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赤和蘇小曼相互對視,誰也沒有說話。
張潇又焦急地問道:“丁姝沒有出來對不對?你們把她丢下了對不對?”
鹿赤和蘇小曼兩人依舊不做聲。
張潇匆忙邁開了步子,直奔門外跑了出去,說道:“不行,我要去救她出來,我答應她要帶她出來的。”
蘇小曼和鹿赤趕緊一同跟了出去,到了院子中,蘇小曼追着張潇的背影對他喊道:“你救不了她的,驚馬壑已經被毀了!”張潇猛然間停了下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回過頭,瞪大了眼睛向蘇小曼問去:“什麽?你說什麽?”
那兮兮的爺爺和她的小四嬸米藍聽到此話一同追了出來,爺爺問道:“什麽?你說驚馬壑怎麽了?”
蘇小曼向張潇面前走了兩步,說道:“張潇,驚馬壑已經毀了,丁姝已經死了,她出不來的。”
張潇拒絕相信蘇小曼所說的話,他快步走向鹿赤,兩隻手死死抓住他的胳膊,而後向他問道:“鹿赤,你告訴我,你可以救她的,你爲什麽沒有救她?驚馬壑怎麽會毀了?爲什麽會毀了?”
鹿赤表情複雜地看了看張潇,用手去拿開了張潇緊抓住自己的手臂,而後說道:“那驚馬壑其實是十裏墨行用丁姝的身體所設下的屏障,這是丁姝和十裏墨行的一個交易,活在驚馬壑裏的人便可以得到永生,而打開那驚馬壑的鑰匙便是丁姝的心髒。”
“是她的心髒?怎麽可能?怎麽會這樣?”
“張潇,我借用了你的耳朵,聽到了那天你們在櫻花林裏的談話,那時我剛好就站在藏有那扇門的峭壁下面,當時我便知道她是騙你的,她根本就離不開那驚馬壑。丁姝她自始至終都知道這一場戰役她會輸,她也知道彥禹會來取她的心髒。這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
“什麽?”
“張潇,我們所有人中,你跟丁姝的相處時間最長,你應該知道她的腦子裏,心裏,甚至靈魂裏裝的全部都是她愛的人彥禹。”
鹿赤沉默了一會兒,他盡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緒,接着說道:“你想一想,我和蘇小曼裏應外合,她出謀劃策與豫軍正面較量,而我負責在豫軍的井水裏下毒,豫軍全軍上下全部中毒,爲何隻有丁姝、倪将軍和你沒有事?”
“爲什麽?是你做了手腳?”
“不是。是因爲丁姝知道那井水裏有毒。這驚馬壑是她的身體,我隐藏在她軍中,她怎會不知道我也是那闖壑之人,驚馬壑中的一舉一動她全部都知道,除了她第一次見你時由于情緒過于激動錯将你認成了彥禹,其他的所有事她都了如指掌。我進入那驚馬壑之時便是從那隐藏門進去的,所以我在那峭壁之下停留了很久,我發現那峭壁上的心髒圖形的時候便已得知打開這驚馬壑之門的鑰匙便是這壑主人的心髒。爲了能夠同時救你和蘇小曼兩人出來,我隻能去找彥禹,并且将這個秘密告訴了他,彥禹大喜,因爲隻要打開大門,不僅你和蘇小曼可以走出那驚馬壑,除了丁姝自己,困在裏面兩千多年的其他人都能走出驚馬壑。而彥禹得知這個秘密的全部過程她丁姝也是清楚明白的知道。當你跟她說外面世界的樣子,你說你要帶她出來,沒錯,她是想要出來,隻是,她并不是自己要出來,而是讓那個她愛了兩千多年的男人彥禹出來。”
“怎麽會?她說她會放下的,她怎麽會?”
“張潇,這個世界上有這樣一種人,他會愛一個人義無反顧、視死如歸。丁姝就是這種人。她被彥母斷了手臂,趕出家門,一心盼着彥禹能将她接回,但彥禹卻是打發她遠走她國,丁姝就這麽聽話地走了,那是因爲她心裏愛着彥禹,她一面盼望着終有一日彥母辭世,彥禹能将她想起而尋她回去,又一面怕彥禹現在在自己母親面前爲難。彥母派人追殺她,她一怒之下屠了彥府上下,而後她日日後悔,因爲她永遠都不願意去承認彥禹從來都沒有愛過她,甚至不願意承認即使愛過,那愛也已經不存在了,她反反複複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她恨自己,恨自己親手制造了她和彥禹之間永遠都沒有辦法跨域的溝壑,所以她才答應永生爲路洛族的後人守護,但不想那天彥禹竟然出現,誤進了這驚馬壑。這使得她更恨自己,她總是去認爲她和彥禹之間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一手釀成的。所以當她得知彥禹打算取了她的心髒逃出驚馬壑的時候,她就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隻是,她不願搭上一個你,因爲你長了一張和彥禹一樣的臉,你待她的好,能讓她在死之前在感受最後一次類似彥禹的溫柔。”
張潇聽了鹿赤的這一番話之後整個人崩潰地跪在地上,他抱着自己的頭,久久不能平複。他苦笑着道:“她死之前問了彥禹他是否愛過她,她怎麽這麽傻?她怎麽這麽傻?”
兮兮的爺爺向鹿赤問道:“天人,你說那驚馬壑已毀,裏面的人逃了出來?”
鹿赤回頭向老者鞠了一躬,說道:“驚馬壑雖不是我親手所毀,但彥禹知道出壑的方法确實是我告訴他的。驚馬壑被毀,路洛族的保護屏障便少了一道,這一點上,我确實有愧于十裏墨行和路洛族。”
老者擺了擺手說道:“天人不必自責,雖說我這路洛湖是有太虛塢和驚馬壑兩道屏障保護,但丁姝将軍甚是善良,但凡闖過了那太虛塢的人她都會放出驚馬壑。那驚馬壑的規矩是哪軍得勝哪軍中的闖壑人并能走出,兩千多年來,闖入驚馬壑的人多是編進了丁姝将軍的軍中,少有幾人編入彥禹将軍的軍中時,丁姝将軍便會退讓,假裝輸給他。所以說,這驚馬壑的屏障不用也罷,隻是”
“隻是什麽?”兮兮向爺爺問道。
“隻是,那困于驚馬壑中的人已經活了兩千多年了,驚馬壑裏是永生,驚馬壑外,他非妖非人,非鬼非神,受那驚馬壑磁場的作用,他們的身體裏繼續着能量,一旦走出那驚馬壑,那能量便會爆發出來,對人,對這個世界,都是不是一件好事,怕是會害了多人啊!”
蘇小曼說道:“難道說,又有一種新的能量介質産生了!”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