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中午,城外的海妖都沒有動靜,四海門城樓前卻來了三四個不速之客。
砰砰兩聲,城樓外兩個值守的兵士直接被踢飛。
“好狗不擋道!”一個身穿黑曜光甲的武士,趾高氣揚地站在甲二伍防段的城樓前。
他的身後三個都是身穿黑曜光甲的武士,不過他們的黑曜光甲沒有爲首的那麽黑,皮膚也也要顯得稍白一些。
“越國七品武門黒曜門徐餘慶駕到,閑雜人等一律閃開!”
王鳴在三樓一直閉目養神,這四個人上了四海門時他就注意到了,但沒太在意。
這日裏,王鳴有一個念頭時不時冒起,就像是石頭底下的野草一般壓不住。
秦仙兒再次進入葬海界的時候,能不能把那玄武殼帶出來?
王鳴判定那就是傳說中的玄武殼,一旦作爲他的第一個魂器融入,雲霄武魂的雲算就會有質的飛躍。
雖然雲算還隻是個雛形,但是它的發展前途王鳴已經看到。
有了玄武殼,雲算的初階神通——算無遺策就會實現。
“算無遺策”不說别的,在王鳴與他人動手的時候,總是會使用最佳的招式應對。
所謂最佳,就是最快最省,能以最快速度擊倒對方絕不哔哔;能以最小的力量擊倒絕不多浪費一點力氣。
所以,“算無遺策”最适合在千軍萬馬中厮殺,也就是說最适合當前。
但是,王鳴不能張口說,這一張口,就等于承認他能看到秦仙兒的夢境。而這後果,幾乎等同偷看人家小姑娘洗澡。
而且還有一個問題,事實上秦仙兒每進入一次葬海界,那片金燦燦的沙灘都不會是一個樣兒。
上一次玄武殼出現在淺沙層面而且就在秦仙兒的跟前,而下一次玄武殼很可能就深埋沙層裏面且離秦仙兒距離很遠。
緣分不能強求,特别是這種奇寶,越是強求,有可能越是得不到。
王鳴明白這個道理,但是就是放不下。
王鳴知道,這也是對他的心性一種小小的磨練。
就在這時,城樓下的突變頓起,兩個忠于職守的兵士被人踢飛。
“能喘氣的都給大爺滾出去,這裏大爺我征用了。”徐餘慶叫嚣道。
王鳴眉頭微蹙,狗真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對衆人忠誠很溫順,對他人一陣狂吠。
“這位宗師大人,我是這防段的百夫長,請問你們有接防軍令嗎?”百夫長老王不卑不亢的聲音響起,語氣中隐隐有一絲怒色。
“什麽接防軍令?沒那東西,就是看到這城樓不錯,這幢城樓啊白雲宗,還有我們黒曜門、藍翡門接管了。”
四海門就這一幢城樓碩果僅存,爲白雲宗打前站的徐餘慶自然是一眼看中。
王鳴雙目倏地睜開,沉聲道:“你們繼續修煉。”王鳴的聲音并沒有傳出,而是壓成一線,傳到三樓每個房間裏面。
聚聲成線是武道六重真武境的标志,王鳴還沒有到達武道六重就自然而然有了這神通。
王鳴直接從窗口躍出,落到城頭大門前。
兩個兵士一左一右倒地不起,口中噴血,面色如金。
王鳴看也不看門前黒曜門四人,立刻到兩個兵士跟前,手指點了幾點,摸了幾下,把他們斷的骨頭複位,然後一人喂了一顆小回丹。
小回丹一出手,藥香四溢,徐餘慶眉頭一揚,臉上露出不可置信之色。
小回丹不算什麽珍貴丹藥,但是就這樣喂給兩個大兵吃,也稍稍奢侈了一些吧。
雷城的土豪?
還是一個傻叉!?
喂完丹藥,王鳴轉過身。
“少門主!”百夫長老王一臉悲憤地呼道,剛才他還有些壓抑,現在見少門主出現,克制不住了。
王鳴揮了揮手,道:“你叫什麽名字?”
