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恒通過什麽得出這個結論?
聯想張恒是鑒天司的官員,而鑒天司相當于天文研究所、地震局,所以,張恒的這段話實際上是做出了一次地震、海嘯的預警。
這怎麽可能?
王鳴自己都不相信,因爲即便是地球上的各大地震局都無法對未來某一場地震做出準确預報。
這個世界的文明程度,雖然就海城所展現已經超過王鳴的預期,但依然離地球的文明程度相差甚遠。
地球科技發達的時代都無法做到的,他張恒如何做到?
從理性分析來說,王鳴應該不相信,可是他又覺得張恒下的結論又有些道理。
“我卻覺得,張大人所說有幾分道理。”
“哦?說來聽聽。”
“雷城北宮功德池的異花兩百年才一開花,海妖來襲顯然不是爲了異花。”
雷四雄搖了搖頭,道:“未必,也許是海妖汲取從前的教訓,提前發難,先占了我雷國再說。”
不得不說,雷四雄說的也有一定道理,王鳴說道:“那宗主國會看着海妖占據雷國百年?”
雷四雄臉上現出一絲悲憤之色,“你不知道,各世家前往橫關想通過那到宗主國的人都被攔了下來。橫關封鎖了,這是以前從未出現過的事,很顯然,宗主國并不打算幫我們,非但不幫,而且落井下石。”
王鳴心裏卻幸災樂禍起來,就該是這樣。
想跑,沒門!
你們能跑,老百姓怎麽辦?
他們就該着死嗎?
雷四雄見王鳴臉上露出鄙夷和嘲諷的神色,他有些驚訝。
他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麽,引發王鳴産生這樣的情緒。
雷四雄不知道,像世家爲自家留下點薪火種子這等事對他來說再正常不過了,也不會覺得反感。因爲他們大部分依然會留下,依然會跟海妖決一生死。做到這樣,就夠了。
這就是屁股決定想法,雷四雄不知道王鳴的屁股已經坐在普通民衆那去了。
雷四雄雖不像其他世家貴族視草民性命如草芥,但也是漠視的。
王鳴的這種神态讓他心下暗惱,他一個大帥,原本可以直接下令就可以了,根本用不着把你叫過來用跟你商量的語氣說這些。
“所以,你的決定是……”
王鳴心中冷笑,慈眉善目的雷四雄雷大帥終于不耐煩了。
“不好意思,我想還是留在城頭上。”
雷四雄臉上神色數變,最後歎了一口氣,揮了揮手,道:“你下去吧。”
王鳴看了雷四雄一眼,抱了抱拳,轉身離去。
王鳴消失大殿沒多久,一位白袍紅臉老者走了出來,道:“大帥,你心軟了。”
雷四雄望着劉家的這位太上長老,冷笑一聲:“我沒有斬了劉厚物,也是心軟了。”
劉以太臉色一變,道:“大帥,你這是想自毀長城嗎?”
雷四雄聞言臉色一變,道:“王鳴固然可惡,但是你們想誘殺王德才,而且還勾結陷空島上的參王,請問誰更可惡?”
劉以太面色沒有變化,冷聲道:“承平百年,哪一個世家跟海妖沒有暗中來往?不過是互通有無罷了,真在大是大非面前,我們劉家哪裏會有半點退讓?”
“沒錯,如果不是這樣,你們劉家也不會保留至今。”
“雷四雄!”劉以太厲聲喝道,“難道大敵來臨之前,你還想清算一下?”
“劉以太,你不是老早就知道王族隻是對你們睜一眼閉一隻眼嗎?”
劉以太笑了起來,一點都不掩飾他内心深處的得意。
如果沒有海妖來襲,劉家自以爲靠上宗主國的大勢力,也會惹來雷家的打壓。
現在,雷家非但不會打壓,隻會安撫。
“劉以太,你得意什麽?”雷四雄笑了,“你們的嫡系子弟一樣被攔在橫關進出不得。”
劉以太臉色一變,道:“這隻是暫時的。”
“還有啊,你們想對付王德才,爲什麽不問我一句呢?”雷四雄樂了,“你們隻知道王德才除了鲨血劍之外還有一個魂器,卻不知道王德才有兩個魂器,而且那個魂器,很有可能是天階魂器。”
“這不可能?!”劉以太忍不住叫道。
“沒什麽不可能的。”雷四雄見劉以太失态變色的樣子,心裏有說不出的痛快。
忍讓與妥協的代價就是讓自己不爽,很不爽,所以,看到劉以太現在這個樣子,雷四雄還是心情相當不錯:“你也知道,五雷門過去可是五雷宗的,瘦死的駱駝總是要比馬大的,留下一兩件天階魂器也不算什麽。”
劉以太搖了搖頭,道:“不可能,我們已經多次試探王德才的底線,他沒有底牌了。”
雷四雄歎了一口氣,道:“我這個師兄,我老早就知道,他是這天下第一善忍之人。”
雷四雄不知道,王德才在見到王鳴走火入魔昏迷的時候,他已經不決定忍了。
如果王鳴活不過來,他就要大殺四方,萬幸王鳴活過來,而且還得祖師爺托夢。
看到前途光明的王德才,自然沒心思跟人計較了。
王德才有一句話沒跟王鳴所說,等他從海城回來,就是他們五雷門離開雷城之時。
劉以太面色數變。
“所以,我的這位師兄肯定會回來,而且他不是武道五重,應該是六重,不對,很可能是七重。”
“他的好徒兒就在城頭。”劉以太冷聲道。
“哈哈。”雷四雄大笑起來,“你不用試探我,你要對王鳴做什麽,隻要在規矩之内我不會幹涉。”
劉以太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你不需要得意。”雷四雄雙眼閃耀着寒光,“我之所以不幹涉,就是有一種連我都覺得不可思議的感覺……”
劉以太面色一變。
大殿之外,王鳴正看着劉厚物。
劉厚物也看着他。
“大帥的令你也敢不遵?”
“我跟大帥談話,你也敢偷聽?”王鳴臉上帶着輕蔑的笑容。
劉厚物目露兇光,突然之間就好像變成一頭噬人的猛獸惡狠狠地盯着王鳴。
“副統領,還不前面帶路吧。”
劉厚物渾身哆嗦了一下。
“你想動手?”王鳴搖了搖頭,“你不敢。”說着,王鳴邁步輕飄飄地從劉厚物身邊走過。
劉厚物目露毒蛇一般的寒光,這個小子居然敢拒絕大帥?居然敢如此蔑視自己?
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