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還在消化花恺說出的話,劉成已經按耐不住,拍響了桌子,嚴肅道:“我不同意,國家也不會同意的!公司是兒戲嗎?這樣的大事怎麽能随便決定!”
他雖然對某些事情半信半疑,但至少還有個“半信”。
如果事實證明了這個“半信”,那麽現在這家公司有未來将會成爲一個怎樣的龐然巨物他難以想象,但他知道,這裏将會變成核心中的核心。
而他本來已經被上面派來,作爲這個核中核“實質”上的一把手,以後又會走到怎樣一個高度?
現在你說要把本該屬于他的大權給掏空了?
拍桌子已經算是克制了,要不是打不過,當場爬過去揪那個臭小孩頭發的心都有了。
“劉成!你還代表不了國家!”
向雄飛也拍着桌子站了起來,怒聲喝道。
他對這個人也是忍了很久,但同時也一樣怕他魯莽,真的把花恺惹怒了。
“呵呵……”
花恺輕輕笑着,擡起頭來瞥了他一眼:“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家公司的所有權,應該還是我吧?”
“這位小兄弟,話不是這麽說。”
劉成想起剛才的遭遇,背上還有點發毛,但事關重大,他也不相信花恺真的敢冒大不諱,對他做什麽。
硬着頭皮,作出苦口婆心模樣繼續說道:
“我承認,你在這個項目中是有貢獻的,你的功勞國家不會忘記,但你也要明白這其中的嚴重性,和對整個國家、整個社會的重大意義啊,萬萬不可能讓你一個人胡鬧,萬一出點什麽問題,造成什麽不可挽回的錯誤,那我們可是要向人民謝罪的!一切要以大局爲重,你知不知道?……”
花恺一手撐在桌上,捂着額頭,腦袋裏嗡嗡嗡像有五百隻蒼蠅在鬧。
他現在算是見識到這些人臉皮厚度,和鬼話連篇。
也更确定自己釜底抽薪的做法,否則真要一個個去和他們鬥,别說玩不過,就是煩也能把他煩死了。
事實上到了現在,他在現世基本沒了多少顧忌。
但是那僅僅隻是沒有了多少能威脅到他的存在,國家對他的助力之大是顯而易見的,讓他完全撇開卻是不可能。
别的不提,僅僅隻是龐大的“遊戲出貨渠道”他也不能放棄。
他回來後才發現,現在的玩家數量已經達到了八千餘萬的驚人數字,每天能給他提供的源力就有八萬,除去支撐整個遊戲的運行和玩家的活動,還能節餘百分之五左右。
這個數值還會随着玩家數量增長,玩家數量越多,源力的使用效率就越高,每天節餘的源力就越多。
如果讓他一個一個地去拉,那真是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湊夠如今的數量,别提更多的了。
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國家上層的力量,在不遺餘力地背書、甚至推廣。
所謂國家國家,自是由無數家聚合在一起才叫國,不是某個人,而是無數人,自然就是什麽樣的存在都有,好的壞的,不好不壞的。
他也不能因爲一小部分,而放棄另外的大部分。
所以,哪怕面前這隻蒼蠅嗡嗡嗡吵得他頭疼,他也還不能直接一巴掌拍死。
不過,這卻不代表他就會這麽算了。
忍住當場發飙的沖動,靠着椅背,傳音吳害道:“讓他閉嘴。”
吳害比花恺更想拍死這大蒼蠅,如今得了吩咐,微微躬身示意,嘴角露出一絲獰笑,垂在身側的手輕輕一翻一彈,一縷勁風破空而去。
“呃……”
衆人并未發覺他的動作,隻是見到大蒼蠅劉成嗡嗡聲嘎然而止,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這個蒼……嗯,這個誰說完了吧?那我就繼續說了。”
世界終于清淨了,花恺輕松地笑着。
而衆人看着劉成一言不發的乖巧模樣,都有些發愣。
這無賴改性了?
隻有向雄飛竺錦綸等人看出些端倪,隻是花恺并沒有說過,更沒有做過什麽,誰也說不出什麽話來。
其他人也不是沒腦子的,見這情形,猜都猜出一些來,心下都對這種無聲無息的手段更爲忌憚。
“我剛才說的,即日起,就會開始執行,對了,公司名字也要改改了,以後就不叫遊戲公司了,叫萬界服務公司吧,至于公司要負責的相關事項,以後我會通過矩陣逐一公布。”
花恺不容置疑地說道。
“那個,你剛才說的,爲各界玩家服務……是什麽意思?”
向雄飛忍不住問道。
“這就是我說的第二件事……”
……
一個隐秘的所在。
一群至少都是六七十歲的老人圍坐在不大的房間中。
房間一側的牆壁上,是一塊巨大的顯示屏,上面顯示的景象,似乎是某處科研場所,站在鏡頭前的是一個身穿白大褂的人。
房間中坐着正首的一個老者對着屏幕說道:“劉成的情況,還沒查出來嗎?”
白大褂敬了個禮,才一臉不可思議地道:“是的,目前爲止,我們仍然沒辦法了解其中的原理。說來真是神奇,我們發現,劉高官的身體裏,似乎存在着一種特殊的能量,阻斷了他的身體機制,使得他的四肢僵硬,部分器官甚至停止運作,但讓我們困惑的是,這種能量,究竟是怎麽能産生這樣的功效……”
“啧,說那麽熱鬧!不就是被人點了穴了嘛?”
一個聲音打斷了白大褂。
聲音的主人頭發花白,腰背卻仍筆直如槍。
白大褂有點尴尬:“呃……也有這個可能,不過所謂的點穴,是不是真的存在,我們還沒有确認……”
正首的老者揮手笑道:“看來我們的小朋友是鬧脾氣了。”
“魚老将軍早就警告過了,既然要合作就拿出誠意來,别搞這些虛頭巴腦的,現在怎麽樣?偷雞不成蝕把米,說的就是你們這樣的。”
老者幸災樂禍,眼角不屑地瞥向一個身材消瘦的老者。
消瘦老者怒目一瞪:“你說誰偷雞?!”
花白老者樂呵呵道:“誰急了我說誰,哎!”
“你……!”
“行了,你倆加起來一百多歲的人,像什麽話?”
正首的老者淡淡說道,兩人頓時安份了下來。
又看向那頭發花白的老者道:“老向啊,你家雄飛和那位小朋友比較熟,他有沒有什麽看法?”
花白老者自嘲道:“能有什麽看法?人家擺明不想跟咱們玩了呗!”
正首的老者點點頭,又搖了搖頭:“有些人的确是鬧得有些過分了,我們這位小朋友做事還是很有分寸的,也念着情分,沒有把事做絕,既然吃了教訓,咱們以後就該拿出誠意來了,以後大家也别存什麽小心思了,把心思都使到一處來,一切爲了國家,爲了人民。”
老者聲音平淡卻有力,也讓在座的人都是心頭一凜。
那消瘦老者心中雖有幾分羞惱,在正首的老者注視下,不得不重重地點了點頭。
“既然這樣,那麽除了公司改組外,小朋友說的第二件事,我們也要放下一切成見,全力支持。”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