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雷門居然窮酸到這種地步,連一身參加宴會的禮服都沒有,居然穿一身練功常服就出來了。”
“可不是嗎?這裏所有人都全身披挂,王鳴身邊那小子不也穿了一身角夔铠。”
“他大概不知道等下要上競技台比試,争羅浮宗執事入選資格的事。”
“還别說,顧府并沒有說競技台上見高下選執事。”
“你腦袋也秀逗了,不上台比試一番,怎麽選?”
“說的也是。”
“我也是佩服這小子,大家都是铠甲披挂,就他一個這樣,倒是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他了。”
“興許就是打這個主意。”
……
王鳴聽着前面那些人的議論,還時不時投來挑釁的眼神,心裏道,難怪這些人穿戴這麽吓人,原來等下要上競技台。
生死台上分生死,競技台上見高下。
世家、宗門内部多用競技台來選拔子弟,所以,顧府要選四個執事,競技台上見高下是最簡單明了的辦法。難怪這些人打了雞血一樣把自己壓箱底的護身寶甲都套在身上了。
這些寶甲用材都很講究,套在身上并不怎麽影響速度,卻能大大提高防禦能力,朋友之間平時可能還有些禮讓,但是争執事這事那是當仁不讓的。
走了小半時辰,王鳴感歎顧府真大,一個人來這還真可能要迷路。
從另外的路徑有湧來了兩路人馬,三路人馬一彙合,竟然足有五六百人。
宋缺看得瞪大了眼,王鳴也是暗自心驚,這些家夥就算是面見國主也沒有這樣隆重,月光輝映,各種盔甲光澤晃眼睛,那些個沒有武道四重的武士眼睛都有些睜不開。
宋缺也是頻頻揉眼。
王鳴已經是武道四重目明境,當然不怕那些盔甲的輝光。
北湖苑到了。
北湖是顧府内湖,有三塊足球場面積大的湖共同組成,湖與湖之間有三條通道。
三條通道最後都通往一大廣場,廣場北邊有高台,花梨木桌案以及金絲綢的天羅傘都已經布置好。
廣場上也擺了許多桌案,在執事的引導下,這些世家子弟、宗門弟子一一落座。
一個桌案能坐四位,王鳴與宋缺坐下,另兩個位置就空在那,沒人跟他們坐。
王鳴沒留心這些,就看到桌案上一青銅鼎,一股濃郁的肉香飄逸出來。王鳴揭開一看,是一巨大的蹄膀。
宋缺圓瞪雙目,口水要流出來了。
好東西!王鳴判定,也不看左右,拎出就啃。
“别!”宋缺輕聲道,“這是龍豬蹄,配了十八味名貴藥材熬了三天三夜。”
“嗯,的确很好吃。”王鳴支吾地說道。
哇……武英傑看得要暈,主人還沒有來,這位就大吃特吃起來,雖然這龍豬蹄是夠饞人,但是你也不能這樣。
附近的人看得眼睛直翻,心道這樣一個吃貨。
王鳴鼻子一聞,就知道龍豬蹄對修煉有好處,哪裏管别人的目光。
“哎呀,你留、留點。”宋缺終于受不了了,伸手就搶。
王鳴順手掰了塊骨頭給宋缺。
宋缺四處看了看,猶豫了一秒毅然決然往嘴送,滿口的油流出,唇齒皆香。
“主人到!”有人尖聲呼道。
前排王族子弟,四世家嫡長子,五品宗門未來掌門弟子一起起立。
宋缺吓了一跳,連忙扔下骨頭,站了起來。
五百鮮甲亮铠的武士統統站起,就聽到甲葉子嘩啦的一聲響。
宋缺見王鳴還坐着在啃,連忙說道:“老大,老大,主人家來了。”
王鳴卻不管不顧,反正大家都站起來,外面的人也看不到這。
前排兩位佳麗并排站着,卻是雷芊雪與諸葛青兩個。
諸葛青尚好一些,臉色平靜,雷芊雪臉色就有些複雜。
要知道,顧盼兮初長成的時候,人們還是經常拿她跟自己做比較。
男人的比較也很無聊,就比誰是雷城第一美女。
等到顧盼兮突破武道五重,而雷芊雪還隻是武道三重的時候,人們就不比了。
現在,顧盼兮是羅浮宗的親傳弟子,已然可以開府,雷芊雪再傲也不過一城郡主,心知自己再無法跟顧盼兮相提并論。
想到這,雷芊雪心中滋味百般。
諸葛青不用看雷芊雪的臉色,就知道自己這位閨蜜想什麽,岔開話題,低聲道:“聽說顧大小姐親自邀王鳴,但是被他拒絕了。”
“一聽就是吹牛。”
“王鳴不是武英傑。”諸葛青輕輕一笑道。
“難道是真的?”雷芊雪果然被成功轉移,即便是郡主身份,羅浮宗執事她都忍不住想争上一争,王鳴會拒絕?
“真的假的不知道,但是當日顧盼兮的确是在武道館大門外跟王鳴說過一兩句話,兩個人相識那是肯定的,就是不知道交情有多深。”
雷芊雪聞言沉吟不語,她現在真有些看不懂王鳴。
以前王鳴就是一個愣小子,看到自己就臉紅、激動得說不出話來,現在完全不一樣,居然有一種高深莫測之感。
五雷門無聲無息吞噬下四大小宗師的事已經得到證實,很顯然,五雷門是藏着某種不爲人知的手段。
或者就是依靠這些手段,王鳴才死裏逃生,才在這麽短時間内武道修爲突飛猛進。
“這樣說來,說不定還真是真的.”雷芊雪說着,嘴角彎起一道微微得意的弧線.
諸葛青微微一笑,不再說話,知道雷芊雪心情已經好轉。
王鳴拒絕了顧盼兮,而他對雷芊雪鍾情是武道館衆人皆知的事情。這樣一來,雷芊雪覺得在王鳴那占了小小的上風。
然而,雷芊雪的笑意很快凝固,顧盼兮出來了。
雷芊雪已經見過一次顧盼兮,再次見到顧盼兮還是忍不住心中氣餒。
顧家的天驕之女,已經是雷芊雪現在不得不仰望的人物。
全場寂靜。
顧盼兮身邊還站着一位金發男人,大約二十歲,身穿素白文服,鼻子高挺,一雙鷹目帶着先天的傲氣。
“師妹,這些人在幹什麽?是準備打獵嗎?”金發男人說着,旁若無人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