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潇聽罷便回過頭去小心翼翼拾了些白骨,捧在手中。
那乞丐看後,哈哈大笑了兩聲道:“這個小夥子可真是實誠!捧了這麽一堆。”
“啊?太多了嗎?”張潇問道。
五鬼飄蕩過來指導着張潇丢下了一些,确認自己的白骨已在他的手上。
娘娘說道:“也不能讓你拿走太多,萬一你沒走出這太虛塢,總歸還是得給後人留些的,多少這也是我們的希望。”
張潇在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了一塊布料将那白骨包好後又揣進自己的衣兜裏,說道:“如果我走出這太虛塢,一定會完成五位前輩的願望,爲你們引路。”
老者笑道:“現在我将我們所知道的告訴你。這太虛塢,虛虛實實,對對錯錯,能見過去,能見未來,其實不過是在擺布人心罷了。你隻要對所見之事不必太在意。北爲正上,邪不壓正,你隻要一路向北便可以走出。隻是這裏昏暗無光,到底哪裏是北,我等也不得而知了。一切就隻能靠你自己了。”
張潇謝過了這幾位之後,便一路向前走去。心裏正揣測着剛剛那位老者的話,虛虛實實,實實虛虛。不想自己竟沒注意撞到了什麽東西。張潇向後退了兩步,聽見面前“哎呦”一聲,見一白衣男子倒在地上捂着胸口打滾。
張潇趕緊上前去扶那白衣男子,那白衣男子叫得更加厲害了,滿地打滾就是不肯站起。
張潇一看,這擺明了就是假摔碰瓷的啊!于是他幹脆站在離那裏看着那男子打滾。那男子滾累了便自己做了起來,說道:“你走路怎麽不長眼睛啊?”
張潇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位男子,他穿了一身長袍,果然也是古代人的衣服,想眼前之人也必定是個鬼魂。
于是張潇說道:“你一個鬼魂還怕我一個凡人撞?”那男子一躍而起,喊道:“你才是鬼魂!”
張潇走上前去仔細看了看,這個人好像是跟他剛剛看見的那五鬼不太一樣。于是問道:“你也是來闖太虛塢的?”那男子笑了笑,撫了撫他的長發說道:“我是這太虛塢的守塢人。”
張潇并未聽兮兮說過這太虛塢還有守塢人,而且剛剛那五鬼也未曾說過。他便想眼前這個人不會是自己想象出來的吧,于是他揮拳出去,使勁打在了男子的臉上。
白衣男子被冷不防打了一拳,向後退了幾步,捂着臉大叫道:“你打我幹嘛?”
張潇見眼前這人确實是真人,便立馬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我隻是想試試你到底是真還是假?”
那白衣男子氣憤地喊道:“打人不打臉你不知道嗎?你的力氣怎麽那麽大啊!”
張潇不好意思起來,問道:“你這幾千年來在這太虛塢裏不吃不喝,你一定是十裏墨行設計出的程序吧?”
那男子滿臉疑惑道:“什麽程序?程序是什麽?”
張潇不願耽誤時間,便說道:“算了算了,跟你說了你也不懂。”
男子更是氣憤了,說道:“什麽就算了!你打了我!”
張潇覺得這個男的磨磨唧唧的,便說道:“那你說怎麽辦吧?”
“我算了算了,反正一會兒你就死了,我跟一個死人計較什麽啊!”
“你說什麽?”張潇大驚,雙手報于胸前,進入備戰狀态,問道:“你要殺了我?”
男子說道:“我殺你幹嘛?是你自己殺了自己!算了,我跟你說這些幹嘛!說了你也不懂!”
張潇瞪大了雙眼看向他,這家夥怎麽把自己剛剛說他的話返回來說自己了。
“行了,你也别瞪那麽大眼睛看着我了,”男子說道:“你要想走出這太虛塢,就必須進到那個洞裏,若是你能從洞的那頭出去,自然就能走出這太虛塢了。”
張潇朝那男子所指的地方看了看,果然,那裏是一個巨大的黑洞,裏面漆黑一片,看起來就十分吓人。
那男子看着張潇的樣子說道:“走吧!都到這了,不走進去你也沒有退路了。”
張潇回頭看了那男子一眼,又看了看那洞口,問道:“這是出去的唯一一條路嗎?我有一個朋友和我一起進來的,她也會從這條路走出去嗎?”
男子說道:“這是不是出去的唯一一條路,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這是你出去的唯一一條路,至于你的那位朋友,她有她的心事,自然也就有她的路。”
張潇咽了一口口水便向那黑洞走去。
那洞裏本是漆黑一片的,不知爲何,張潇跨步進去之後,山洞的兩側燃起了一把把炬火将山洞照亮。這山洞雖然很深,但卻并沒有想象中那麽可怕。張潇順着山洞的延伸一直向裏走着。走着走着忽然看到一個背影。張潇下意識裏提高了警惕,站在原地不動,對那背影喊道:“你是誰?”
那背影轉過身來,一張好熟悉的面孔,那是張潇的初戀!
曾經在那個還不太懂得什麽是愛的年齡裏,他悄悄喜歡過一個女孩,這個女孩叫展晴。初中二年級的時候,那個穿着白裙子的女孩轉學到班上來,她笑起來的時候有兩顆好看的梨渦,總是讓人覺得甜甜的。老師将這個女孩子安排在自己的前桌,他高興壞了。可是暗暗喜歡展晴的張潇卻等到初三快畢業的時候才跟她說了第一句話,那便是問她想要報考哪個高中。展晴告訴自己她的志願後,張潇變得十分刻苦,爲了和展晴去同一所高中,他甚至徹夜不睡地複習功課,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她同展晴考進了同一所高中,分到同一個班級,他們依然坐前後桌,隻是兩個人之間的話開始變多了,慢慢的形成了一種不可言說的默契。就這樣,他一直默默地喜歡着她。隻是最終,那段青澀的感情無疾而終,遺憾的是那種喜歡還未說出口,展晴便消失了。所有人不再有她的消息,隻留了一個空蕩蕩的課桌給張潇。他變得更難過,很痛過,痛苦像是一個儀式,莊重而冗長。
幾年過去了,張潇已經不再記得那種心動和喜歡,也幾乎忘了她離開時的那種哀傷和難過,但是她記得那張臉,那張讓他第一次看到就銘記的臉。
“展晴?”
展晴對他笑了笑,而後轉過身朝山洞裏面跑去,他穿一雙白色的球鞋,露出纖細光滑的腳踝。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