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雪白寒芒自他腰間射出,在空中閃過幾道寒光,“小女孩”瞬間被分成數段。
幾塊“碎屍”落到地上,一片寂靜。
“這……就完了?”
向雄飛剛扶住談靜,便看到這一幕,就想走過去,花恺突然喝道:“别過來!”
花恺睜着一雙金色瞳孔,一寸寸查看着四周。
他不信這鬼物這麽容易解決,否則剛才那一腳就已經足夠。
但在他的觀照金瞳之中,也隻察覺到了空中殘留的一絲絲淡淡的鬼氣,卻找不到那鬼物。
那幾塊“碎屍”似乎也真的“死”了一般,看不出什麽異常。
僅憑這一點,他就能肯定,這不但是個鬼物,還是個厲鬼,積年的厲鬼。
絕對不是五鬼那種水貨能比的。
該死!
這個世界怎麽可能會有這種東西?
他知道自己給這個世界帶來了變化,可沒想過會變得這麽快,竟然會出現這樣的厲鬼。
“找媽媽……”
“你來陪我啊……”
如泣如訴的聲音再一次幽幽地響起。
聲音的來源卻是……
在他腦後……
花恺僵硬地轉動脖子,一張腐爛的臉正趴在他脖子後邊,露出猙獰的笑容,陰森的鬼氣噴吐在他脖間、臉上。
“砰!”
“啊——!”
幾乎是同一時間,花恺反手一記大力金剛掌打向後背,“小女孩”也揚起了鬼爪。
出乎他的意料,“小女孩”竟然被他這一掌打得凄厲慘叫,胸前還留下了一個金色的掌印,像是煎肉一般嗞嗞作響。
那一隻鬼爪也在花恺肩上抓出幾道血痕,但奇怪的是,那隻沾染了自己血的鬼爪,似乎也讓“小女孩”十分痛苦,像是燒烤一般還在冒着煙。
在他的觀照金瞳之下,這鬼物身那漆黑如濃墨的鬼氣,也變淡了幾分,似乎這一下給她的傷害不小。
這是怎麽回事?
花恺感覺,自己似乎找到了武者也能對付鬼物的辦法。
他不是沒有辟邪降魔之術,但那必須要用血煉之術發動,這會讓他根基大損,不是萬不得已,他絕對不願意去用。
而且,他不相信,武者,就真的沒有辦法對付鬼物。
他突然想起,自己當初剛進入劍俠世界時,曾經碰到的那個山賊頭領。
當初他手段盡出,五鬼齊上,隻能給他造成一點小麻煩,根本奈何不得他,反而被他輕易擊退。
這已經證明了,武學之中,肯定也有對付鬼物的辦法。
他當初煉出的五鬼,固然是鬼中水貨,但如今的他,也遠遠超過了那個山賊頭領。
大力金剛掌?
花恺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難不成是因爲佛門武功,真有降魔之力?
不對。
當初的山賊頭領可不會什麽佛門武功。
鬼物陰靈,無形無質,活人看不見,摸不着,更别說傷了。
當時他是怎麽傷得了五鬼的?
這時,“小女孩”變得更加猙獰可怖,渾身濃墨般的黑氣滾滾,嚎叫着向花恺飛撲而至。
已經容不得他慢慢想了。
同樣一記大力金剛掌打了出去,這一次,卻如同打在了虛幻的黑霧之中,掌風吹過,“小女孩”就像是煙霧一樣被吹散,瞬間又恢複了原樣。
馬的!
我就知道沒這麽容易!
血!
情急之下,花恺想到了沾染上自己的鮮血的鬼爪。
當下倒持白虹,往别一隻手心上一抹,劍身上頓時沾滿了鮮血。
血劍當空劈下。
一聲凄厲的嚎叫,原本如虛幻煙霧一般的鬼影,如薄紙一樣被劈成兩半。
這一次,卻沒有能再恢複。
兩半“殘屍”啪嗒一下,掉到了地上。
那濃墨一般的鬼氣化作絲絲縷縷,消散在空氣中。
就這麽簡單?
花恺有點愣愣地看着地上的殘屍,有點不敢相信。
過了好一會兒,似乎真的沒有什麽動靜了,花恺才松了一口氣。
“完了?”
見狀,向雄飛才試探道。
花恺點點頭。
他才如釋重負,走了過來,看着地上的那兩半殘屍。
那其實已經不能叫殘屍了。
黑氣散盡,腐爛的殘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一堆枯骨。
看樣子,本就是經過了不短時間的一具骸骨,先前的樣子,應該是那小女孩死時不久的模樣。
此時陰靈被他滅殺,自然恢複了原樣。
而且因爲他的攻擊,已經差不多變成了碎屑骨粉。
“這到底是什麽東西?你到底是什麽人?”
談靜還是不能相信這世上竟然真的會有鬼這種東西,可眼前一切,都遠遠超出了她的理解範疇。
對于她的反應,兩人都沒有在意。
“這就是,傳說中的水鬼吧?”
向雄飛看着那堆枯骨,一臉稀奇。
他剛剛見到小女孩,其實什麽都沒發現,不過經過花恺提醒,他就看出不對了。
因爲這小女孩身後,經過的地方,有着一道濕漉漉的水漬,而她身上,卻根本看不到一滴水。
如果是以往,這種情況雖然有點不對勁,但他也不會往那方面想,可在這種情況下自然不同了。
“也許吧。”
花恺有些心不在焉地随口道。
這應該是不知道多少年前,因爲什麽意外,死在了那條河裏的一個可憐小女孩。
卻在不知道多少年後的今天,因爲這個世界的莫名變化,竟然又化作了厲鬼。
向雄飛問道:“那幾個人,就是這東西殺的?”
想起那幾具屍體,花恺皺了皺眉。
他自然希望是,否則這裏的事情比他想象的,要嚴重許多。
但以他剛才和這東西交手來看,恐怕并不是。
那幾具屍體身上的緻命傷,全都和剛才的那東西對不上。
“喂!”
這時,平頭中年的叫聲傳來。
“怎麽回事啊?剛才我們好像聽到這裏有尖叫聲。”
他和幾個手下跑了過來。
說來話長,其實自花恺和那東西交手到現在,不過是短短幾分鍾而已。
向雄飛笑了笑:“沒事,是我們剛剛發現了一具枯骨,談醫生吓到了。”
平頭中年看了一眼地上那堆骨頭,還有臉上殘餘着驚色的談靜,面帶疑色:“是嗎?”
他又不傻,爲人雖然狂悖了些,可也是多年的老刑警。
談靜是個法醫,親手解過的屍體不知道多少,會被一堆骨頭吓着?
談靜看了一眼花恺,不知道想了什麽,點了點頭:“天太黑,一下子看到,有點吓到了。”
“哦,這樣啊。”
平頭中年見狀,也不知信不信,卻沒再糾纏。
蹲在地上,打開手機的照明,對着那堆骨頭查看起來。
“這屍骨時間很久了啊,奇怪,怎麽竟然會一直沒人發現?”
他撓了撓頭,不過想起剛才的發現,暫時放下疑問。
話鋒一轉道:“對了,我們看才發現了一個可疑的人,那小子跑得快,黑影一閃就看不見了,我懷疑他肯定和這件命案有關。”