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兄弟,你這是?”
楊業看着花恺金色的瞳孔,略顯驚異道。
“使了個小把戲,大哥無需在意,過後再與大哥細說。”
“不想這世上還有如此奇術,兄弟不愧是當世高人。”楊業點點頭,也無謂追根究底。
想起花恺的請求,詫異道:“你想看九環金鋒刀和九龍錫杖?”
花恺點頭道:“不錯,希望大哥成全。”
他也是無恥,先前還嫌别人是老臘肉,一口一個老楊,現在有求于人,就是一口一個大哥了。
其實他想偷偷去看,也不是什麽難事,但他一向是人何以待我,我何以報人,楊家上下盡皆對他以誠相待,他自然也沒理由枉做小人。
楊業也不問他原因,略微沉吟便道:“随我來吧。”
不多時,便随着楊業來到那藏兵殿前。
幾兵看守士兵見了楊業,行禮道:“參見将軍!”
楊業點點頭,揮手道:“打開殿門。”
“是!”
一名士兵轉身離去,卻不是去打開大門,而是不知道跑到了哪裏,片刻後,花恺隐隐聽到一絲若有若無的機括聲。
才有兩名士兵往前推開兩扇沉重的大門。
在進入大殿前楊業又對外面士兵吩咐道:“将老夫人請來。”
見他臉上意外神色,邊走邊解釋道:“讓兄弟見笑了,這九環金鋒刀頗有些神異之處,且是太祖皇帝禦封之寶,關系重大,所以不得不慎。”
花恺正色道:“多謝大哥。”
這聲大哥他已經叫得心甘情願,雖說自己對楊家有救命之恩,可恩是恩,情是情,他們本沒有必要對自己這麽推心置腹的。
楊業随口笑道:“你我兄弟,何必言謝?你我先進去吧,金鋒刀便在殿中,稍等片刻,你老嫂子自會帶着九龍錫杖來此。”
花恺也不再多言,踏進大門,便是極爲寬敞的大殿,兩邊收藏着許多兵器,一件件透着森寒的鋒芒,顯然這些都不是演兵場上那種大路貨,而都是難得的寶兵。
中間一條通道長達十餘丈,盡頭高台之上,赫然供奉着一把金光燦燦的九環大刀。
隻是遠遠看着,花恺就能感覺到金刀的鋒銳,隻是刀上的金光,就讓人觸目心驚、肌膚生寒。
這世界竟然還有這樣的寶刃,哪怕它是一把單純的兵器,也是一把世所罕見的寶刀。
金色瞳孔轉動間,金刀之上的異樣自然沒有瞞得過他。
濃郁之極的金色雲氣缭繞其上,莫名的氣機流動其間,與皇城、天波府似乎都隐隐有着某種聯系。
不止如此,當面見到這把刀,才能從刀上感受到一種熾烈之極的氣息。
花恺上前兩步,目光在金刀之上流動:“大哥,可能讓我拿刀一試?”
楊業既然帶他來這裏,就沒那麽多顧忌,聞言隻是笑了笑擡手道:“自無不可。”
花恺走上高台,緩緩探出右手,落在金刀那以異獸皮革纏繞、嵌有璀璨寶石的刀柄上。
嗡——
從刀架上拿起金刀,摩擦間引起一陣輕微的金屬顫鳴。
刀是寶刀,但花恺臉上卻微微現出些失望之色。
果然不出他所料,這刀在他手中,也僅僅隻是把普通寶刀罷了,上面的缭繞的氣運金雲和星宿之力在他觸碰之後乍然收斂,别說爲他所用了,反而還在隐隐排斥着他。
想真正使得動這刀,恐怕不止要懂得運使之法,最重要的,還是要有那個“資格”。
可惜,否則不說别的,隻憑這把刀,他就能将潘美斬于刀下。
“咚、咚、咚……”
正失望間,殿外折太君已經拄着那柄龍頭拐杖走了進來。
沉重的錫杖拄在寂靜的大殿中,發出沉悶的聲響,如此沉重的拐杖卻沒給這老太造成半點負擔,由此可見,這位折太君也不是個等閑的六旬老婦。
折太君看着花恺一臉慈笑,看她眼中神情,顯然對他喜愛之極。
“聽聞花小兄要看這金刀與錫杖,老身特來相見,錫杖在此,花小兄但請一觀。”
說罷手腕一轉,沉重的錫杖在她手中呼呼一轉,才橫在手中遞了過來。
花恺其實已經沒有興趣再看,不過别人都專程送來了,他也就接了過來。
“多謝太君。”
錫杖落入手中,份量果然極重,這老太君真是好大的手勁。
果然與金刀一般無二,上面的神異力量已全然收斂。
看了幾眼,便将錫杖還回,又将金刀歸架,才看向兩人道:“大哥可是好奇我爲何如此?”
楊業點頭:“自然好奇,不過兄弟若是不想說也無妨。”
“沒什麽不能說的,”花恺話鋒一轉輕笑道:“大哥大嫂可信氣運之說?”
兩人對視一眼,楊業道:“原本不信,如今倒有幾分信了。”
折太君呵呵笑道:“見了花小兄如此模樣,應該不會是無的放矢。”
“兄弟今夜之舉,可是因爲這金刀和錫杖與那什麽氣運有關?”
花恺掐了個印訣,往自己兩眼一抹,消去觀照符的效力,金光黯去。
“不錯,我這把戲便是用來望氣,今夜我以之觀這開封之氣,倒發現了有數個氣運濃厚之處,其中兩處便在這天波府中,又從六郎那裏聽聞這監國五寶,才會向大哥有此請求。”
“原來如此,”楊業好奇道:“這氣運之說,難道真有如此神奇?能影響一人之成敗,甚至是一國之興衰?”
花恺輕笑:“那也不盡然,氣運之爲物,雖然的确冥冥中能讓人趨吉避兇,但事在人爲,這東西不過是外物佐輔罷了,若是人不盡心,哪怕氣運滔天,也免不了步步難行。一人尚如此,何況一國?”
他這話可沒有半點敷衍,氣運這種東西,真的就是虛無缥缈,說它在,它的确在,可若仗着氣運加身,就肆無忌憚,那是自找苦吃。
所以他一開始就知道氣運這東西,可除了爲打開兩界通道外,他從來沒有太過于放在心上,也沒有去刻意追求。
但是凡事都有例外,現在卻有點不一樣了。
“哈哈哈,正是如此,原本我還怕兄弟身懷異術,過于醉心于此,反而舍本逐末,荒廢了一身本事,兄弟如此本事,若是能爲國效力,假以時日,封侯拜相也隻是等閑,他日必是我大宋擎天之柱!”
封侯拜相?
若是以前,花恺不會感興趣,但是現在,隻是爲了獲得“資格”,他必然要去做了,這是他是否能得到星宿之力,進而竊取天地權柄的關鍵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