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卧室,很悠閑地洗漱一番,又自己做了早餐,慢悠悠地吃完,就拿起一本古籍坐在窗台上翻看起來。
時間慢悠悠地走着,目光忽然從書頁上離開,人窗邊下望。
大廈底下,又來了一輛出租車。
一身黑皮衣的況天佑,牽着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從車上走下。
“該來的都來了啊。”
花恺微微一笑,有句話怎麽說來着?
曆史的車輪滾滾向前?好像不大合适啊。
反正就是這麽個意思吧。
現在多了一個他,這些人的命運究竟會不會改變,“命運”到底是不是不可違逆,就看誰技高一籌了。
花恺沉吟着。
對于虛無飄渺的命運,他是不大相信的,更不相信“命運”真的是命運。
更大的可能,就是一本書中産生的靈智罷了,竟然就自封爲至高無上的命運
馬小鈴和況天佑的宿世姻緣,就是他對“命運”的試探。
……
馬小鈴正邁着一雙長腿,來到一家名叫“極樂”的遊戲廳。
剛走進遊戲廳中,包裏手機響了起來。
“珍珍,什麽事啊?”
“小鈴啊,那個港島警察來我們大廈租房子啊。”
“姓況的?”
馬小鈴意外道:“真的?”
“是啊。”
“島國一起玩,回到港島又做了鄰居,你們果然很有緣分啊。”馬小鈴調笑道。
對面的王珍珍有點開心道:“你也這麽覺得啊?”
馬小鈴一邊往遊戲廳走,一邊道:“你就是想告訴我這件事啊。”
“不是,就是,在島國拍的照片想叫你一起看啊。”
“我看你是想讓我幫你壯膽吧。”
“當然不是了!哎呀,不說我了,小鈴,你真的不去我們家樓上看看啊?剛剛你還說我和港島警察有緣分,如果是真的,你和富家大少也是緣分不淺啊,也許就是命中注定呢。”
“你胡說什麽?誰和那個家夥命中注定啊!”
馬小鈴沒好氣地道,忽然看到前面有人對她招了招手,便道:“珍珍,我還有事要忙,先這樣了,晚點call你。”
挂掉手機,捂了捂有點發熱地臉頰,搖搖頭甩掉雜念,向着朝她招手的人走了過去。
“求叔。”
來人是一個五十來歲的男子,走路一高一低,明顯是一隻腿瘸了。
“進來吧。”
男了招手領着她來到一間辦公室。
“求叔,今天有沒有生意啊?”馬小鈴邊走邊道。
“澳港一位賭王請你去做清潔,他的賭場最近不太幹淨。”
求叔從一旁的櫃子裏翻出一個箱子:“符紙道器什麽的,我都幫你準備好了,都在這裏面了。”
馬小鈴接過箱子翻了翻,臉上滿意,嘴裏卻道:“東西很一般啊,你沒給我偷工減料吧?這樣的貨色你可得給我便宜點啊。”
“一般?哼哼,一分都不能少,你愛用不用。”
馬小鈴砍價策略失敗,不甘地撇了撇嘴。
“這次開價怎麽樣?既然是賭王,不會慶吝啬吧?”
“這你就放心了,之次價錢很高的,人家是賭王,不會少你這點清潔費的。”
“那就好!”
又要有一筆不菲的收入,馬小鈴眉開眼笑。
她最近的壓力很大啊,在島國把幾張信用卡都刷爆了。
“對了求叔,有件事想問你啊。”
“說吧。”
“何有求是你弟弟吧?”
求叔身形一頓,皺着眉道:“你怎麽會問這個人?”
馬小鈴咬了咬嘴唇:“沒什麽,就是聽人說起這個名字,随便問問。”
“聽什麽人說的?”求叔追問道。
“不是什麽熟人,”
馬小鈴閃過一絲别扭,轉移話題道:“你知不知道他在哪裏啊?”
求叔臉一沉:“不知道,可能死了吧。”
“不會吧?”馬小鈴不滿道。
求叔沉着臉,揮手趕起了人:“你有事沒事?沒事把賬結了就快走吧,别打擾我做生意了。”
“走就走。”
馬小鈴撅了撅嘴,拿着手包掏了幾下,就捂嘴道:“哎呀,我忘了,我在島國把卡都刷爆了,算了,先欠着吧,分期結賬啊!”
說完提起東西就往外跑。
“真是的!每次都賒賬,我這生意遲早讓你搞黃了!”
求叔氣道,然後又追了出去,朝着她背影高聲喊道:“過兩天就是三破日了,一甲子才出現一次,怨氣沖天,那些兇魂野鬼會變得很兇的,你小心點啊!”
“放心吧!我早就期待這天了!”
聲音傳來,人已經不見。
“真是前世欠你的!”
求叔搖搖頭,轉回辦公室。
……
“笃笃!”
敲門聲響起,花恺打開門,便見司徒嘉嘉笑着對他打招呼。
“嘉姐。”
一邊打開外面的防盜門,一邊笑道。
“花先生,怎麽樣?睡得好嗎?東西都收拾好了嗎?要不要幫忙啊?”司徒嘉嘉一進來,就扔出了一串問題。
“……已經都安置好了。”
“那就好,是這樣的,你昨天剛搬進來,今天又搬進一個新住房,我打算明天辦一個聚餐,也算爲你們兩位擺個喬遷宴,順便把這裏的鄰居都給你們介紹介紹,以後大家也好有個照應嘛。”
花恺笑了笑:“這樣啊,很好啊,那就麻煩嘉姐了。”
“不麻煩不麻煩。”司徒嘉嘉開心笑道。
“那我就不打擾你了,到時候通知你。”
“行。”
看着司徒嘉嘉離開,花恺臉上低聲自語:“恐怕明天的聚餐是辦不成了。”
說着,也走了出去。
來到大廈後的垃圾聚集處。
這個區域的住戶成分有點雜,這放垃圾的地方自然也好不到哪裏去。
許多黑色垃圾袋都沒有扔到垃圾桶中,哪怕舉手就能放進去,也隻是随意扔在桶外堆疊着。
花恺鼻翼微動,緩緩走向其中一堆垃圾。
伸手翻開幾個垃圾袋,垃圾堆中現出一個身影。
這是一個可能還不到二十歲的少女,但此刻已經變成一具冰涼的屍體,隐隐散發着一絲惡臭。
花恺視線落在少女屍體的脖子上,兩個漆黑的手印清晰可見。
哪怕是修爲被封,他超人的感知也能感覺到一絲陰冷兇煞之極的氣息。
“果真是冤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