,兩道人影倏地飛來。
秦仙兒上前一步,一擡手,手掌中一塊赤金牌金光熠熠,皇家威嚴氣息四溢。
薛峰與白無瑕來了個急刹車,一臉驚愕。
“哎呀,張霞舉,你怎麽這麽做呢?還不快把牛毛針收了?太過份了。”王鳴闆起臉來。
張霞舉很聽話,掏出圓盤一扔。
圓盤頓時懸浮在陽定天頭頂,嗖嗖嗖……他身上的牛毛針一根根自動拔出,紛紛回歸圓盤。
“啊!啊!啊!”陽定天的慘叫聲震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