“黒曜門徐餘慶,越州徐家弟子,我大哥林驚羽,白雲宗開府親傳弟子,你這裏……”
王鳴又揮了揮手,道:“名字是好名字,可惜長得一臉倒黴樣,你應該叫餘殃。”
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積惡之家必有餘殃。
王鳴說的沒錯,個頭不高的徐餘慶天生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說白了,就是見人就好像欠他錢一樣。
“戰時嚴禁無故打鬥,不知道嗎?”
“我是越國人,千裏迢迢來馳援你們海城,你們該感恩……”徐餘慶還沒說完,瞳孔倏地放大,眼前一花,人已到了跟前。
徐餘慶還沒來得及“啊”的大叫一聲,胸前就被對方一腳踹到,身子頓時高高揚起。
嗡嗡……徐餘慶反應也算快,噴出一大口血後連忙想刷亮他的金雀武魂。
他這個武魂跟已經隕落在陷空島上的劉厚德一模一樣。
然而,徐餘慶刷亮好幾次都沒有刷亮,徐餘慶這才反應過來,内視之下他左右中三脈中的中脈完全被剛才那股勁道給撕裂了。
他的武魂刷不亮了,而且沒有最近在越州天一拍賣場拍出天價補阙丹的話,他的中脈算是廢了。
“啊!”徐餘慶發出一聲慘叫,厲聲道:“我要殺了你!”
爲林驚羽打前站,挑一還入眼的城樓作爲駐紮地,這對徐餘慶再輕松不過,卻沒想到踹了兩個普通兵士之後,居然輪到他被人一腳踹飛,而且直接廢了中脈。
王鳴揮了揮手,道:“好走,不送!”
徐餘慶所有的功力隻是換來在空中懸停刹那,然後就倏地往下掉。
他這才發現,他身子已經在城外。
“好膽!”另外三個黒曜門武士兩個立刻上前要拿王鳴,另一個轉身欲救徐餘慶。
王鳴眼睛中精芒忽閃,就在一刹那,他看到對方真氣運行軌迹,立刻出手如電,在三人身上疾拍了三下。
兩個欲撲向他的身子頓住,而那個飛身想救徐餘慶的一腳都已經離地也頓住了。
三個人的姿勢怎麽看都要跌倒的樣子,但是在一刹那間變成石像。
點穴?!
哈哈哈,王鳴想大聲笑三聲,自己居然這麽傻,怎麽早沒想到。
這個世界沒有十二經脈,自然也就沒有竅穴之說,人體的大秘還有許多沒被發掘出來。
經脈的打通非常慢,像秦仙兒這樣的天才也就是打通兩三條。
張霞舉在自己的幫助下才算是貫通。但是竅穴這個上手來的快,前提是能識破對方真氣運行的軌迹才能瞬間拿住相關的竅穴。
王鳴心中一喜,這幾個送上門的家夥不是沒有做貢獻,讓他瞬間掌握點穴法。
這個手法叫什麽呢?
叫點穴不好,人家會問“穴”是什麽?這樣就有暴露竅穴學說的嫌疑,嗯,就叫“一陽指”吧,這個拉風。
幾個師弟師妹之中,宋缺與杜朗最弱,可以先教他們一陽指,提升一下他們的武力。
至于秦仙兒與張霞舉,等她們各自的修行精深之後再來學不遲。
“老王,把這三個扒光,就留個褲衩,挑到城樓上挂起來!”
“少門主!”百夫長老王連忙說道,“少門主萬萬不要動怒,就這樣算了。”
王鳴看了百夫長老王一眼,叫他動手的确有些不妥。
“杜朗!”王鳴擡頭喚了一句。
“少門主!”杜朗正好邁步出來,聽到王鳴這話趕緊應聲道:“遵令!”
杜朗動作很快,三下五除二就把三人扒得隻剩下褲衩,然後一個個捆綁好高挂在城頭上的旗杆上。
王鳴點點頭,昨日在鎮東門九重城樓上積攢的些許郁結之氣終于抒發了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