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将兩個小蘿莉從身後拉出道:“她叫周紫娟,她叫焦琪霏。”
倆小蘿莉年紀都差不多,長得是真萌,頭上都梳着兩個小包子似的雙丫髻,小臉粉嘟嘟的,也帶着兩個小包子似的嬰兒肥小臉蛋,一眨一眨的星星眼差點把花恺給萌酥了。
張月蘭指的周紫娟,小身子稍微胖點的,小手跟圓圓的藕節似的,臉也真像個小包子,焦琪霏清瘦些,下巴略尖,像個小果凍。
“我叫花恺。”花恺笑着伸出魔爪,分别在倆小蘿莉圓嘟嘟的小臉兒上捏了一下,倆小人怯怯地縮了縮,倒是沒躲。
“你們這是去做什麽的?拉這麽多東西。”
張月蘭是真的沒什麽心機,而且也不認爲這有什麽不能說。
“我們剛從洛陽回來哩,這些都是要帶回平頂村的物資哩,去年咱們收了好多蜂蜜和糧食,去洛陽換了好多好東西,足夠村民們用一年了,有很多好吃的哩。”
花恺心中一動,從後面包裏掏出三根棒棒糖,撕掉包裝紙道:“我這裏也有好吃的,給你們嘗嘗。”
一人遞了一根。
張月蘭接過一根草莓味的,粉紅晶亮的糖球在她眼裏好看極了,還有一股水果的清香味兒,舉在眼前看了看,又聳了聳圓潤的瓊鼻聞着,一時都舍不得吃,心裏還在想:這麽好看的東西怎麽會是吃的呢?
旁邊的倆小蘿莉早就舔開來了,一開始還隻是伸出一截小小的舌尖,輕輕地在舔了一下,酸酸甜甜的味道讓她們齊齊縮了縮小腦袋,眼睛都眯成了兩道彎彎的小月,動作竟然還是神同步。
這一下之後就開始“吸溜吸溜”地啜得歡快,一邊啜還一邊還發出咯咯咯小銀鈴般的笑聲。
張月蘭見了倆小人兒的模樣,終于忍不住了,舔了舔,花恺眼前頓時又多了兩道彎月。
他笑了笑,果然還是棒棒糖管用,他沒忘了自己的目的。
“月蘭小娘,剛才說的你們剛從洛陽回來?洛陽是什麽模樣?我還沒去過呢,能不能給我說說?”
張月蘭放下棒棒糖,眼光在花恺和棒棒糖上面來回轉了幾下,最終還是覺得自己不應該有了好吃的就忘了這個叫花恺的野人,這是不對的,雖然他真的好髒呀。
“洛陽?”張月蘭露出一副神往的模樣,純淨的雙眼中現出驚歎:“好大,好美,好多人哩。”
“……”
花恺沉默了好一會兒,發現這女孩真的沒有下文了,才嘴角一抽道:“就這些?”
張月蘭毫無自覺,許是覺得花恺還沒聽夠,于是再次神往:“嗯,真的很大,很美,很多人的。”
“……”
花恺深深吸了口氣,又長長地呼了出來,擠出笑容道:“呵呵,呵呵,真好,真好……”
“不好!”
花恺正想繼續問下去,突然間隻聽前面傳來中年漢子的驚呼聲,聲音明顯透着惶恐。
“哈哈哈哈!”
從道路兩旁的樹上、山石後,陡然跳出七八個大漢,手執明晃晃的大刀,将兩輛牛車包圍,一個長得兇神惡煞的大漢擋在前頭,發出猖獗的狂笑。
惡漢似乎是這幫人的頭,仰頭狂笑了一陣:“呔!前面的!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打此處過,留下買路财!”
花恺臉部頓時連連抽搐,不光是因爲這套台詞,更是因爲自己的運氣,這是得多倒黴?
“好漢,這位好漢,些許錢财,我等自當奉上,還請放過我等,不要傷人,不要傷人。”
中年對着惡漢又是作揖又是求饒,完全不敢有半點沖撞。
“哈哈哈哈,你這老東西倒是識趣,放心!你爺爺求的是财,你若識趣饒一命便了!車上的東西,這兩頭牛,還有身上的财物,全都交出來!但凡讓爺爺發有人身上敢留半枚銅錢,那爺爺就讓你們腦袋都留下!”
中年連稱不敢:“還請好漢寬限一二,我讓他們把财貨都奉上。”說罷招呼着幾個臉帶憤懑的壯漢下車,又拉着不知所措的張月蘭和倆小蘿莉,推到幾個壯漢身後。
又壓低聲音對花恺說道:“小郎,身上若有财物還是快快都拿出來吧,保住性命要緊,這些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山賊,千萬莫要意氣用事。”
花恺張了張嘴,又不知能說什麽,說他軟弱?據張月蘭所說的,這兩車東西可都是他們用一年的收成換來的,就這麽低聲下氣地讓人搶去了?
可是不這麽做又能怎麽樣?這些人一個個手執利刃,雖然一個個都挫了點,難道要拿命去賭他們會不會真的殺人?
他這内心正充滿矛盾和郁悶,卻沒看到其中一個山賊對着那惡漢在說着什麽,又像人群中指了指,那惡漢伸頭看了兩眼。
“老東西!本大爺發發善心,财貨留下,把裏面那小娘給爺爺送過來,你們就可以走了!”
花恺看了一眼,心裏一驚。
中年大驚失色,臉色已經刷一下變得慘白:“好漢,不行呀!這娃兒還小,怕他沖撞了好漢呀,還請放我們一馬吧,這些東西都歸您,都歸您,請好漢饒一命,饒一命呀。”
“少他娘給老子廢話!不想活老子就送你上路,兄弟們,給爺爺把那小娘搶過來!”
兩個山賊聞言露出一副淫笑,提着刀上前想去拉出早已吓得小臉煞白的張月蘭。
中年想是早就防着這事,第一時間就将三個女娃給藏到人堆裏,幾個壯漢圍得嚴嚴實實,卻沒想到還是被一個眼尖的山賊給發現了。
六個年輕漢子擋在前面,哪裏肯讓,推搡之下,張月蘭終于是暴露在惡漢眼裏。
惡漢頓時一臉垂涎三尺的模樣:“這麽個小可人兒,爺爺要帶回去當壓寨夫人,哈哈哈哈!兄弟們,搶過來!”
“啊!”
一聲凄厲的慘叫,原來是山賊眼見六個漢子擋着不讓,一個山賊直接手起刀落,将其中一個砍倒在地,腥紅的鮮血噴灑,頃刻間在地上流成了一個血泊。
花恺終究隻是個凡人。
年輕漢子的哀嚎,和滿地刺目的鮮血,讓他一下呆立,就像是中了定身法一樣,一根手指都動彈不得,全身發冷,發自心底最深處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