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牆之上,眼見兩邊厮殺停止,汴薛灞看了看形勢,忽然拉着洛轲飛身跳出。
“次奧!老汴你幹嘛!找死啊?”
洛轲真是吓到了,他不久前才從一個可怕的戰場中逃出生天,眼前這一場厮殺,比先前更是兇險百倍,他躲都來不及,哪還敢往裏湊?
但汴薛灞吃了這麽多次苦頭,早就打定主意,以後隻把這小子的話當耳旁風,聞言隻是木然抛下一句話:“富貴險中求!”
他輕功剛剛從空間兌換不久,初學乍練,不可能從這高牆一躍而下,而且是帶着一個人的情況下,隻能計算着一處處落點,一點點往下跳落。
再說張周二人落于兩堆人對峙之間,楊逍目光一閃,道:“二位是何人?”
周芷若看了一眼神色冷漠的張無忌,眼中閃過一絲無奈,隻好繼續充當傳聲筒:“小女子名叫周芷若,這位是我師兄張無忌,我們是純陽别宮弟子,家師姓花。”
果然!
雙方之人各自心中驚震,來人不僅是純陽弟子,更是那位劍神親傳。
明教陣營中那幾個奇怪的人臉色微變,更顯古怪。
而楊逍等幾個高層聽到“張無忌”三個字,心裏更是一跳,掃了一眼那懷抱長琴的冷漠少年,各自對視一眼。眼中閃過莫名光彩,尤其是秃頂白眉的殷天正,眼神中隐含激動。
楊逍按下心思,神色如常道:“原來是劍神傳人,失敬失敬。周姑娘,适才是你說山下有蒙古人包圍?究竟是怎麽回事?”
周芷若脆聲道:“元蒙二十萬大軍早已兵圍昆侖山,恐怕過不了多久就攻上光明頂來,你們不要再打了。”
周颠兩眼一瞪,頓時跳出來嚷道:“呐呐呐!老子早就跟你們說過,那些滅門血案跟本教毫無關系,你們這幫蠢貨偏偏不信?現在知道了吧,這肯定是蒙古人也知道你們這些東西都是蠢蛋,稍加挑撥,你們這些蠢蛋就上了蒙古人的當,自己送死來了!”
這家夥長着一張嘲諷臉,話一出口,就惹得許多江湖人破口大罵起來,他也不懼,插着腰與他們對罵起來。
少林空聞白眉低垂,念了聲佛号:“阿彌陀佛,敢問這位女施主,此事是從何處得知?”
周芷若玉指指向又粘到他們身後的汴、洛兩人道:“是他們告訴我的。”
衆人這才将眼光投向兩個小透明。
在場之人都是何等高手,一眼就看出兩人頂多隻會些粗淺功夫,都有些起疑。
五行旗一位旗主質疑道:“你們是什麽人?又是如何得知這等大事?你們可知二十萬大軍調動,是何等艱難?我明教各路義軍遍布天下,元蒙若有如此異動,怎能不知?光明頂上下,也均有我教十數萬教衆駐守,都不曾發現元蒙蹤迹,難道蒙古人還會飛天遁地不成?”
洛轲原本見自己兩人這麽受矚目,還在得意,此刻見到許多人一臉質疑,再受人質問,不禁有些縮起頭來。
他們兩人原本從朱武連環莊出來,就想下山去,經此一事,他們知道自己兩人這樣的小身闆,根本沒資格摻和到天下群雄圍攻光明頂這樣的大事來。
隻是剛走沒多遠,便遇上了那隻腹藏經書的白猿,隻是這隻白猿有些狼狽,似乎遭遇過什麽事情。
一見到兩人,白猿便哀嘯不止,死死拉着汴薛灞,往一山谷中去。
後來才知道,白猿所在猴群,碰到了蒙古士兵,被傷殺許多猴子。白猿年歲過百,早已通靈,此來也是爲尋找曾爲它動過手術、救過它性命的汴薛灞,要拉他去爲猴子猴孫治傷。
也是因此,兩人才知道蒙古人兵圍昆侖。
蒙古大軍藏身所在,極爲隐秘,若非白猿帶領,他們也根本不可能知道。
被人質問之下,汴薛灞仍舊是一副木然的表情,推了推破爛的眼鏡直接将自己二人得知消息的過程說了出來。
白猿求救、引路,太過離奇,在場之人,均是面面相觑。幾個掌門互看一眼,都微微搖了搖頭。
隻有明教中那幾個奇怪的人,在聽到白猿時目放奇光。
周芷若這時道:“事情就是如此了,你們還是别再打了,快點想想對策吧,否則蒙古人打上來,誰都逃不了。”
一個弓着背脊的高大老者,他是崆峒五老老二宗維俠,站出來道:“小姑娘,你說不打就不打?若是這事是你親眼所見,看在劍神的面上,我們退一步也不妨,但是明教在江湖中興風作浪,滿手血腥,今日又殺了我們這麽多人,憑着這兩個不知哪來的小子滿口胡言,就讓我們輕輕放下,你道可能麽?誰知他們是不是明教派出來的,要耍什麽詭計?”
周颠一聽就跳起來大罵:“你放屁!一群烏合之衆,要殺你們還用得着什麽狗屁詭計?”
宗維俠眉毛一豎:“你敢罵人?好好,有本事你出來,老夫倒要瞧瞧,你是怎麽殺了老夫這個‘烏合之衆’!”
滅絕這時冷聲道:“與這些魔教妖人說這許多廢話作甚?我道是什麽了不得的事情,原來是兩個不知所謂的小子胡說八道。哼!還有張無忌這個孽種,嘿,好得很。”
“你胡說什麽!你……你這老賊尼,敢罵我師兄!”
周芷若被她的話氣得滿面寒霜,隻是她雖然氣急,想要還口大罵,可她又知道多少罵人話語?指着人好一會兒,才想到了三個字。
明教中的幾個“玩家”面色愈發古怪,周芷若竟然大罵滅絕師太?
滅絕冷笑道:“我胡說?武當堂堂正道大派,張翠山竟娶了個魔教妖女做妻子,這小魔崽子是魔教妖女的兒子,就是孽種是什麽?也不知姓花的那小子,怎的年紀輕輕就這般糊塗,收一個孽種禍胎爲徒,日後這孽種爲害人間,倒要看看他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周芷若氣得嬌軀顫抖:“你!……”
滅絕冷冷一笑,不再理會她,大袖一撫,倚天劍斜指:“好了,廢話少說,魔教妖人,授首吧!”
“哼!”
“铮!”
張無忌陡然站到兩撥人之間,翻轉長琴,豎在地上,震得琴弦嗡嗡直響,冷着臉哼了一聲:“誰要打,先赢我。”
滅絕眼神一冷:“魔崽子,你當真不怕死?”
張無忌淡淡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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